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曾經的天才完
“讓開。”
葉霜沒有聽畢旭的話，現在的畢旭不是她的對手。
無事通趁著畢旭用法寶牽製住葉霜的時候，在後麵突然向葉霜出手。
出手的速度快速，並且狠辣，那個招式明顯是要廢掉葉霜。
葉霜背對著無事通，畢旭眼中露出震驚的神情，眼睛睜大，偏偏被周圍的靈氣製約住了。
“小心！”
畢旭的話被風暴遮擋住，定在了這刻。
黑霧降臨。
世間萬物目之所及盡是染上了黑色。
濃鬱的黑霧蔓延過來。
葉霜手中握著靈劍，在黑霧重一劍刺進了無事通的胸膛。
時間在這一刻變慢。
無事通身上的護體衣被刺破，他緩慢第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口貫穿而過的劍，嘴角溢出了鮮血。
順著往上看，黑霧模糊了少女的麵容，依稀從輪廓中看到了殘忍。
“咳咳，最後還是輸了。”
無事通身上的靈力不停地泄露，葉霜看著他極速枯萎的容顏，眼色詫異了下。
“魔頭出世，天要滅我~”
無事通抬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嘴上露出了輕笑，都逃不過的。
葉霜看著對方掉落的身影後，把視線轉到陣法裏麵不停釋放出黑霧的陸天，應該說此時來的是陸昭華了。
黑霧滾滾，那散發著凶狠的氣息跟上古凶獸一樣，光是這樣靠近，胸口壓抑著。
在無事通要廢掉葉霜的時候，他出手了，陣法直接把他暴露出來，他甚至連收藏自己氣息的一瞬都沒有做，就怕一瞬間葉霜收到傷害。
黑霧翻滾，天地失色，黑氣蔓延過的地方連植物都開始枯萎，生機褪去，上天真的容不下一個他。
陸昭華沒有抬頭，他微垂著眼簾，跟以往上千年的歲月一樣，看著毫無生機的眼前，放空了自己。
暴露了。
被發現了。
她會不要他的！
上天翻滾著濃雲，裏麵帶著劫雷，轟隆隆的，天道不喜歡他的氣息。
“吾名。”
“陸-昭-華。”
葉霜看著黑霧裏麵的人，陣法被黑霧沾染後，破解，就在黑霧要蔓延的時候，葉霜衝進了裏麵，一把抱住了對方。
“嗯，我知道。”
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抱著。
畢旭表情震驚，想要衝進陣法裏麵，卻被一股氣息擋在了外麵，任憑他怎麽攻擊都進不去。
“葉霜，你出來，危險，他會傷害你的。”
畢旭的聲音並沒有傳進裏麵，黑霧張牙舞爪地向畢旭揮來，畢旭不是他的對手，身上的傷痕多了起來，畢旭卻沒有退縮，一身浩然正氣，寧死不屈的模樣。
死活掙紮著想要救葉霜。
葉霜定是被迷惑了，他要救她！
陸昭華眼眸一抬，要弄死畢旭的時候，葉霜拉住了他的手。
“我們回家吧。”
陸昭華低頭，深深地看進葉霜眼裏，漸漸的他身上的黑霧散去，周圍的黑霧加重，葉霜眼裏隻看到陸昭華，他的麵容露了出來，比以往每一次都要顯得妖美，眉宇間充滿著邪氣，眼裏寫滿了無情，偏偏就是這麽一雙無情的眼裏有了一個她。
“回家，我們說好了要去天之涯看看，我想看看你住了一千年的地方，那裏沒有星空，沒有陽光，卻有你，要是不喜歡那裏，我們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做家，好不好？”
陸昭華手握住了葉霜的手，他沒有說話，若是開口了，一切都是假的。
一個瞬間，葉霜跟陸昭華就出現在了天之涯的地方，那裏沒有生命，沒有生機。
畢旭脫力癱倒在了地麵，很是無力地看著眼前層層包裹著的黑霧消失在眼前。
門派的人趕到時，地麵上就隻有萬事通的屍體跟畢旭昏迷的身體。
事後，很多人都說是虛驚一場，隻有畢旭知道，那並不是夢。
那股毀天滅地的氣息，真的存在過，若是那人想，滅世，一念之間。
葉霜救了他們所有人，被救的人卻不知道有她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葉霜跟陸昭華在一起，陸昭華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守著葉霜，不計日月。
天之涯所在的地方空間裂縫橫生，處處充滿著破壞的氣息，孕育陸昭華的死亡之域，含有世間極度的惡，偏偏誕生了最聖潔的靈魂。
既能生，便能控製。
養活一個修士需要靈氣，需要生機，需要生命，更需要光！
跟葉霜料想的一樣，既然死亡之域能誕生生靈，那麽這生靈就有掌握這裏的能力，能放就能收。
