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對不起,我瞎
空氣裏透著一股焦灼,吸進肺裏火燒火燎的,讓人很難受。
好在周圍彌漫的煙霧被龍卷給吸附到了外圍處,讓身處於龍卷中心位置的南柯稍微好受了點,但這一點,其實可以忽略不計。
衣衫已經襤褸,發型更是沒法去看,胸腔還在內隱隱作痛,但骨骼什麽的,都還算完好,對自己的戰鬥力影響有是有,但不算太多。
剛剛的炮火連天看起來陣仗十足,但那種分散的攻擊對於現階段的南柯而言,其實並不能算是特別有效打擊。
畢竟南柯所掌握的能力,讓他能夠極大程度地降低了爆炸時空氣膨脹和震動給自己傷害,且這種混亂無序的爛炸,裏麵有很多股力量是會互相對衝的。
沉重的喘息聲被四周的喧囂掩蓋,南柯的耳朵旁,似乎有無數蒼蠅在飛舞發出陣陣嗡響,耳膜,應該是受損了,雖說後續是能自愈。
但,在此時此刻的耳鳴,卻仿佛是一股催化劑,讓南柯的心神開始變得焦躁,且隨著焦躁的誕生,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濃鬱到幾乎能化為實質的殺意。
之前南柯是想要壓製的,畢竟自己是成年人,這麽些年來,已經習慣了把有些情緒自己壓抑起來,因為,自己需要考慮到自己的情緒對周圍人的影響;
但現在,南柯忽然覺得,成年人有些時候放肆一回,稍稍地去破壞一些秩序,似乎也算是合情合理。
畢竟,從這重火力的強度以及提前安排的地雷來看,似乎本應該比自己更加在乎秩序的存在,選擇了放棄堅守。
那麽自己,還矯情個什麽?
身體’漂浮‘在半空中,南柯對著對麵目瞪口呆的金並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
金並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壯碩地身材在此時,顯得有些’單薄‘。
是的,比起那連接成片的導彈來說,金並感覺自己脆弱地如同是幼稚園裏麵的小班學生。
但,這個男人.……
他是魔鬼嗎?!
腿腳有些發軟,但金並依舊仰著脖子,用自己’倔強‘的目光看向了南柯。
自己,不能失去‘皇帝的尊嚴’!
自己,要站著死!
到底是壟斷黑道多年的人物,金並很是簡單地就重振了自己的信心,他的背脊慢慢地挺直,腳掌微微向側,擺出了一個撲過去的架勢。
一股如同巨獸般沉穩的氣息從金並身上輻射開來,他的身體素質和實力,絕不像是廖老板那種渾身贅肉的存在可比的,雖說都是老板,但老板和老板之間,也有一道鴻溝。
下一刻,南柯動了!
龍卷在空中直接炸開,還未散去的硝煙仿佛將風染了色,讓附近的‘觀眾們‘能夠更加直觀地感知到這股力量。
裹挾著這道狂風,南柯猶如世上最為熟練的衝浪手,踏著風俯衝了下去。
“哈!”
金並著狂風大吼一聲,隨即身軀直接膨脹了起來。
下一刻;
身軀微微下俯;
腰部一個轉折;
整個人瞬間掉轉了一個方向,直接撒開丫子往後跑!
而南柯則是嘴角泛起一抹弧度,沒去追趕這位’皇帝‘而是在空中劃出一道彎月,也掉轉了一個方向!……
“該死!準備救人!”
遠處,在那些導彈發射的瞬間,科爾森的麵色悚然一變。
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接受了紐約的管理權,那麽就必須盡到責任,把所有影響控製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嘶!”
廖老板剛剛放鬆的心髒又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攥住。
但在這種時候,他卻沒有露怯,而是直接走上去,攔住了科爾森,“你不等等看,他們能不能活下來嗎?”
科爾森表情肅穆,“如果他殺了那群軍.……黑惡勢力的人,會牽扯出涉及底線的大問題!”
“是嗎?”廖老板笑了笑,“我聽說前不久這個‘黑惡勢力’在其他地方也折騰出了些動靜,雖說沒報具體的傷亡情況,但我不信在那種情況下,能一個人不死。”
科爾森聞言沉默了一下。
是的。
他們顯然也是知道軍方和綠巨人的矛盾。
畢竟這種規模的交戰,根本不可能瞞過其他人。
但就算如此,那位綠巨人現在依舊在世界某一個角落自由自在的呼吸。
因為無論是軍方,還是其他勢力,一方麵忌憚綠巨人的實力,另一方則是希望從綠巨人身上挖掘出什麽來。
在利益麵前,其實所有的底線,都會變得比少婦的舌頭還要靈活。
“你覺得南柯,不如那個巨人?”廖老板拉近了自己和科爾森的距離,“還是說,你覺得以南柯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不值得你們為此提前支付一些代價?
現階段他們還有一個目標可以去努力,但你們,有什麽?難道你們不想擁有一個綠巨人?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怎麽才能夠培養出一個超級戰士?
還是說,你們是打算等其他組織提前掌握了這種力量後,直接把位置退讓出來,你們以後就老老實實地給軍方或是其他組織打打下手,拉拉皮條?”
科爾森的瞳孔縮了一下,廖老板的話顯然是觸及了他們現階段最為急切的問題。
也就在這時,耳麥裏似乎有個聲音響了起來。
科爾森深吸一口氣,繞過了廖老板,同時抬起手對身邊的人招呼道:
“招呼其他人都動起來,維持好附近的秩序,局長剛剛發布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許踏入周圍十裏的區域,我重複一遍,是任何人!”
……
同一時刻。
當南柯裹挾著狂風抵達剛剛襲擊他的重火力區域時。
下方那群士兵已經戒備了起來,其中一個看似是將領的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不太正式的軍服,手中拿著一個擴音器對南柯喊道:
“你想幹什麽,你難道沒看清我們的身份?你,難道要對軍方出手?!”
在這種情況下直接揭露自己的身份,甚至是直接穿著軍服出現,看似是一種威懾,但無疑是違反了命令的。
但就算是受過再嚴苛的訓練,你也無法保證每一個人都能夠在死亡麵前保持坦然和忠誠。
如果在暴露身份讓自己上軍事法庭和直接被殺死之間作出一個選擇,相信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
然而,麵對這種所謂的‘威懾’,南柯歪了歪腦袋,忽然把自己的眼睛閉了起來。
“對不起,我瞎,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