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暗度陳倉
蔣中禮在大堂裏來回走著，一邊思慮著說道：“雲溪，這其中要害在哪裏，一下子還真理不清楚，我們不能貿然行事，別中了敵人的圈套。”
\t”是！爹。“
\t陌雲溪見蔣中禮還在猶豫之中，急道：“爹，我們現在行動也不能太過於拘謹，當下之急，是搶得蓋天韞，誰得金銀雙玨，誰就的天下之財富，誰也就得天下了。”
\t蔣中禮知道當急不急，會失去最佳戰機，於是點頭道：”好吧，雲溪，接下來怎麽幫，你來安排。“
\t陌雲溪道：“爹如果全權交給我來應付，我打算挑選精幹，今夜再次襲擊青虎幫，力爭截取蓋天韞。”
\t“好！”蔣中禮同意了陌雲溪的作戰計劃。
\t陌雲溪見父親同意了自己的作戰計劃，就下去布置作戰的詳細計劃去，準備在晚上就實施了。蔣中禮雖然還有顧慮和猶疑，可是也顧不得了。
\t黑豹幫也不示弱，夜裏也派出人馬夜襲青虎幫，三幫交匯，惡戰幾場，各自大有損傷。
\t青虎幫因為勢力雄厚，損傷一些人馬，並不傷及筋骨，但是，金龍幫和黑豹幫損傷明顯，這樣的戰鬥力顯然鬥不過青虎幫。
\t如果兩幫相交，聯合起來對付青虎幫呢？
\t這個建議是黑豹幫錢玄洪的師爺金城郭提出的。征得錢玄洪同意後，便派人去金龍幫。蔣中禮一開始比較猶豫，他養子陌雲溪卻說：“爹，我覺得辦法可行。”
\t蔣中禮是個多疑之人，對陌雲溪說：“可是，如果是黑豹幫設計，我們豈不要吃大虧？”
\t陌雲溪耐心解釋道：“爹，是有點險，可是也不是不可行。據我對金師爺的了解，在江湖上金師爺是個極講信譽的人。”
\t蔣中禮想一想，現在形勢所逼，再無良方。隻得說：“好吧，金師爺雖然在黑豹幫隻是個小小師爺，但是也是個人中之龍，和他結交也算幸事。”
\t那日，錢玄洪和蔣中禮約了一個日子秘密見麵洽談合作事宜。因為此事極其隱秘，隻有黑豹幫金龍幫的重要骨幹到會。
\t見麵會上，錢玄洪說：“蔣幫主，說實話，我們黑豹金龍兩幫確實不如棠翀勢力，但是，如果我們兩家聯合，在搶奪金銀雙玨之戰中勝算的把握就要大很多。”
\t蔣中禮問：“莫非錢幫主已經有了好主意？”
\t錢玄洪自信地笑一笑，道：“正是，你看，因為青虎幫勢力雄厚，所以對付我們起來輕而易舉，他習慣鎖定的也是兩個方向，現在我們聯合攻其不測，必有勝算的把握！”
\t蔣中禮點頭：“錢幫主，願我們金誠合作，齊心協力，定然能打敗青虎幫，奪得金銀雙玨。共享天下。”事情就這樣定下了。
\t黑豹幫和金龍幫精誠合作，幾場混戰，棠翀的青虎幫大為受損，棠翀這才知道黑豹幫和金龍幫聯起手來，心中感歎，命手下且戰切退，不得硬拚。但是黑豹幫和金龍幫根本不想放過他，趁勝追擊，如果再繼續下去，棠翀在北嶺城幾乎無回手之力。
\t棠翀連吃敗仗，十分惱火，對孫莊等大罵無用，孫莊說：“幫主，您別著急，黑豹幫和金龍幫突然聯手，我們先前不了解情況，所以吃了大虧，他們現在聯手連連得勝，一定沉浸在勝利之中，這對我們是一個戰機。我們現在重新調整戰鬥方式……”
\t棠翀道：“我們的目標是金銀雙玨，打擊黑豹幫和金龍幫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何況我們在北嶺城的弟兄傷亡太多，調遣在灘海的兵力又來不及。”
\t孫莊點頭道：“所以，我們避實擊虛，給他們假象，真正的勢力用在追截金銀雙玨上，金銀雙玨的神奇就在於誰獲得了金銀雙玨誰就將稱霸天下。”
\t棠翀的思路一下就被孫莊梳理的清清楚楚，連連點頭應道：“好一個孫莊，臨亂不亂，這個計劃極好……”他們在裏麵談話，被門外繼仁偷聽了去。
\t繼仁回來對張平說：“張平，現在青虎幫被黑豹幫和金龍幫聯合攻擊，處處受擊，棠翀和孫莊改變新戰術了，看來黑豹幫和金龍幫又要中他們的計了。”
\t“這個很好啊，我們青虎幫接連吃了他們幾次大虧，是該狠狠還擊了。”
\t繼仁似乎煩躁不安：“張平，難道你就永遠想這樣熬在人下嗎？”
\t“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難道真的想反……”說到反字，他壓低了聲音，隻能看見一個清楚的嘴型。
\t“是。”
\t“啊！”
\t繼仁對張平驚愕的表情看一陣，似乎想說什麽。
\t“頭，你說啊，難道你有了詳細計劃！”他睜大眼睛，心中既害怕又興奮。
\t繼仁靜靜看著張平，忽然把臉轉過去，對著牆上一幅舊畫凝視著，良久才說：“還沒有？”
\t“哦。”張平對繼仁太了解，知道他一定是怕自己走漏了風聲，所以隱秘不說。隻是關於他怎樣反水，怎樣贏得全局這令他疑疑惑惑，思索著，不得要領。
\t過了幾日，黑豹幫和金龍幫又突然襲擊青虎幫，青虎幫卻突然隱匿起來，毫無蹤跡。正彷徨，黑豹幫忽然接到一個秘密情報，說青虎幫明日傍晚，在旗子路３８號庭院，棠翀和孫莊將出現。署名卻是匿名。
