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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終於可以解釋，為何大漠裏看到她跟慕容赫住在同一營帳，聽到所有人都稱她為“夫人”，他為何會冷漠轉身，決然離去了。


  那是因為他一方麵在狠狠地嫉妒，另一方麵受毒蠱控製，心被寒冰裹上了厚厚的一層。於是，矛盾糾結中，他一言不發地不再看她。


  “等我？”思寒的臉上露出驚慌，他怎有這個膽子闖進赫王府，而且是為了自己？

  他難道不知道若是讓人發現，孤身一人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嗎？

  他難道沒想過若是落在慕容赫的手裏，下場會多麽不容想象嗎？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思寒擔憂地低喊，驚慌地四周查看，想找片更隱蔽的去處再談。


  她猛然驚呼淩楚的目光依然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低頭一看，熱氣霎時竄上臉頰。


  慌忙從地上撿起衣裳披上，裹住自己，羞澀地不敢看他。


  淩楚上前，握住她纖細的肩膀，皺眉道：“我記得，你曾是我的女人。”


  語意清晰，雖然有些冷淡，但隱含從前所沒有的肯定與霸道。這代表著……他要回來搶奪了嗎？他要將她從慕容赫的手裏搶回嗎？


  思寒的心髒緊緊糾結，無法呼吸。


  這句話像利刃毫不客氣地劃過她的心，冰冷的寒光刺傷她的眼。


  眼角濕潤，有慚愧與悔恨的淚水在眼窩裏打轉。


  但更多的……


  是連她自己都無法掌控的莫名情愫，腦海裏不斷閃過慕容赫深情的麵容。他每晚在她耳邊低語，霸道而溫柔地宣告——


  “寒兒，你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休想再離開我。”


  忽然，肩上傳來一陣痛。


  對上淩楚漆黑慍怒的眼睛，他低沉而冰冷道：“可是，你已經背叛了我！你曾經是我的女人，我最愛的唯一愛的女人，現在卻跟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背叛了我！”


  “淩大哥……我……”


  “該死的！那個男人還是我的死敵！思寒，難道你不知道嗎？”淩楚英俊的臉龐陰沉得厲害，咬牙切齒道。


  這種麵貌的淩楚，是思寒不熟悉的。


  她的心裏、眼裏從來隻有溫柔體貼的淩大哥，將她當珍寶般捧在手心，無論她做錯什麽都舍不得斥責一聲的淩大哥……


  思寒極力壓抑著起伏的心潮，那狂亂的疼痛快讓她透不過氣來。


  “淩大哥……你不是中了三生忘情蠱嗎？怎麽還對我如此……”


  “你希望我徹底忘記你，是不是？”淩楚冷冷眯著眸，用力將她拉到池邊的假山下，“原來你早就知道我中了毒蠱，你果然是心甘情願留在慕容赫身邊！”


  思寒迷惑了。


  他真的對她忘情了嗎？那說話時，為何還有著這般強烈的語氣？

  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憤怒，以及……恨意。


  “淩大哥……你在恨我嗎？”她心痛地問，眼淚就快要滾落。


  “恨……”淩楚閉了閉眼，迅速平複了情緒，轉眼間神色淡漠下來。


  他放開她的肩，她無力地靠在了假山上，纖細的手指緊抓著那堅硬的石塊，卻還忍不住顫抖。


  淩楚搖搖頭，薄唇勾出一抹苦澀無奈的笑。他注視著她，眼神十分認真。


  輕輕執起她的手，一如往常，那小手的溫度是他熟悉的冰涼。


  他將那雙手按向自己的胸口，胸口肌肉寬厚而溫熱，不停地起伏。但是，她卻感覺不到一顆火熱的心……


  “摸到了嗎？這顆心，曾經像烈火一樣隻為你燃燒，可是現在它跟你的手指一樣冰冷。就算有多麽溫暖的胸膛將它包裹，它現在也不會感受到半點情愛的火熱。”


  思寒淚眼朦朧，睫毛一閃，晶瑩的水珠滾落臉頰。


  她痛得連聲“對不起”都說不出口。


  是她欠他……


  他一隻手撫過她腮邊的淚，動作輕柔，但同樣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憐惜或情動，隻是一個漠然的僵硬的舉止而已。


  “思寒，你知道一個人無情無愛的滋味嗎？”他用力拍拍自己的胸口，嘴角的苦笑擴大，有些悲愴，“沒錯！世人總說多情總比無情惱，無情無愛，無欲無求就會自在，這是一種超然的境界。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空？你知道嗎！”


  她的小手被他抓得用力，幾乎快要掐斷纖細的手骨。


  但她快要感覺不到手的疼痛，所有的思緒隻被他哀傷悲憤的神色所囚困。


  “心——每天多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到了晚上隻有冰冷和寂寞。很想讓一個人裝進去，卻怎麽都沒辦法，就像一個被閉合的禁地，我走不出來，別人走不進去！”


  “眉兒呢……”思寒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顫得厲害。


  “眉兒？”淩楚的目光陡然閃過淩厲的光芒，“你以為你跟了慕容赫，就可以塞個上官眉給我？你以為我會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