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經過兩天的休息,齊諭再度回到精神飽滿的狀態,這兩天他與白慎雪都保握住相處的機會,在巨岩城的各個角落留下他們兩人的回憶,他們都知道這一離別可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所以一分一秒都不浪費。
齊諭看著整裝待發的白天笑一行人,依依不舍的與白慎雪告別,白慎雪一然紅著雙眼,也不願麵對這次的分離。
“齊諭,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了。”
“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再逞強了,因為我知道有個我愛的人在等我。”齊諭深情地說道。
白慎雪坐在馬背上,深情款款地看著齊諭,不舍的表情表露無遺,但她知道,齊諭最需要的就是自己默默地等著他,他有更重大的任務,更大的抱負要去完成。
待白天笑一行人離開巨岩城後,齊諭與蕭企、駱輝就在駱輝的軍舍裏探討接下來的行動。
駱輝一臉訝異的看著蕭企,剛剛從蕭企口中聽到的情報一時間無法消化。
“蕭……大人,這個消息的準確度有多少?”
“百分之百,這個情報的來源是我非常信任之人,恕我無法透漏更多,但這件事是半年前就被立下的目標。”
駱輝大腦一片混亂,沒想到臥龍院現在竟然將目標放在自己的父親身上。
自從上一次駱長安遇刺後,他就已經懷疑巨岩城內必定有人串通刺客,不然不可能那麽輕易得手,現在又聽說有強大刺客在二十天後要來刺殺父親,一時間他也不知如何響應。
“駱將軍,先別急,我這邊有一個想法,這也是為何我找你與齊諭一起來商討的原因。”
駱輝沉住氣,點點頭看著蕭企。
“雖然臥龍院這次派出的是高手級的刺客,但這名刺客卻是我的人,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到第四個人耳中,否則會功虧一簣。”
駱輝訝異地聽著蕭企的話,他用非常平穩的口氣說出讓人震撼的話語,現在蕭企在他心中完全就是一個高深莫測之人。
“蕭大人,您是說,這次來暗殺之人,是你的人?是你在臥龍院的人?”
蕭企點點頭,沒有說話,即便齊諭已經聽過這個消息,卻還是感到震驚,蕭企的觸角碰觸到太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嚴格來說,自己也算是他的觸角之一。
“那麽說的話,父親這次應該是安全的吧。”
“當然,我當然不可能讓我的人去刺殺駱大將軍,但我們卻必須演場戲,演一場連自己都會相信的戲。”
“自己都會相信?請蕭大人解釋解釋,駱輝資質愚鈍,聽不太懂這個意思。”
“我的人會被派來執行刺殺大將軍的任務,代表他在臥龍院已經得到一定的信任,他也是我在臥龍院唯一的一條線,我不可能、他也不願意真的去刺殺駱長安大人,但我們也不希望好不容易埋在裏麵的線斷了,所以…”
“所以你希望你的人依舊來刺殺父親,演一出父親被刺的戲?”駱輝回答道。
蕭企淡笑,說道:“聰明,但不全正確,我希望演的是一場刺殺未遂的戲碼,但這個戲碼要讓我的人也有充足的失敗理由。”
這一句話著實讓駱輝搞胡塗了,他一臉問號的看著蕭企,隻見蕭企笑而不語。
“充足的失敗理由,不能說是父親太強了,他擊殺不了嗎。”
“當然可以,不過這樣,我埋在裏麵的線就會斷了,臥龍會的任務如果沒有成功,那執行的那個人就是死路一條。”
“那該怎麽做?”駱輝一臉不解地問道。
蕭企轉向齊諭,意圖讓齊諭向駱輝解釋,他緩緩地周向窗邊,查探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向齊諭點了點頭。
“駱大哥,我接下來準備去開安城一趟,那裏有一個地方,有個故人臨終遺言要求我去一趟,我想哪裏說不定可以找到有用的東西。”
“故人?這件事跟駱龍院刺殺父親的事有關係嗎?”
“我那個故人叫做玄武,生前為臥龍院的四使之一。”
駱輝聽到後著實嚇個不清,他當然聽過駱龍院四使的大名,隻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場合聽見,還是經由自己的小兄弟齊諭的口中說出。
“玄武是……你的朋友?等等,你說他的遺言,難不成牠已經…”
齊諭點點頭,說道:“這件事也是秘密,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這也是我與蕭大人商討後最關鍵的一步,詳情由蕭大人與你解釋。”
“我的想法是,我的人既不能真的殺了駱大將軍,卻又不能被駱大將軍擊敗,那最好的方法是什麽?那就是由臥龍院的人去擊敗他,所以到了那一天,擊敗我的人的將會是臥龍院的四使玄武。”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如果是玄武擊敗蕭大人的刺客的話,那臥龍院隻會去追究玄武,不會怪罪到刺客身上。”
“聰明,我們現在就是必須找到到時候可以證明是玄武的痕跡,不管是他的物品亦或是武學等等,畢竟臥龍院也不是吃素的,不是隨口一說就可以瞞混過去的。”
“就算是有玄武的痕跡,那怎麽確定臥龍院就會相信是玄武辦的,畢竟他已經死了,除非..”駱輝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看著齊諭二人。
蕭企點點頭:“這件事也是隻能我們知道,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玄武已死,長風城那邊已經不斷地在傳玄武叛變的消息,我想,到時候叛變之人破壞臥龍院的計劃也是理所應當。”
“太妙了,蕭大人的計策真是太厲害了,不隻可以化解父親的危機,也可以讓線人繼續隱藏下去,還能讓臥龍院自亂陣腳,一環接一環,真是妙哉。”
“這些話都說得太早,最大的問題就是要如何假借玄武之手,如果沒有辦法讓臥龍願相信是玄武做的,那一切都沒有意義,這也是為何齊諭必須去開安城一趟的原因。”
“齊兄弟,辛苦你了,為了我們巨岩城忙前忙後,犧牲重大,甚至還差點進了鬼門關,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駱輝感激地說道。
“大哥這話就言重了,我也是紀國的一份子,這些本就是我分內之事,駱大哥太見外了。”
“我找將軍來就是想請將軍想一想,開安城有沒有適合的人可以幫助齊諭,畢竟齊諭對開安城一點都不熟悉,而我們的時間非常緊迫,必須竟快的做好準備。”
“開安城嗎?我想一下,我在開安城認識的朋友也不太多。”駱輝無奈地道,但他還是在腦中不斷思索適合的人選。
“沒事的,駱大哥,即便沒有也沒關係,我一定可以辦到的。”齊諭笑道,充滿自信。
“我想到了一個人,但這個人在開安城也可以算是神通廣大,但十分不好相處,個性古怪,但他確實可以提供不少幫助。”
“誰?”
