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定要暗暗訪查
越桂淑臉色有幾分羞愧之意,她或許覺得過意不去,就說:“既然你們要回去,我也不能留你們了,我給你們做一些幹糧路上吃。”
\t“不用了,我們帶著東西趕路也不方便。 ”幻羽辭謝。
\t幻羽帶著秦苕昉、兩個侍衛四人一起出了蘆葦湖。
\t為了安全,幻羽回灘海沒有走原路而是半旱路半水道。這樣多繞了路程,回到灘海時隔原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月。
\t棠繼人在府中焦灼不安,對著張平大罵幻羽無用,張平低著頭不敢回話,心裏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重要事情,不然行事精明曆練的幻羽絕對不會這樣,隻是發生了什麽呢?灘海離千燈鎮這樣遠,有什麽情況也隻能揣測。不過據近日青虎幫得到的情報來分析,張平忽然眼前一亮——莫非和金銀雙玨有關。如果真的和金銀雙玨有關,那麽秦苕昉身上藏著金銀雙玨秘密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可是幫主被這個女人迷住了,這對查詢金銀雙玨的下落成最大的障礙。
\t這天傍晚,門房忽然傳報幻羽回來了,棠繼仁大喜,出大廳迎接,一邊張平聽說秦苕昉回來了心裏即歎幻羽辦事不力,又懷著一絲僥幸那金銀雙玨……。
\t張平心裏是即煩惱又興奮,金銀雙玨的下落也許馬上就有著落了,這樣想著不覺暗暗籌謀。
\t幻羽單跪報:“請幫助贖罪,因為發生了突發情況,所以回來遲了,讓幫主擔心!”
\t棠繼仁看見分別二十來天的秦苕昉心中那些憤怒早拋開了,加上他平日就比較偏袒幻羽,便朗笑道:“安全回來就很好了,幻羽快起來。”
\t棠繼仁迎向秦苕昉,滿含深情說:“苕昉,你沒事吧。”忽然一眼瞥見她頭上戴著孝麵色哀沉眼中隱隱含著一絲淚痕,不覺驚異問:“苕昉,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t幻羽見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低聲說:“請幫主回屋,我再單獨向幫主細細稟報。”
\t棠繼仁點點頭,棠繼仁溫和地說:“苕昉,你先去休息,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t秦苕昉微微點頭,這些天來馬不停蹄的長途勞累讓她麵無血色,身體極為疲憊。因為秦苕昉的丫頭碧翠在秦府混亂中失散,棠繼仁另外配置了丫頭月環給她。丫頭月環扶著秦苕昉下去洗漱休息去了。
\t棠繼仁屏退眾人,大廳隻留下幻羽一人在屋子裏。棠繼仁才說:“請幻頭領說說這一次去千燈鎮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t幻羽把自己在千燈鎮遇到的事情詳細報告給棠繼仁,棠繼仁在秦苕昉生重病期間見過那一塊玉,心裏大致明白這件事情的因果,內心裏很猶豫,但是沒有和幻羽多說什麽。
\t幻羽說:“幫主,和我們先前得到的情報一樣,朝廷為了追尋金銀雙玨的下落,果然是沿著蓋天韞這一條線索盯上了秦琛禎。那天我們剛到千燈鎮碼頭就發現可疑的人,我也有了警惕。到晚上這批人潛入秦府尋找金銀雙玨,我和他們發生戰爭,但是敵不寡眾。後來因為我有槍把他們嚇退,可是第二天他們帶著更多人進入秦府,我為了保護秦小姐安全沒有和他們糾纏,帶著秦苕昉和她家人逃到密室。後來朝廷那些賊人抓住了秦琛禎毒打,大概是沒有結果,所以他們一把火燒了秦府,秦琛禎也在大火中……”
\t棠繼仁搖搖頭,站起來來回在屋子裏走了幾個回合,微微歎一口氣,說:“長途勞累,你也辛苦了,幻羽先下去休息吧,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t“是。”幻羽低頭退下去。
\t棠繼仁腦子裏漸漸回憶起在慈和醫院秦苕昉脖子上那塊玉,那時還隻是揣測猜疑,現在據幻羽報告的情況看來那塊玉定然是金銀雙玨的其中一半無疑,另外一半大概在她妹妹秦鴦虹的脖子上。
\t——金銀雙玨唾手可得,得金銀雙玨者得天下,棠繼仁內心裏是興奮的,可是它偏偏在秦苕昉的脖子上,如果在別人的脖子上棠繼仁可以不擇手段,任意奪取。而秦苕昉不行,不行……棠繼仁心裏總還有幾分猶豫,他應該怎樣做呢?
\t金銀雙玨這塊玉意義非凡,如果自己取玉不成,一旦消息走漏,那麽定然找來天下大敵,秦苕昉立即至於風雨飄搖之中,她的生命將隨時可能危險,自己做得到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眾矢之的麽?
