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小山子想起舊交陌雲溪
管家花子河這時忍不住了：“李紀雲，你是真不懂畫還是裝瘋賣傻，就我們老爺這收藏的一幅柏石硯的山水畫就值幾萬大洋。”
\t李紀雲乜斜看他一眼，傲慢地說道：“我不懂，在我眼裏這些東西根本不值錢咋啦。”
\t“你！”
\t遲月樓知道他們故意刁難，氣不成言，隻是冷冷地盯著他，看他們還要提出什麽樣苛刻的條件來。
\t“爹，他們這是故意刁難我們遲家班的。李紀雲，你們這樣刻意而來，是為秦苕昉報仇吧，看來我們拿再多的錢出來都無濟於事。”
\t李紀雲嘿嘿一笑，舉起雙掌擊拍起來：“好，聰明，不愧是遲月樓的女兒。看事情入木三分，哈哈哈！”他說著慢騰騰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道：“咦，怎麽，一下子都不說話了。”
\t遲府大廳裏的遲家弟子都怒目相視，沉寂無言。
\t李紀雲的皮靴噠噠噠走在遲府大廳裏，來回的噠噠噠脆亮地響著，他忽然轉身，仰頭看著大廳屋梁道：“這房子真不錯，應該不止值二十萬大洋了。”
\t“李紀雲，你別逼人太甚！”遲月樓怒吼道。
\t“老東西，你吼什麽吼。這個我不做主，我們幫主說了算，哈！”李紀雲說著回頭道：“範本華，收拾東西，我們走。”
\t“滾！”人群裏有人啐口道。
\t“咦，說得好，誰說的？”李紀雲環顧著人群：“不過呢你們這點東西還值不得二十萬大洋，所以呢這不算完，我們還會回來的。”
\t看著李紀雲的人消失在遲府遠門外，遲娜菱焦急地問：“爹，我們該怎麽辦？”
\t“老爺，報警吧。”門房小山子說。
\t“報什麽警，青虎幫在灘海市勢力這樣大，搞不好我們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花子河非常憎恨小山子搶他的風頭。
\t後院的女眷聽說青虎幫的人走了，從後院出來了，齊閠峙的母親齊夫人也由丫鬟陪著過來，見到此等景象，心中憂鬱：“親家，看來他們的目的錢不在主要。他們最終目的是要打垮遲家班。”
\t花子河啐口道：“沒有想到秦苕昉如此忘恩負義，就算她不滿，我們老爺好歹也救過她一命，還把她調教成灘海市第一青衣，知恩不報也罷，還和棠繼仁如此勾結，陷害遲家班。”
\t“不，苕昉絕不是那樣的人！”齊閠峙斷然說道。
\t“閠峙哥，都到這樣的時候了，你還替她說話。”遲娜菱見齊閠峙一說到秦苕昉就情緒激動，很是氣憤不已。
\t遲月樓搖搖手道：“不要爭了。”說著長長歎一口氣：“其實我們遲家班素來不親和青虎幫，棠繼仁早懷恨在心，對付我們遲家班是遲早的事情，隻是這一次看來劫數難逃了。”
\t“爹，總要想一想辦法啊，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t齊夫人輕輕扶著遲娜菱的肩頭，說：“娜菱，你別著急，你爹會想出辦法來的。”
\t遲月樓搖搖頭：“棠繼仁這個人心狠手辣，他盤住灘海市這麽多年，什麽事情他都能做到。”
\t小山子眨巴著眼睛，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老爺，我倒認識一個人，或許他能幫我們。”
\t“誰！”眾人把眼光聚集在小山子河身上。
\t“——陌艦蒼。”
\t“陌艦蒼？”花子河幾乎要啐到小山子臉上來：“我以為你會說到哪個大人物呢，竟然說陌艦蒼，小山子，你這不是打自己的耳光嗎？陌家班一直以來就是我們遲家班的死敵。此時他不來落井下石就算他仁義了，要他來幫我們你這不是青天白日做夢！”
\t遲娜菱聽小山子說出一個人來，本來滿懷希望，現在竟然聽到他說陌艦蒼，也有幾分不滿了：“小山子，你說陌艦蒼，你這不是拿我們開心嗎？”
\t花子河連忙附和他的小主子說道：“他大概是被剛才的情形嚇傻了，才胡言亂語。”
\t齊閏峙一直靜靜地站在一邊，此時想一想，道：“花子河你別打岔，讓小山子說出他的想法。”又轉頭對小山子說：“小山子，你先說一說你的想法。”
\t小山子被花子河胡言亂語一氣，正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時齊閏峙一發話，他便有了底氣，他白了一眼花子河，才說：“是這樣的，我不是要說陌艦蒼，我是說陌艦蒼的確是我們遲家班的大敵……”
\t“得得得，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邏輯，一會兒是陌艦蒼，一會兒又不是陌艦蒼，小山子，你不會是犯了瘋啥病了吧！”花子河被小山子當眾白了一眼，正要找機會還上。
\t遲月樓也狐疑地看著小山子：“小山子，你怎麽言語不清，你先喝一口茶，慢慢坐下來說。”
\t眾人也狐疑地看著小山子，已有人遞給他一杯茶。
