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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一起走！”


  “不可能，現在不可能。但是我答應你，明天我會出府，我們再想辦法見麵。我會離開這裏，會回到你身邊，真的。”她要救他，怎能不回去？

  可是，回去後能繼續留多久？


  她不敢去想，稍微一想，心就莫名地痛。


  “好！明日我一定要再見到你！”淩楚猛然將她揉進懷中，雙臂如鋼鐵般箍緊，像是要把她揉入骨中，而後霸道地結實地吻住她。


  思寒的整個身子都在顫動，迷茫、害怕，心驚……


  睜大著眼睛，無措地承受，根本推不開他。


  好在很快，他放開她，皺眉看她一眼，黑色的身影閃電般消失在假山背後。


  一個人，夜風更涼，一直吹進她的心底。


  好冷……


  她環抱著自己的胳膊，簌簌發抖。


  無限悲涼說不出口，連想一想的勇氣都沒有……什麽時候，她紀思寒也成了如此懦弱的女子？


  可以坦然無畏地麵對死亡，卻無法麵對自己的心。


  她的心底到底裝著什麽？裝著誰？她在害怕什麽……


  “小姐，小姐。”燕兒的聲音由遠及近，到她麵前時，她還陷入孤獨淒楚的恍惚中。


  燕兒四下張望，沒再看到淩楚的身影，不覺鬆了口氣。


  “小姐！你怎麽哭了？糟糕！你這模樣可不能讓王爺看到！”她焦急地搖動著思寒的胳膊，她的小姐怎麽哭得這麽厲害？


  “恩？”思寒輕應一聲，帶著濃厚的鼻音，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淚流滿麵。


  飛快抹去眼淚，情緒稍微恢複，問：“王爺回來了？”


  “怎麽？難道你也想念我了？”慕容赫隱含淡笑的嗓音從竹林處傳來，隨後他瀟灑俊逸的身影出現。


  月光下，他褪去一身的威嚴戾氣，那抹含蓄的笑有著寵溺的溫柔。


  而他深幽如潭的眸底，遠遠地就隻映著她一人的影子。


  思寒怔怔望著他，尚未從見到淩楚的激動裏平複下來。慕容赫此刻看上去心情不錯，可想而知定是花若芙的案子有了好的進展，明日禦審應該沒問題了吧？


  燕兒背對著竹林，匆匆對思寒做了個提醒和暗示，可惜思寒沒看到，她的目光無意中也被慕容赫吸引了去。


  燕兒著急，可是沒辦法！王爺越走越近，她想說什麽都沒時間了。隻好拉了拉思寒的袖口，趁機捏了思寒一把。


  “燕兒，怎麽了？”手腕微微一痛，思寒凝眉道。


  “奴婢……沒事，王爺來了。”燕兒朝她眨眼，分明是有話要說。


  “燕兒，你先出去。”慕容赫的口吻自然流露出威嚴。


  “是……小姐，奴婢先告退了。”燕兒轉身前用力朝思寒擠了擠眼睛。


  思寒心中疑惑，但來不及回味，隻聽慕容赫又道：“還有，記住——以後本王不在，不允許單獨陪王妃進來，因為這裏是禁地，丫頭和侍衛都沒資格踏進半步。”


  燕兒莫名感覺到兩道冰寒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悄悄打了個冷顫，知道那冷光是從他身上傳出來，哪敢有半點違背。


  “是，王爺。”燕兒快步離開。


  思寒盯著她的背影，努力猜測著她要提醒自己的是什麽？難道慕容赫已經發現了淩楚？


  燈光微弱，她的眸底晦暗不清，隱藏著驚懼。


  他是真的發現淩大哥了麽？

  可是……不大可能呀！淩大哥是從假山背後離開的，他既然能悄無聲息地潛進來，就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再離去。


  再說，慕容赫臉上那抹若有若無的淡笑，那溫柔帶著嗬護的眼神，怎麽看都不像發現了死敵的樣子……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你哭了！”慕容赫在她跟前站定，語氣驟變，大手抬起她的下頜。


  她真的哭了，臉頰上猶有未幹的淚痕。


  他的眼神驟然陰鷙了幾分，手指的力道卻異常輕柔，語氣瞬間又恢複關心：“寒兒，你怎麽哭了？告訴我，為什麽？”


  “我……沒事。”他如此溫柔細心，思寒的喉頭一酸，又想哭。


  她今天這是怎麽了？

  或者說最近幾天是怎麽了？腦子裏總想起很多以前的事，變得多愁善感，變得動不動就想哭。


  但是，她每次都忍住了沒掉淚，眼淚都流進了心裏。


  她告訴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不需要留戀，不需要再轉身，一旦做了決定就不允許再回頭。


  於是，她對燕兒說的話，她在馬場不怕苦痛地騎馬，一次比一次堅定。


  慕容赫索性捧起她的臉，小巧的臉蛋有著精美的五官，月色下格外迷人，散發著清純與嫵媚的氣息，強烈誘？惑著他。


  不過，他沒有低頭吻她。


  深不可測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薄唇還揚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