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營救小山子
第二天晚上，棠繼仁才漸漸醒過來。傍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子斜射進來，暖暖地照在棉被上。棠繼仁感覺被子有些沉，微微轉動腦袋，看見守護在床邊的秦苕昉，他內心也跟著一暖，輕輕叫了一聲：“苕昉。”
\t秦苕昉靠著床邊打了一會兒瞌睡，本來就睡得驚醒，聽見棠繼仁叫她，猛然抬頭，一看果然是棠繼仁醒了，心中驚喜：“繼仁，你醒了。”又對門邊的哨位說：“快去通知威廉醫生，幫主醒來了。”哨位得令去了。
\t棠繼仁微微一笑，輕聲道：“你不會以為我永遠也不會醒來了吧。”
\t秦苕昉微嗔：“說什麽，不許說瞎話。”
\t棠繼仁說話有些吃力，稍稍喘息一下，又說：“我不會那麽自私先走掉的，你還需要我照顧你呢，我就這樣不聲不氣走了，我也不放心啊。”
\t“別說話。”秦苕昉微笑道：“醫生說了，你需要恢複體力，這樣免疫力就會增強，傷才會好得快。”
\t“嗯，我聽你的。”棠繼仁輕聲說，他伸手輕輕捉住秦苕昉的手，握在手心裏，眼睛裏卻滿含一遍情誼。
\t威廉醫生帶著護士進來。秦苕昉站起身來，道：“威廉醫生。”
\t威廉醫生點點頭，道：“我給他做一個全麵檢查再說。”秦苕昉點點頭，默默走了出去，對哨位說：“回府裏去，告訴張平幫主醒過來了。”
\t秦在苕昉悉心照顧下，棠繼仁的身體一天天恢複著，漸漸能夠自己翻身了。張平來醫院照看，趁秦苕昉出病房的空隙裏，張平悄悄把自己對於秦苕昉玉的狐疑告訴棠繼仁。
\t沒想棠繼仁不以為然。
\t張平急了，道：“幫主，這可不是一塊普通玉，擁有此玉者擁天下！”
\t棠繼仁冷笑：“這樣一塊事關重大的玉，能藏在秦苕昉身上嗎？那不是天大的笑話！”
\t張平被譏笑，並不計較，反而極其認真的說：“幫主，您不記得十年前我們為這塊玉去過千燈鎮秦苕昉家嗎？您也懷疑過秦苕昉的爹秦琛禎藏了這塊玉嗎？”
\t棠繼仁有幾分煩倦，道：“那又怎樣，我們還是無功而返。”
\t“那是因為秦琛禎太狡猾，逃脫了。再說這一次秦苕昉回千燈鎮，聽幻羽說朝廷裏的人也找到她爹秦琛禎……”
\t正說著秦苕昉猛然推門進來，憤然道：“張平，如果你一定懷疑我脖頸上的這塊玉是什麽金銀雙玨，那我就取下來給您看過清楚，要不然您一定不能安心了。”
\t棠繼仁要阻止：“苕昉……”
\t秦苕昉堅持取下來，說：“張平，你拿去看清楚了。”
\t張平也不拒絕，拿過玉來，細細地擦查看，隻見這塊玉鑲著金邊，遊龍飛舞，極其精準，心中一時拿不定這是不是就是那傳說中的金銀雙玨，卻似乎和自己見過的圖樣又不像，好像隻有一半，心中躊躇，棠繼仁要坐起來，秦苕昉扶著他坐了起來，喘氣道：“張平，難道我受了傷，隻能睡在床上就不能指揮得了你嗎？”
\t張平一聽棠繼仁發怒，心中恐懼，道：“幫主，我不敢。”說著就把手中的玉玨畢恭畢敬遞還給秦苕昉：“苕昉小姐，小的冒昧不敬，請原諒。”
\t秦苕昉接過玉，對棠繼仁道：“繼仁，算了，張平他也算是忠於職守，不能怪他。”
\t棠繼仁歎一口氣，道：“張平，這塊玉的事情，以後不許再提。”
\t“是，幫主。”張平氣餒之極。
\t棠繼仁轉而問：“戲院刺殺事件查清楚了沒有。”
\t張平回複道：“報告幫主，李繼雲和範本華被刺殺，是黑豹幫精心設計的報複行動，凶手婉柳已經被我們當場擊斃，另外一個僥幸逃脫。當時戲院極是混亂，我們還抓到一個嫌疑人，他身上帶有赤林軍的特別通行證。”
\t“哦。”棠繼仁一驚訝，傾身向前，扯到傷口，疼痛難忍，不免哎呀一聲叫出來。
\t“繼仁。”秦苕昉擔心扶住他，回頭對張平說：“幫主他傷還沒有好，現在不要談這些。”
\t張平也很擔心，道：“幫主您——”
\t棠繼仁皺一皺眉，搖手道：“不要緊，繼續往下說。”秦苕昉隻得在他腰身下又塞了一個枕頭，這樣他會舒服一些。
\t張平繼續往下說：“我們查到這個人就是以前遲月樓府中的門房叫小山子。”
\t“小山子！”秦苕昉一驚，忍不住插言道：“不可能吧。”
\t張平道：“秦小姐，他的確就是小山子。因為關係重大，我們派人重查了他，原來他是陌督軍以前的恩人，現在投在赤林軍下，封了職位，所以我們懷疑赤林軍也參加了這一次刺殺事件。”
\t“赤林軍參加這一次刺殺事件？為什麽？”棠繼仁一聽這樣的結果，也是嚇了一跳。
\t“雖然我們也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以我們以前的事情銜接起來的話，也許是遲月樓借陌雲溪之手報複我們。”