\t小山子喝過茶，抹一抹衣袖，吧唧著才又接著說：“是這樣，陌艦蒼和我們遲家班的確不共戴天，但是他還有一個與他不共戴天的弟弟陌雲溪。”
\t“陌雲溪！”眾人一齊喊出聲來。
\t“陌雲溪！”遲月樓心中一震：“小山子，你以前莫非和陌雲溪還有一段交情？”
\t“正是，老爺！”小山子滿臉喜悅地看著遲月樓。
\t“陌雲溪不是金龍幫幫主養子麽？”遲月樓還是不明白：“你怎麽會和他有交往。”
\t“我以前確實和他有過交往，而且是很親密的那種交往。”說到這裏小山子一臉爽氣愉悅。
\t花子河聽到這裏，臉上盡是鄙夷和不信任，但是見遲月樓聽得專注，便不敢造次。
\t“老爺，你們大概都知道，陌雲溪和陌艦蒼是親兄弟，但是親兄弟卻不親，原因是陌艦蒼的母親也就是陌柏宗的大老婆和小老婆之間的矛盾。那一年，陌艦蒼的母親因為嫉妒陌老爺子寵愛小老婆，於是精心設計給陌雲溪母親。她製造了一個讓陌府驚天動地的緋聞：說陌雲溪不是陌柏宗的親生兒子，是他母親和別人苟且的私生子。她買通了陌雲溪母親身邊的小丫頭，讓那個丫頭去告狀，沒想陌柏宗信以為真，一氣之下把陌雲溪母子趕出陌府，母子兩人被迫流落街頭。陌雲溪的母親身體嬌弱，氣病交加，不就去世，陌雲溪成了無依無靠孤兒，那時我父母還健在，我們家雖窮，但是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一段時間。可是好景不長，後來，我父母早逝，我們就一起流浪為乞，在一次乞討中，陌雲溪被金龍幫的幫主看中，留在府裏做雜役，我也輾轉來到了遲家班，從此分開。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隻有短短二年，也算患難之交了。”
\t遲月樓越聽越驚奇，此時喃喃道：“想不到你和陌雲溪還有這樣一段經曆，以前竟然沒有聽你說起過！”
\t“老爺，我和陌雲溪很多年沒來往了，他現在也飛黃騰達做了督軍了，我也不敢高攀了，說出來也沒有意思，隻是今天情形太急，所以才說出來。”
\t花子河開始還一臉不屑，此時充滿驚疑和神奇的神情，隻是他在眾人麵前他也不願意服氣：“小山子，別人現在做到督軍了，你一個小仆役去找他，還要拿出以往那些破亂事情來拉交情，我看你有些自不量力，說不定他一生氣轉怒於我們遲家幫也未可知。”
\t“花子河，你怎麽言語如此不堪。”遲月樓一掌擊在案桌上，雖然不是很重，但是語氣威儀，也是讓眾人心神一凜。
\t“花子河！花管家……”眾人一齊望著花子河，都有責怪之意，花子河眾怒難犯，隻得耷拉著腦袋不出聲了。
\t“小山子你說吧，你打算怎麽辦？”遲月樓和聲悅氣地說。
\t“嗯，是這樣，我以前記憶裏，陌雲溪還是個比較仗義顧忌情誼的人，隻是現在分開這麽多年了，他現在又是督軍，我也不是很有底氣，隻是現在遲家班遇到大麻煩了，我總得去試一試才知道。”
\t遲月樓沉吟一陣，道：“也隻能如此了，遲家班能不能維持下去，就靠你這一舉了。”
\t齊閏峙一直靜靜聆聽，此時說話道：“小山子，你這建議對於遲家班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了，隻是那陌雲溪投奔赤林軍閥為督軍，應職去天衛城，天衛城離灘海市有幾百裏，青虎幫給我們的期限隻有三天，三天時間你能來得及嗎？”
\t遲娜菱聽齊閏峙這樣說，很怕小山子也失去信心，忙說：”閏峙哥，眼前遲家班已經兵臨絕境，毫無退路，小山子這一辦法總得試試，或許能有回天之力呢。不然的話，我們遲家班就真的要被青虎幫毀於一夕。“
\t遲月樓思考良久，發話說：“小山子，叫馬房給你準備一匹好馬，你即日啟程去天衛城，爭取能得到陌督軍的援助。
\t“是，老爺，老爺既然信任小山子，把遲家班的重任交給我，我當竭力完成。”
\t眾人簇擁著送小山子出門，才回到大堂內收拾被青虎幫砸碎的東西。花子河一邊收拾一邊罵：“這秦苕昉真的是太忘恩負義了，想那時她是怎樣餓昏在遲家班門前，我們老爺又如何心善救了她，還收留她，教她學習青衣，在灘海出了名如何的風光，沒想到現在如此陷害我們遲家班。”
\t“是啊！”奶媽也站出來罵秦苕昉：“早知道她如此恩將仇報，當初就不該救她，我們遲家班也少此一劫。”
\t花子河更加是添油加醋：“她如果不是因為在遲家班學青衣出了名，她有機會結識到棠繼仁嗎？要她叫花子的身份貼上那樣的大腿，怕是下一世她都沒有機會呦。現在竟然借著棠繼仁的勢力對付我們遲家班，她的良心給狗吃了。我呸——”花子河一連啐了好幾口唾沫。
\t眾人似乎說到心坎上，更加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加入進來罵了過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