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幸存者
“你確定剛剛緬懷青春時,把所有位置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教堂外的道路上,南柯和格雷福斯在往回走。
在搞清楚這裏發生的事情之前,南柯不準備冒進,因為在這裏每多掌握一點信息,就會對自己後續的決策更加有利一點。
就比如剛剛在教堂裏麵發現的詭異場景,在自己最初的預想中,是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的。
而它的出現,起碼讓自己知道了,那位黑暗的主導者並不是人馬,因為這和人馬的畫風完全不符。
至於擁有這種奇葩愛好的人到底是誰,南柯現在還需要更多的信息去幫自己論證。
“大致看了看,但肯定是有些疏漏沒看見的。”格雷福斯咬了一下煙嘴道。
“那分頭重新看看吧,我左邊,你右邊,有情況就喊一聲。”
“等一下,你就這麽確信,能夠有人從那群鬼魂的手底下存活下來?”格雷福斯指了指後麵的教堂,“且是在整個鎮子都被幾乎全滅的情況下?”
“你當時是怎麽活下來的?”南柯反問。
既然格雷福斯能夠活下來,那麽就證明哪群鬼魂的鼻子,也是會存在紕漏的。
“就因為這個?”
格雷福斯抿了抿嘴,任何人都會覺得自己是特殊的存在,覺得自己就算不是位麵之子,但起碼也得是私生子之類的。
也因此自己遇到好運是應該的,但其他人,肯定不可能有自己這種運氣。
“不。”
南柯搖了搖頭,腦海中回憶起了酒館清潔工的形象,特別是他們的衣著細節方麵。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依照那兩位清潔工的簡樸和節約程度來看,南柯不覺得這家鎮上唯一的教堂,會在建造過程中有什麽浪費的地方。
而這種節省,應該可以直接細致到座椅的位置。
“你有關注到教堂的板凳擺放了嗎?”
南柯問道。
“.……沒有。”格雷福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排排‘人’上。
“教堂裏麵的座椅沒有像紐約裏的教堂一樣,擺成兩排整整齊齊的相同規格的形狀,而是分成了許多個小塊,而且看起來新舊程度也不一樣。
這證明這些凳子,可能是在有需求的情況下,才會臨時新造一個放進去,而最後那兩個‘半人’,可能是凶手的強迫症發作,為了強行坐滿鼓搗出來的。
但這也同時證明了,多出來的那個位置,應該是有主的,就是不知道這個主人到底是臨時外出,還是因為藏在了某個地方,而躲過了一劫。
現在,我們應該希望那人能夠留在這裏,並且還活了下來,這樣我們就能夠從他這裏知道更多東西,起碼,能告訴我們,對手到底是誰!”
南柯說著,自己走向了距離教堂最近的左手邊第一間房。
這間房的構造比鎮子口的那間簡單很多,也通透了許多,基本結構和裝飾都能一目了然,省卻了南柯許多時間。
但為了保證自己不會錯過每一個細節,南柯還是走了進去,用手指在門板和牆麵位置不斷地敲擊,同時在腳落下去時,額外加了些力道。
走了一圈,一樓基本沒什麽問題,南柯順著門口的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的布局要稍微顯得私密了一些,因為都是分隔開的房間和櫃子,南柯開始每一個方向的搜查。
在主臥室裏的床頭櫃旁邊,南柯看見了一張照片,這是一張全家福,照片裏除了一對三四十來歲的夫妻外,還有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男孩。
南柯的視線在照片中的男主角的臉上停留了一下,隨即鬆了口氣,這男人不是兩位清潔工中的任何一個。
知道悲劇發生,和看見悲劇上演,給人的感受還是明顯不一樣的,如果沒有必要,南柯並不想看見那兩位清潔工的家人的屍體。
剛剛在教堂裏麵,他也在強迫自己的視線不要在小孩子的身影上停留,就是為了防止從他們的臉上看出熟人的影子。
在附近又找了一下,南柯沒有發生什麽東西,於是他重新回到了樓梯位置,剛準備下樓時,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在樓梯剛剛上來的左側牆壁位置,有一副畫。
哪怕是按照南柯這種最為普通的審美來看,也會覺得這幅幾乎有正常成年人尺寸的畫,放在這種位置顯得十分不協調。
畫,是用釘子給釘在牆上的,湊過去仔細看,南柯發現這‘釘工’有些粗糙。
而綜合起兩個清潔工說的,他們的建造手藝,放在普通人群中,絕對是超強的,畢竟他們的房子和家具大多都是他們自己建造出來的。
一群會蓋房的人,難道不會釘釘子?
南柯指尖湧現出幾柄由風匯聚形成的匕首,隨手在螺絲位置劃了幾道,整幅畫被南柯從牆上摘除了下來。
而在畫被取下來後,其後麵並不是厚實的牆壁,而是一團團的被子,嚴嚴實實地堵在了洞口,幾乎是堵住了所有空氣流動的可能性。
“.……”
南柯的手臂抬了起來,但隨即又放了下去。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但南柯不覺得自己是個勇士。
也因此,他不覺得自己會想要麵對這種慘淡的結局。
所以.……
“格雷福斯!”
……
格雷福斯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有些驚訝地對南柯說道:“你有發現?”
他到現在為止,依舊覺得南柯在瞎扯。
“這個,你扯一下,看看裏麵有沒有東西。”
南柯指了指麵前被棉被堵起來的位置道。
“行吧。”
格雷福斯皺了皺眉,但還是沒去問‘你為什麽不扯’。
他走上了樓梯,而南柯則是往下麵走,“我給你騰個地方。”
“好。”
格雷福斯來到了南柯之前的位置。
而南柯在騰出了位置後,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往下走,一直走到了下麵客廳位置,自己給自己找了個板凳坐了下來。
旁邊桌麵上有水壺,南柯把水壺抬起來往自己麵前的杯子上倒了一杯水,但他沒喝,而是靜靜地坐著,目光,則是在看著頭頂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