天之涯裏麵慢慢多了生機，隻要是葉霜種下的種子，沒有一顆是種壞的，靈株散發出的靈氣驅散了黑暗，帶來陣陣暖意。
葉霜抬了抬頭，黑蒙蒙的天空依舊見不了太陽，但是明亮了許多。
陸昭華在一邊看著她，慢慢地兩人跟以前一樣，似乎把‘魔頭’的身份忘掉。
陸昭華有時會慫恿葉霜，問要不要把‘家’弄大些。
葉霜笑著說，家都不大的，他們就兩個人，家大了就不像是家了，一點都不溫馨。
再說，地方大了，她得花多少精力去打理，都沒有時間好好跟他說話了。
陸昭華一聽，看著種下的靈株，暗搓搓的把死亡之域收縮回來。
終於，有一天，葉霜發現自己的靈株竟然沒有地方種下了。
陸昭華問葉霜想不想出去。
葉霜隻是靠在了陸昭華懷裏，後麵，陸昭華就不問她了。
外麵世界再好，也敵不過身邊有他陪伴，她也是為他而來的，直到有一天，葉霜懶懶地伸了伸腰，拉著陸昭華離開了天之涯。
他們兩個人易容成一對相貌普通的隱士高人，喊著正義的口號，殺上了魔修的據點。
每去到一個據點，葉霜就指著這個地方告訴他，這裏的魔修都做了什麽事情，他們的功法是怎麽樣增長的。
第一個據點，裏麵的魔修全都是男修，專門以修仙界女修作為修煉的首選，他們以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法殘害女修，專門幹的是采陰補陽的事情，把女修一身功法采到自己身上後，把人殘忍地殺害。
葉霜跟陸昭華來的時間巧了，這個據點的剛巧得了批‘貨物’正在享用的時候，他們出現。
以壓到式的勝利把女修們救下，並且廢掉了這些邪修。
陸昭華拉著葉霜的手，懸浮在空中，地下全部都是跪著感謝他們的女修。
“救命之恩，如同深造，前輩，請留下個名諱，好讓晚輩們銘記在心。”
“感謝前輩出手相救，我願對著心魔起誓，這輩子永遠記住前輩的容顏，望能報救命之恩。”
“前輩……”
跪著一地的女修，在抬頭已經不見兩人的身影。
其他據點，同樣遇上了一男一女兩個修士，他們修為深不可測，有人說已經突破了化神期，甚至去到了更高的層次，是他們無法探尋的境界。
他們給了神仙眷侶的名號，因為女子一身冰白色的衣裳，男子一身黑袍出現，許多人爭先模仿，流著各種傳說。
葉霜跟陸昭華路過的時候，還聽到對他們的讚美。
很快，得到消息的魔修逃的逃，躲的躲，奈何他們的功法都是要害人才能進展速度，都做了魔修，怎麽甘心做個修為低下的人。
很多人就算是到了死亡的那刻，都沒有後悔。
他們隻是恨，自己沒有強大過這對眷侶，要是他們更強，一定要把兩人虐-殺-至死！
一邊是魔修咒罵的聲音，一邊是被救者不停感謝的聲音。
葉霜帶著陸昭華一路走過，很多地方出現了他們的形象雕塑，畫像，每個裏麵的容顏都不同，身姿卻是一樣的，後麵修士們琢磨了下，把模樣模糊了，把兩人作為自己心中的目標。
葉霜手上沾了鮮血也沾了生命。
葉霜說，世間本來是沒有善惡之分的，說的人多了，他們就把善惡區分出來。
殺人是惡，救人是善。
為了救人而殺人，為了殺人而救人，哪有那麽多善善惡惡的。
陸昭華在葉霜心中就是善，世人為了未知的危險而殺他那就是惡。
從一開始，陸昭華本來就不是惡的，隻是別人先對他惡了，哪怕他去複仇，因為傷害他的人多，所以他複仇的對象就多，眾人為了保護自己，就說他是惡。
“昭華，等過幾天，我們去看看我們走過的路，怎麽樣？”
“好。”陸昭華說。
他現在不會隨意把黑霧放出來，那是引誘修士犯罪的氣息，他們自己守不住就會來怪他，葉霜說了，那是因為他們是惡的，隻是用善遮住了，一旦撕開這層善，他們就會不管不顧，甚至找他的麻煩。
不喜歡麻煩。
亂七八糟的人會占據霜兒的視線。
陸昭華拉著葉霜的手，葉霜看著他笑，兩個人眼裏都倒影著彼此的模樣。
在準備回去的時候，他們遇到了郭城帶著找回來的媳婦在找天之涯的路。
郭城的伴侶已經原諒了他，因為失憶了。
葉霜讓郭城回去，好好對他的伴侶就好。
郭城臨走之時把太極門最先的狀況跟葉霜說了下，無他。
就是月牙峰峰主無涯在修煉中走火入魔，一朝隕落了，而月牙峰峰主的大弟子月白修為一直沒有進展，已經泯然眾人，還有一身怪脾氣，觸怒了掌門被罰思過一百年。
“走吧。回家。”
葉霜笑了笑，向兩人揮手，牽著陸昭華的手，一步消失在了眼前。
她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不重要。
葉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