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曾經的天才9
月白出手的那掌幾乎沒有收力,狠狠地攻擊上背對著他的葉霜,他看到葉霜狼狽地用鐵棍抵擋後被擊飛的身子,還有噴出的血。
月白是個正直的人,至少他覺得他是個正直的人,正想承認他的錯時就見葉霜開口了。
“長老,您看到裏麵主動攻擊我的人一共有多少人?”
陸判長老頓了一下,突然嘴角勾了一下,還真是個吃不得虧的主。
“四人。”
陸判看了眼月白,隻見月白一臉坦然接受懲罰的模樣。
“那我可以告他們嗎?”
“可以,你有物證足以證明這件事錯不在你,事情由劉弟子他們挑起,月白不弄清錯是否對白就出手,也是他的錯。”
“姐姐……。”葉蘭見狀想要上前拉住葉霜的衣袖,被躲開了,臉上也沒有尷尬,自顧自地說:“對不起,我該相信你的。”
“隻是,大師兄真的是無心,他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也是救人心切,才急著出手,當時的場麵,正常人看到也會誤會,能不能……”
葉霜腳步移開了一步:“不能,錯了就是錯了,他不是常說的嗎,怎麽,還要你來求情。”
“姐姐,你能不能大度點?大師兄他隻是情急,情有可原。”葉蘭眼睛閃著亮光,楚楚動人求情。
“他打我了。”
“我願意……。”葉蘭開口。
葉霜打斷了她,冷冷地看著她說:“你不是說一直把我當成親姐姐嗎,你最喜歡的姐姐被人打了,你不應該站在我這邊,還幫著打人的人,這就是你口中說的在乎啊?難道就因為他不是故意的,我就該白白受他這一掌?”
葉白蓮花蘭看著葉霜,嘴角微微長大,一副你怎麽能這麽說我的模樣。
月白是他大師兄,她不想要他出事,跟愛護葉霜沒有衝突,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呢。
“如果可以讓姐姐消氣,我願意替姐姐承受這一掌,隻求姐姐能夠看在大師兄平日對我多有照顧的份上,原諒他,這本來就是個誤會,姐姐打我多少掌都可以,我願意承受。”
這一番話說下來,別說月白的好感值就是劉永三個人的好感值也是蹭蹭蹭往上竄的。
“不用求情。”月白上前一步把葉蘭往後拉了拉,一副保護者的姿勢。
葉霜笑了,這還什麽都沒有做,才說幾句話,怎麽弄得她這個受害人反而無理起來了。
“嗬,我向來都知道懲罰門是最講證據的,誰的錯就該誰承擔,妹妹這話說得倒是奇怪,你又沒有動手,我為什麽要打你,而且還有在懲罰門動手,我是個蠢的嗎?”
陸判長老聞言樂了,這越來越有意思了,不是。
“我,姐姐,我沒有那個意思。”葉蘭在月白背後開口,聲音弱弱的。
“那是什麽意思?別,你先急著哭,待會他們受刑的時候再哭,應景。”葉霜隻是掃了眼葉蘭的模樣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麽了,毫不留情地說出口,葉蘭隻覺得一口氣卡在喉間,不上不下的。
“姐姐……。”
“行了,也不看看這裏什麽地方,吵什麽吵。”陸判長老開口:“如今證據確鑿,你們三個,出手挑釁,殘害同門,還欺瞞長老,目無門規,罰鞭刑兩百下,麵壁思過崖十年。”
“你,月白。”陸判長老看向月白,對月白的觀感不咋地,被一個女弟子忽悠的傻小子,以後有得他吃虧。“不問緣由,出手攻擊同門弟子,出手不留情,造成弟子重傷,雖情有可原,但是錯了就是錯了,罰鞭刑一百五十下,麵壁思過崖一個月,並且給弟子適當補償。”
陸判長老說著眼神很明顯地看向了月白的儲物袋:“還愣著做什麽,沒看到自己把人打成什麽樣,自己都元嬰了,還沒點數!”