\t金師爺迷惑了，不知道這一封密報從何而來，是不是個圈套。於是通知金龍幫，錢玄洪和蔣中禮見麵。錢玄洪問蔣中禮對這封匿名密報的看法。
\t多疑的蔣中禮極力反對，他說：“錢幫主，我覺得凡事多小心為好。這封密報實在蹊蹺，棠翀連吃敗仗，一定惱怒，設下一計，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若是個圈套，那後果不堪設想。”
\t錢玄洪聽蔣中禮如此分析，也失去主意。就回頭問金師爺看法。金師爺道：“如果棠翀真設這樣的計，真的是一個幼稚可笑的主動。”
\t“那金師爺的意思？”蔣中禮問。
\t“我覺得這是個真情報！”
\t“金師爺要是覺得是個真情報，那為什麽要匿名呢？”
\t金師爺搖頭：“這個人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嘛。”
\t“哦。”
\t這時在蔣中禮身邊的陌雲溪說話了：“我同意金師爺的分析，這是份真情報。”
\t“哦！”蔣中禮對於陌雲溪的話有些出乎意料：“雲溪也這樣認為？”
\t“是，爹！”陌雲溪肯定滴點頭。
\t錢玄洪道：“既然金師爺和陌少爺都這樣認為，那我們就冒一下險，明天兩幫集合，攻打旗子路３８號，一定拿下棠翀和孫莊。”
\t“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有個大膽邀請……”金師爺此時點著一支煙，似乎這一句話思索了很久才說出來：“我打算見這匿名者。”
\t“見匿名者？”眾人齊聲問。
\t“是，凡匿名者一定是不便於把自己露出來，但是卻有極強的目的，我們隻要能滿足他就一定能見到他。”
\t錢玄洪道：“你如何見到他呢？”
\t金師爺微微一笑，沉著說：“我自有辦法！”
\t錢玄洪笑道：“我知道金師爺神通廣大，一定能辦到。”
\t“嗯。”金師爺自信地說：“謝幫主信任，明天我們黑豹幫和金龍幫按計劃行事，這一戰定能消滅青虎之銳氣！”
\t“好！”
\t第二日黃昏時分，一聲呼哨之下，掩伏在北嶺城旗子路３８號院內的黑豹金龍兩幫弟子一同出擊，一場混戰又開始了，青虎幫的人被突然襲擊，猝然不及，寡不敵眾，連連敗退，黑豹幫和金龍幫衝進內室，繼仁、張平護著棠翀，兩人竭力拚殺。趁著天黑，在張平掩護下，繼仁和棠翀殺開一條血路，逃跑至郊外荒野，暫時隱秘在一所廢棄的爛房子裏。
\t第二天，黑豹幫和金龍幫按照匿名者那裏得來的情報——金銀雙玨在一個姓秦的手裏，那個姓秦的人住在梧桐巷子裏……黑豹幫和金龍幫血洗了北嶺城的梧桐巷，可是金銀玉玨卻依然無影無蹤。
\t天近黃昏，張平從外麵探消息回來說：“聽說黑豹幫和金龍幫今天一大早血洗了梧桐巷。”
\t繼仁躺在亂草堆裏，看張平麵色慌亂，麵含不屑，冷笑一聲，拿過他給他弄回來的半條羊腿，咀嚼著半天才道：“我隻道他們笨，他們還真是笨，那姓秦的怎麽可能在北嶺梧桐巷。”
\t“不在梧桐巷？蓋天韞不是說……”張平還是不解。
\t“蓋天韞那時氣息欲絕，說話斷續，他說姓秦，在梧桐巷，兩句話並沒有連在一起說，怎麽能判斷是北嶺城的梧桐巷。”他一抹油膩膩的嘴唇，繼續說道：“那姓秦的拿著這天下相爭的金銀玉玨敢呆在北嶺城，除非他有絕世的武功和計謀，不然……”繼仁搖搖頭歎息一聲，忽然又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知道他們笨，我才敢把金銀玉玨的秘密透露給他們，哼，他們以為我和他們一樣笨，。”他冷冷看一眼草堆中昏睡的棠翀。
\t張平也隨著他的眼光看一眼棠翀，疑惑地問：“頭，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t“聽不懂？”繼仁冷笑道：“你慢慢會懂的。”
\t棠翀因為傷勢過重，昏迷過去，張平看著他那張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心裏十分著急，問繼仁道：“頭，我們現在怎麽辦？幫主傷的這樣重，我們要不要去弄點消炎藥來，如果傷發感染……”
\t繼仁冷冷答道：“追兵在後，我們稍有動作就會被發現，現在你我就如亡命之犬，能怎麽辦，隻能讓幫主先熬著了。”
\t“可是！”張平看棠翀傷勢實在嚴重。
\t繼仁斷然說：“可是什麽！回灘海再醫治，能夠回到灘海就什麽都不怕了。”
\t張平急道：“可是現在碼頭火車站都被他們的人占領，我們無法回灘海啊！”
\t“你去想辦法弄弄一輛馬車來，我們走山路，過了天衛城驛站就好辦了。”
\t“可是……”張平看著奄奄一息的棠翀，心存疑慮，心想幫主這樣子，還經受得住長途顛簸嗎？可是繼仁那樣一副冷漠的樣子，他也不敢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