\t棠繼仁點點頭：“嗯，這樣的可能性最大，我和赤林軍司令張琳多少還有一段交情，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刺殺於我。”棠繼仁沉思一會兒，道：“那小山子現在怎樣？”
\t“現在被我們關在重監獄，因為屬於重犯，派重兵把守。”
\t“好，細細查下去，說不定有重要發現。”
\t“是，幫主，您好好養傷，我會把幫中事物管理好。”
\t“嗯。”對於這一點，棠繼仁倒是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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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棠繼仁戲院望月樓聽戲，遭人暗刺身受重傷事件】很快見於報刊。
\t“原遲家班門房小山子成刺殺事件重要嫌疑人”這件事情在遲府砸開鍋。遲月樓拿著管家花子河買回的報刊細細看著，眉頭緊皺，道：“小山子被抓，小山子是因為遲家班被抓。”
\t“爹，現在怎麽辦？”遲娜菱和齊閏峙站在一邊，眼神期待看著遲月樓。
\t遲月樓歎一口氣道：“隻能求助陌雲溪了。”
\t“老爺，我們現在不能去陌府。”花子河急道。
\t聽花子河的話，不免疑問，遲月樓：“不能去陌府，為什麽？”
\t花子河道：“老爺您想，小山子現在是陌督軍手下，他被青虎幫抓了，陌雲溪自然會去救人。我們如果還多此一舉去找陌督軍救人，被青虎幫知道了那可不是小事情了。更重要的是青虎幫一幫之主被暗刺，青虎幫一定懊惱之極，我們現在這個關頭去找陌督軍，那不是引火上身嗎？以我們之弱去鬥凶神惡煞的青虎幫不是以卵擊石嗎！所以我們這時候怎麽都不能和赤林軍來往。”
\t遲娜菱在一邊，道：“是啊，爹。遲娜菱也擔憂去救小山子太危險，說不定就給遲家班帶來大難。”
\t齊閏峙聽了遲娜菱的話，忍不住反駁：“爹，我們也不能無情無義，怎麽說小山子也是因為我們遲家班才冒險去刺殺棠繼仁，現在他出事被抓，我們就置他不顧，我們不是背信棄義遭天下人唾罵嗎？”
\t“閏峙，你怎麽瞎說，為了小山子一人而置遲家班一百多號人不顧嗎？”遲娜菱十分不高興齊閏峙的說法。
\t遲月樓聽他們爭吵，內心煩悶：“都別說了，小山子為了遲家班置身危險，我們遲家班不能不管，但是怎樣救法，還得仔細想想。遲月樓滿懷疲憊揮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t“是，爹。”遲娜菱和齊閏峙一同出來。遲娜菱臉色有些難看，道：“閏峙，你那樣急著救小山子，一點也顧忌我們遲家班的安危，是不是因為秦苕昉？”
\t齊閏峙笑道：“這怎麽也和秦苕昉扯上了？”
\t“小山子在我們遲家班時，不是一直和秦苕昉走得很近嗎？秦苕昉離開遲家班以後的信息不是一直由小山子來傳達嗎？”
\t“娜菱，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我怎麽和小山子傳達秦苕昉的信息了！”
\t“不敢承認，上次……”遲娜菱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齊閏峙忽然驚叫一聲，道：“我知道了，有辦法了。”
\t“知道什麽，有什麽辦法？”遲娜菱驚疑道。
\t齊閏峙來不及和遲娜菱細說，回頭就走，疾步走回大廳裏，遲月樓見齊閏峙喜滋滋奔進來，問：“閏峙何事？”
\t齊閏峙說：“秦苕昉不是在青虎幫嗎？讓她救小山子。她一定會答應。”
\t遲娜菱也跟著大步跨進門來，道：“閏峙，你真幼稚，秦苕昉現在是棠繼仁的女人，小山子刺殺棠繼仁，你讓她去救小山子她能救嗎？”
\t花子河也附和道：“是啊，閏峙姑爺，叫秦苕昉去救刺殺她男人的凶犯，簡直就是滑稽可笑嘛。”
\t遲月樓搖頭，道：“閏峙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所以喜歡用這樣的思維想別人，其實他這樣想也未必不可能。”
\t遲娜菱一聽她爹為齊閏峙說話，很不高興：“爹，閏峙糊塗，您也糊塗，您這樣要去求秦苕昉，不僅會讓遲家班失去臉麵，如果讓青虎幫的認知道了，還會讓青虎幫認為棠繼仁被刺就是我們遲家班幹的。如果我們不去求秦苕昉，而讓陌雲溪派人去救小山子，那麽青虎幫的人就會認定這件刺殺事件是赤林軍幹的，赤林軍有實力和青虎幫對著幹，我們遲家班是一點對抗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