月白從儲物袋裏麵拿出了一瓶上品療傷藥遞了上前,陸判長老拿過看了一眼,遞給了葉霜:“拿著吧,這對你來說可是好東西,能救命的。”
葉霜沒有矯情,拿過後,還跟月白道謝:“大師兄的賠禮已經收到了,隻望下次大師兄出手前先了解事情來龍去脈再動手的好。”
陸判長老一揮手,早就等候在旁邊的弟子上前把四個人綁了起來,今日的懲罰門可真熱鬧,往日都沒有多少人找上門,今日一懲罰就懲罰四個人了。
懲罰門的弟子都手癢,鞭刑是馬上執行,兩個人一組,個個拿著特製鞭子準備給四人行刑。
這鞭子材料特殊,不能用靈力抵擋,鞭鞭打在肉上,也不會傷到根基,就是疼,很疼,痛到骨髓裏麵的感覺。
在行刑的時候,葉霜就站在旁邊看著,看了眼葉蘭說:“現在可以哭了,應景,來,眼淚也別留著了,知道你憋了很久,現在就是個好機會,哭的時候記得不要出聲,這樣會更加好看。”
葉蘭長大了嘴,看著葉霜有些不可置信,她的姐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眼裏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別看著我哭,我沒有欠你錢,也沒有糟蹋了你,別一副辜負你的模樣,來,頭向左轉四十五度,大師兄看著你呢。”葉霜說著把頭看向了月白他們幾個。
這鞭刑一鞭一鞭抽在身上,行刑的人沒有放水,她就眼睛不眨地看著,看著月白他們四個在受刑。
陸判長老沒有離開,眼睛時不時地看了眼葉霜,隻見這女弟子眼睛不眨地看著,他以為會從她臉上看到得意或是嘲諷或是解氣的表情,但是這些通通都沒有,對方從頭到尾都是那副表情。
看著欺負她的人被打得皮開血流,幾個人去掉防身保護衣,就穿著單薄的白色裏衣,鞭子抽下去,不一會衣服都染白了。
劉永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痛得哇哇大叫,許珀不停地扭著身子卻怎麽也躲不開,而徐傑臉上的腫塊水都破了,要多惡心就多惡心,現在想要吃丹藥也來不及了,要是後續沒有護理好,這臉也廢得差不多了。
月白可以說是最能扛的一個,被鞭子抽在身上愣是一聲不吭地承受著,在抽了二十下,身上的白衣全部染紅後,葉蘭忍不住還是哭了,哭得一臉傷心,咬著嘴唇沒有發出聲音,目光充滿自責,她在怪自己沒用,幫不了他。
月白注意到,給了葉蘭一個安撫的目光,注意到葉霜的目光也把眼睛轉向了葉霜。
那是什麽樣的目光呢?
裏麵沒有喜悅也沒有解氣,似乎本該如此。
月白還是第一次跟葉霜對視這麽久,身上承受著鞭刑,心裏卻是難得平靜下來,他一直以來對葉霜都帶著偏見,被他看作地上泥的人,竟然還有一雙透徹的眼眸,一眼可以望到裏麵的澄澈。
他似乎從未認真接觸過她,帶著從一開始就有的偏見站在了她的對立麵。
“這次,做得不錯。”陸判長老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葉霜旁邊。
葉霜看了他一眼,就在剛才,葉蘭哭出聲的時候,她說:“來,哭聲也要有些節奏,跟著拍子來,看到這鞭子的鞭抽節奏沒有,你應該這樣哭,一二一,一二一,這樣才能奏響,有點音樂感。”葉蘭哭不出聲了,離葉霜遠遠地看著。
陸判長老看了眼瞧這邊偷看的葉蘭,對著葉霜說:“你這妹妹是親的?”
“不親。”葉霜說:“反正不是我生的。”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合他胃口了。
“下次被欺負,還按這樣來,留影石夠不夠,不夠拿靈石來,我給你弄些回來。”陸判長老這句話是不小聲,葉蘭都聽到,忍不住捏緊了衣袖。
葉霜看了眼陸判長老,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欣賞,笑著開口:“弟子沒有靈石,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通融。”
“嗯,當本長老沒說,以後證據充足了,被欺負時,別忍著就好。”陸判長老說著揮了揮手,就往外門走,路過葉蘭的時候還搖了搖頭說:“怎麽不哭了,剛才不是挺帶勁的?”
“弟子不知道哪裏得罪長老了,還請長老明示。”葉蘭伸手擦眼淚,低頭行禮。
陸判長老看了眼沒有說話,身後的弟子看了眼葉蘭,對於陸判長老不喜歡的弟子,他們同樣不喜,毫無原因,盲目得可以。
“還不讓開。”後麵的弟子衝葉蘭喊了一句,沒有注意她的表情,跟著陸判長老出門,剩下的弟子則守在原地等行刑完畢。
就在月白打完一百五十鞭的時候,葉霜的藥效過了,爆破丹的副作用一衝上來,身上的細胞就跟被炸開一樣,不同程度地出血,五髒六腑都在痛,特別是被打碎的肩膀骨頭,再次碎開,身上沒有了力氣,直接往地上撲倒。
另一隻手死死地撐著,才沒有直接啃在了地板上麵。
手指上麵開始出手,顫抖著,如火焚燒一樣,抖動著,經絡被焚燒的痛覺恨不得馬上死去。
但是她不後悔。
咬著牙狼狽地倒出了顆療傷丹藥吞了下去,這上品的丹藥很溫和,卻不能讓她馬上好起來,撐著地板站直,提了一口氣,她想看完他們行刑的過程,這隻是個開始,所有欺負過她的人,她都會讓他們一一嚐試被欺負的感覺,她要為原主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