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殺完為止
馬特的動作很快，他雖然眼瞎，但身體在長期鍛煉下已經達到了頂級運動員的水平，再加上有‘雷達’的輔助，他奔跑起來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路線，是最優的；
障礙，幾乎沒有；
也因此，他在鬧市區的速度甚至比開車還快上一截。
但就算如此，等他氣喘籲籲地趕到目的地時，他印象中的房子已經坍塌，附近幾乎成了一片廢墟。
散亂的磚塊和家具零件裏偶爾能看見些許的猩紅色以及已經爛成了一灘膿水的內髒。
這裏，被人滅了。
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毀滅，連人包括建築，一個不留。
空氣中似乎還彌散著硝煙味，遠處已經能夠聽見警鈴的聲響，這裏的硝煙像是觸發了城市的煙霧報警器，讓這座本就嘈雜的城市又多了一份喧囂。
“是誰！？”
馬特有些茫然地在廢墟裏遊蕩，他現在忽然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如果把世界上所有城市都比喻成樹木，那麽紐約無疑是世界上最枝繁葉茂的那顆，而越是繁茂的樹木，越是堅實的樹幹，其紮根在地下的根須，顯然也就更深更密。
紐約這潭水很深，深到他這位資深超級英雄，都隻能夠隔著一層薄霧去觸碰，且還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萬一不小心剪錯了哪根線，釀成了什麽大錯。
但今晚，他忽然覺得這潭水渾濁了起來，不，不僅僅是渾濁，而是徹底被人攪翻了起來，那濺起的水波，已經足以淋濕周圍所有的觀眾。
“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馬特從懷裏掏出手機，他想要打電話去問問那位到底是在發什麽瘋。
這根本不是當初說的，找到把柄然後逼迫對方就範，而是直接想要掀桌子來個你死我活。
然而手機還沒接通，他整個人忽然又是一愣，隨即腦袋猛地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這一回，是在西邊。
又是熟悉的振動；
又是熟悉的節奏。
他們，還在繼續！
馬特臉色複雜地歎息了一聲，隨即收起了手機，趁著周圍警鈴還沒包圍過來，再次化作一道紅色的影子朝西麵趕了過去。
……
‘轟！！！’
轟鳴聲伴隨著一道巨大的火花響起，一棟三層樓直接在爆炸中化為廢墟。
格雷福斯站在廢墟不遠處，滄桑的麵龐上浮現出一抹潮紅，他現在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
哪怕是在符文大陸，他也幾乎沒有過今晚這種酣暢淋漓的體驗。
畢竟在那邊，他更多是在逃跑或者應付其他賞金獵人時，才會大打出手，雖說有些時候造成的破壞比今晚還要嚴重。
但像是今天這種純粹是為了破壞，且沒有絲毫顧及的出手機會，仔細一想還真沒有。
這一刻，他甚至都忘卻了對於南柯的忌憚，以及自己出門前，對於女人的承諾。
他的腦子像是被炸藥給填滿，兩隻手臂更像是兩杆擁有無限彈藥的衝鋒槍，本該是用來遮掩身型的黑色風衣，沒有發揮出絲毫的作用。
因為，他不需要去遮掩行蹤，他，隻需要正麵攻堅。
隻需要像個純爺們一樣，用威力最大的炸彈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砰’
不遠處一扇窗戶從內側被敲碎，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扛著RPG對準了幾乎是把自己當成靶子的格雷福斯。
“幹了他！”
男人身後有人在嘶吼。
他們是金並的手下，如果說金並是紐約地下世界的皇帝，那麽他們怎麽說，也算是能夠登上殿堂的大臣。
人在習慣了處於高位，習慣了掌控一切後，忽然被人拉入深淵，其反應，難免會顯得有些偏激。
“這男人找死！”
男人低聲吼了一下，隨即扣下了板機。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廢墟附近忽然揚起了一陣風。
風很猛，直接卷起了一層風沙，甚至還有些破碎的石塊和家具碎片。
“嘿嘿嘿……”格雷福斯咧開嘴巴獰笑了起來，他的目光看向了手持rgb的男人的方向，“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麵對誰！”
疾風劍豪的名字，他在符文大陸聽說過；
封魔劍魂的事跡，他之前也有所耳聞。
而南柯，作為一個集二者之大成的存在，實力雖說是還沒有被開發到一個極致，但比起他這種土生土長的符文大陸的普通人來說，已經算是超越了天花板。
如果說之前，他受製於南柯，心裏還有些不甘心。
那麽今晚，南柯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以及狠辣，算是徹底讓他心甘情願的低下了頭顱。
’轟‘
導彈拖著長長的尾巴射了出去，但在其前方，忽然突兀地出現了一道風牆，瞬間鎖死了導彈。
’砰‘
導彈被提前引爆，風牆消散的瞬間，四周的氣流更加絮亂起來，無數的碎片和碎石像是無數顆子彈向著四麵八方激射而去。
而在這風暴的中央位置，南柯悶哼了一聲，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胸口位置一陣陣地有些發悶。
他能扛下導彈，但這種衝擊力就算是對於他來說，也有些不好受。
但此時，他沒有在乎胸口的沉悶，在他的視野裏麵，以他為中心，方圓一百米內，幾乎每一道身影的身後，都有一隻生長到了不同程度的亞紮卡納。
這裏，是金並的據點之一，而像是這樣的據點，廖老板一次性給南柯提供了得有十三個。
可以說，紐約，甚至是周圍幾個州，大半的罪惡的源頭，都來自於這裏。
最開始，南柯還是有些克製的，有意識地想要把動靜控製在一個合理的範圍內。
但隨著他摧毀的越多，隨著各種罪惡暴露的越多，隨著他親眼目睹的各種惡行慢慢超乎他的認知……那雙泛著紫芒的眼眸裏，逐漸露出了一抹猩紅色。
南柯前世看過一種論調，那就是金並的存在，代表了一種罪惡，但同時也代表了一種可控。
這種論調，認為沒了金並，整個紐約會更糟。
在之前，南柯對於這種說法不能說完全同意，但也能理解其中因果，因為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如此的無奈且殘酷。
但當他真正親眼目睹了金並造下的各種慘無人道的罪孽後，就算是南柯這種並不聖母的存在，他的腦子裏，也隻剩下了一種想法。
殺！
繼續殺！
殺個幹幹淨淨！
有句話，他這時才懂得了其中的含義。
你沒有資格去替受害者說原諒。
如果為了維持所謂的和平，而去縱容犯罪，那麽這種和平，有什麽意義？
至於沒了金並後，紐約會不會更亂.……
南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在亞紮卡納之刃的映照下，顯得很是‘璀璨’。
“如果亂，就繼續殺，殺到……不亂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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