“開安第一草藥世家,魏家的大兒子魏龍,我與他童年時曾一起在飛燕城的學校讀過幾年書,當時一起的還有許多紀國的大家族,但我隻與魏龍較為熟識,等等我寫一封信,到時候你將信交給他,我想他應該是會提供幫助的。”
“魏……龍嗎。好,我知道了。”
“那好,待駱將軍寫信的時間,齊諭你就整裝一下吧,我們的時間有限,你從巨岩城到開安城還有一天的路程要走,辛苦你了。”
“沒問題,我隨時可以出發,再麻煩駱大哥替我準備一匹快馬。”
“小意思,你休息一下,我等等將你所需的東西都給你。”
他們三人商討完畢後,齊諭就離開了房間,獨自一人到處尋找,找到一個無人的地方。
“阿美,你聽的到嗎?”
自從那天在那奇怪的空間過後,齊諭這幾天都沒聽到阿美的聲音,甚至連一點氣息都感應不到,即便當時阿美被關在冰心結晶裏頭,也都還是感覺的到阿美的存在,現在這種情況以前從未發生過。
腦中無人回話,齊諭繼續在腦中詢問,依舊悄然無聲。
“怪了,我記得當時我被拉出來時,看到的阿美已經模模糊糊了,現在是什麽情況,難不成阿美還在結晶碎片裏麵?”齊諭心想,越來越煩躁。
他知道自己雖然與阿美隻有利害關係,但這層關係也越來越模糊,自己對牠已經產生一種革命情感,是一種特殊的感覺,牠不知道阿美怎麽想,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將阿美當作身體的一部分,少了牠會感到十分空虛。
“不會吧,阿美你不會是還被關在結晶裏吧,你如果還在的話,回答我一聲阿,你給我一個響應,我才能想辦法幫你。”齊諭在腦中不斷呼喊,卻還是沒有任何回響。
他在腦中不斷嚐試,卻依然等不到阿美的聲音,齊諭慢慢開始慌了,他不明白阿美是還被關在結晶裏還是已經消失,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駱輝叫喚齊諭為止。
“齊兄弟,你在這邊幹嘛,我看你一個人滿頭大汗的,是在做甚麽訓練嗎?”
“是的,一種特殊的訓練。”齊諭尷尬的道。
“我已經將信寫好了,馬匹也備好了,隨時都能出發。”
“好,勞煩駱大哥了,齊諭現在就能出發。”
“那裏的話,齊兄弟為了巨岩城水裏來火裏去,我才深覺過意不去,這次的事件順利完成,一定要和我一同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沒問題,到時候請駱大哥備好百升好酒,小弟一定奉陪到底。”
兩人說完哈哈大笑,即便相處時間不長,但已經有了深厚的友誼。
駱輝的部下將備好的馬匹牽了過來,是一匹上等好馬,健壯如牛,一看就知道速度飛快。
“到時候就將這封信交給魏龍就好,一路保重,齊兄弟,平安歸來。”駱輝將信交給齊諭,看著齊諭跨上馬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歎。
這位小兄弟對阿恩重如山,不隻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巨岩城的大功臣,甚至不久後也會成為自己父親的恩人,看著齊諭的背影,似乎逐漸與心目中的父親重迭,看來齊諭比自己還接近父親。
齊諭向駱輝道別後,隨即快馬加鞭地朝著開安城方向前去,開安城為紀國最南方的城池,由於地處偏僻,所以較少有戰亂的發生,周邊的鄭國實力與紀國還是有差距,加上深厚的底蘊,是紀國商業的重鎮,也是紀國最大的藥材集散地。
從巨岩城到開安城有一整天的路程,即便這匹馬比其他馬匹都快,但也還是差不了太多時間,齊諭隻能不斷得趕路,以求在有限的時間內快速抵達開安城。
一路上齊諭依舊在腦海中呼喚阿美,每呼喚一次,信心就越不足,阿美始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他越來越懷疑阿美是不是已經不再他體內了。
就這樣抱著懷疑的心態,一路前行,終於在不遠處看見了開安城的輪廓,而這時天色微亮,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