\t不行,這件事情得慢慢來,而且絕對不能讓張平知道,至於幻羽去了這一趟千燈鎮,以他的精明曆練應該大半也猜透這塊玉現在在秦苕昉身上,他不說就說明他懂得自己的心思。 就算是這樣,為了避開那萬分之一的危險自己也不能和他說起這件事情,就讓這個悶葫蘆先這樣悶著再等待時機。
\t天已經深黑,棠繼仁主意已定心裏稍稍舒坦一些,自己慢慢從屋裏出來,讓晚風輕輕一吹腦子裏更加清爽。他慢慢走向後院裏,秦苕昉房間裏的燈已經熄滅了,想來她已經睡下了,他又折回來,才往自己的臥房走去。
\t再說張平見幻羽從大廳出來並不死心,追著幻羽問千燈鎮秦府裏發生的詳細經過,幻羽知道項羽舞劍意在沛公——張平意在追查金銀雙玨的情況。幻羽大致也有自己的判斷,這塊玉和秦苕昉一定有著很緊密的聯係,但是據剛才大廳裏的情況看來,張平已經起了懷疑。而一向老謀深算的棠繼仁應該也和自己一樣有了明確的判斷,他為這件事情忽然發怒是因為顧忌秦苕昉的安全,幻羽是個忠於主子的人,他相信棠繼仁一定有自己的計劃和主張,想到這裏幻羽含糊其辭的簡略和張平說了千燈鎮發生的事情經過,重要的情節都省去了,這樣也是忠於棠繼仁的心思避免了秦苕昉可能經受的危險。
\t“就這樣?”張平還有些不滿足,按他思路邏輯,幻羽應該判斷出金銀雙玨的具體下落,這不是幻羽的狀態,他懷疑。
\t“嗯嗯,大致就這些了。”幻羽說:“張頭領,我這二十多天幾乎就沒怎麽休息,不是在打仗就是在路上趕路,現在真的是累了。張頭領,恕我不能久陪張頭領先休息去了。”幻羽雙手一抱,做了一個辭別的姿勢轉身走了。
\t張平站在大院裏心裏鬱悶得很,他總覺得幻羽為了迎合幫主刻意隱瞞了很多東西,這塊金銀雙玨太神秘了,他張平不服這口氣一定要查它個水落石出,重點就在秦苕昉身上。
\t第二天早上起來,棠繼仁第一件事就是惦記著秦苕昉。秦苕昉也已經起床了,雖然臉色看上去還有些蒼白,情緒好像穩定了很多。棠繼仁說了一些寬慰的話。秦苕昉問起遲家班棠繼仁也應允從此以後再不騷擾遲家班,秦苕昉心中寬慰,以為從此以後遲家班就太平無事了。過了一段日子,棠繼仁果然誠守信諾,不再騷擾遲家班,秦苕昉一顆心才平靜下來。這一日午飯後,秦苕昉閑著無事,在庭院的軟榻椅子上休憩。那月環也是小孩子好奇,一定要秦苕昉教她學唱戲。自從生病以來,秦苕昉二個月沒有開口唱戲了,心裏也覺著癢,就答應了月環。
\t於是秦苕昉就唱了一段《蘇三起解》
\t月環聽得入迷,拍著雙掌連聲道好。叫著還要秦苕昉來一段。秦苕昉也唱的高興,就應允了:“那好,我再唱一段《西廂記》如何?”
\t“好!”月環連連鼓掌。
\t秦苕昉清一清嗓子,正要再唱一段,還未開口,忽然一個聲音罵來:“賤戲子。”
\t兩人一驚,回頭一看,繼青閣站在院子門邊假山石頭旁,正怒目相對,眼裏盡是鄙夷和憎恨。
\t秦苕昉沒有想到繼青閣如此厭憎自己,一時愣了,月環雖然不平,因為他是棠家大少爺,也不敢說出什麽話來,隻是愣在那裏發怔。
\t“賤戲子——”繼青閣見兩人不敢對自己回話,更加得意了,大喊一聲,跳二下,便跑開了。
\t秦苕昉和月環麵麵相覷。
\t月環見秦苕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知道她內心清高自傲,現在無故受辱一定非常難受,她自責道:“秦小姐,都怪我,不該叫您唱戲。”
\t秦苕昉被繼青閣罵得心裏一顫一顫的難過,可是她還是故作平淡地說:“沒什麽,是我自己唱的,怎麽要怪到你。”
\t月環心裏更加慚愧不安,又怕棠繼仁回來知道了責罰自己,隻得竭力安慰秦苕昉說:“秦小姐,少爺年少不懂事,您別往心裏去。”
\t秦苕昉勉強一笑:“月環,真的沒什麽,我怎能和少爺計較。隻是繼少爺好像很厭憎我。”
\t月環聽她那樣說,忙道:“秦小姐不會的,您想您才來府裏,少爺對您還不熟悉,等過一陣和您熟了,就會喜歡您的。再說了像您這樣又有才又有漂亮的人沒有不喜歡你的道理。您放心,少爺一定會喜歡上您的。”
\t秦苕昉淡淡歎一聲,道:“月環,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秦苕昉稍稍緩和了一點的情緒轉即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