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籃球場上的青春少年和懷夢少女
放學的時候，我正收拾書包，王馨悅突然扭著小腰走了過來，問我道：“你怎麽今天這麽著急走啊？是婉瑩出了什麽事情嗎？”
王馨悅果然十分在意婉瑩，不過這種過分在意的態度卻讓我倍感厭惡。我搖頭笑道：“沒有，我隻是去解決問題去。”
“解決問題……你不會又要去……”王馨悅失落的說著，突然沉默了一下。
“恩，就是幫別人解決問題。”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開不了口了。王馨悅表情有些沉重，柔聲說道：“像以前那樣嗎？在圖書館裏接受請求，之後幫助別人。”
我點了點頭，不敢吱聲。
“隻要不會傷害到別人的話，怎麽幫助都無所謂的。”王馨悅突然會心一笑，之後扭著小腰走開了。
我低頭開始沉思起來，為什麽我幫助別人，就總會有人擺出一副落寞的表情呢？難道我幫助別人也有錯嗎？
不過，這種感受，我已經司空見慣了。
和那個叫石棋的小子約定好在圖書館見麵，此刻我飛奔著跑了過去，生怕遲到了被玲子罵。
當我打開圖書館的門時，陳佳正好在拖地。我倆四目相對，陳佳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了。
“我以為你和關文軒都來不了了……所以我才拖地呢。”她紅著臉大聲的嚷嚷著，嘴邊的巧克力棒快要掉在地上了。
“他那是臨陣脫逃了，怎麽能和我相比呢。”我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把腿搭了上來。
“雖然我對你沒什麽信心可以言，也知道你解決問題的方法十分讓人討厭。但是希望你能認真對待那些人，而不是利用和傷害。”陳佳沒好氣的把拖布放在門口說道。
“當然，我已經決定悔改了。”我信誓旦旦的說著，門開了。
“學長好。”石棋一個人穿著運動服走了進來。奇怪了，玲子呢？石棋見我沒有看他，摸著後腦勺笑道：“婉瑩今天去報名參加羽毛球社團了。”
羽毛球社團？婉瑩還對羽毛球感興趣啊。那待會是不是還能看到婉瑩穿著運動服跳起來打球的身影呢？
“行吧，不廢話了。”我起身說道：“走吧，帶我去會會你們那個籃球社。”
“等會兒！”
陳佳叼著巧克力棒起身說道：“我也去！”
我斜眼看著她，從上到下沒有一點運動細胞的她，為什麽這麽熱衷於籃球呢？就像之前劉菲學姐請教打籃球似的。
陳佳見我眼神不太友善，紅著臉說道：“我就是看看帥哥過過眼癮嘛。”
“那就沒錯了。”
我和石棋恍然大悟的彼此看了一眼。
放學後的操場，不知道我已經走了多少遍了，也不知道這操場上的青春，究竟在何時才能謝幕。仿佛每天都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他們，讓他們抓緊腳步肆意揮灑自己的青春。
“學長，那個高個子的就是我們籃球社的隊長。”石棋說道。
“明白了，你先去集合吧。”我說完，之後坐在了秋千旁邊。
“怎麽，你不是有辦法解決了嗎？”陳佳坐在了我旁邊的秋千上，叼著巧克力棒搖晃起來。
“當然，但不是現在。”我平淡的說著，之後目光看向了籃球社的所有成員。
我的計劃，即將開始實施。
“快看快看，陳佳學姐！”
“噓噓噓小點聲，好好打球！”
“給我讓個道，我要扣個籃！”
“高一的，起開起開。”
陳佳皺著眉頭說道：“怎麽感覺他們這麽有動力啊。”
“玩籃球的嘛，每天都有動力咯。你當像你一樣呢，每天隻能吃零食看動漫，一到體育課就逃跑。”
“我那是……我那是明白要把體力合理分配在什麽地方上。一節體育課下來體力全用光了多浪費啊。”陳佳沒好氣的說著，她嘴角叼著的巧克力棒，在這籃球場上似乎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雖然你說的在理。”我起身接著說道：“但是，體力這種東西，這一次用光了，下一次才能更充沛啊。因為體力是增長型的，是要突破極限的。而不是養著一日三餐的。”
之後我雙手插兜，笑著轉過頭說道：“陳佳，你知道打一場比賽需要多長時間嘛？”
陳佳搖了搖頭，我接著說道：“要分和誰打，比如接下來，他們隻需要打到崩潰就行了。”
我嘴角一彎，之後扭頭走了過去。
“你是隊長嗎？”我衝著那個高個子的低聲說道。
高個子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怎麽了？別妨礙我們訓練。”
“給你傳個話。下午有個高一的小子來圖書館找我，讓我跟你說，你們高二打球的太lj了，趁早歇菜吧。”
那個高個子的火冒三丈，揪著我的衣領說道：“學長，告訴我是誰，我給他打廢。”
“我給你個建議，你們高二的組織一下，跟高一的打一場，讓他們閉嘴就行。”
說罷，我指了指身後坐在秋千上的陳佳。
高個子鬆開了我的衣領，之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明白了，你是學生會監管，所以不能打架。”
他說完，又瞥了一眼陳佳。
“明白事理就行，你們準備吧。”我雙手插兜回到秋千旁邊。
“來來來所有人！高一你們九個人全上，然後我，小廖，影子我們仨一隊。我們來一場訓練賽。”
高一的一聽要打訓練賽，頓時興奮起來。
“你跟那個隊長說了什麽啊？怎麽他就突然要組織打比賽了啊。九個人打三個人……這種比賽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噢我明白了！你是想運用人海戰術，之後打敗高二生，讓他們心服口服是吧！所以你剛才去挑釁高二來著。”
陳佳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落錘的手勢。
“難得啊沈明，你終於用一次真正別致的方法解決問題了。”陳佳興奮的拍著我的肩膀。
我歎了口氣，陳佳想的還是太簡單了。電腦遊戲裏多數會出現幾個大神虐青銅的場麵，也有裝備無敵的角色拖著四個小號打低級副本的場景。除非電腦掉線或者雙手離開鍵盤或者是過分輕敵才會丟失性命，否則的話，如果大神們一旦認真起來，這些青銅們的全力以赴隻能是變成撓癢癢。
說到底，即便是九個人打三個人，也會被打的落花流水。
“開始了開始了。”陳佳激動起來，嘴角的巧克力棒終於是被她咬了一口。
過程是慘不忍睹，甚至說隻有在發球階段高一生才能拿到球，除此之外那個叫影子的家夥瞬間就斷掉了高一生手中的球。
按理來說，高二大可不必如此拚命，因為我的輕輕一激，就讓高二生徹底暴躁起來，戰力估計是平時的十倍甚至是百倍。
“比賽結束，比分30：0！”
我看了看表，時間好像才過了短暫的一小會兒。
那個高個子紅著眼喊道：“才特麽不到十分鍾就結束了？你們這幫高一的一群垃圾！廢物！”
影子拍了拍高個子的肩膀，之後和小廖兩個人一起把高個子拉到了一邊。
這九個小孩攤在地上，累隻能望著天空喘氣。很顯然，他們沒有一點底子，參加籃球社或許隻是因為熱愛籃球。
“失敗了呢。”陳佳對我笑道。
“失敗對他們而言很寶貴。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講，這就是成功。”
“成功了？”陳佳看著他們說道：“他們都倒了怎麽還算成功呢？”
我起身向攤在地上的高一生走去，拍了拍石棋的肩膀。
“你看，就這樣。”我淡漠的說道。
石棋的表情十分落寞，似乎快要哭喪著說道：“我們是不是沒救了。”
我看到他臉上絕望的表情，熱愛的東西被強敵打的一文不值，對他而言，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致。
“你們太垃圾了，一點都不禁打。”我說著，陳佳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搖頭說道：“你就別在旁邊煽風點火了。”
“但是，現在並不能代表什麽。”我說道：“時間是個很有趣的東西，它能悄然流逝毫無存在感，也能萬分寶貴，被你們如數家珍。”
我不知道我的用詞恰不恰當，那群小孩們臉上的陰影依舊揮之不散。
“學長，謝謝了。至少我們今天第一次真正打了球，才明白我們什麽也不是。”石棋起身，之後接二連三的高一生站了起來，收拾著衣服，準備離開球場。
“沈明，你快想想辦法啊！”陳佳在我身邊急道。
總會有人賜你挫敗，如果連這一次坎都過不去的話，就不要再提什麽以後。
“小學的時候，我是我們全校鋼琴最先考到九級的人，去參加全市的鋼琴比賽時輸給了一個外國的小孩。我當時感覺我的顏麵蕩然無存，甚至感覺受到了上天的背叛。聽起來是不是有些中二。”
我突然的對陳佳說著，讓陳佳一頭霧水。
“那後來呢？”
“老師說，勝不驕敗不餒啊。”我沒好氣的說著。之後雙手插兜，看著他們即將離開球場。
還好我的過去，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會有個聲音在我耳邊突然喚起。
“切，我小時候也聽過老師說過這樣的話呢。還非得顯擺自己鋼琴彈得多好呢，還外國小孩。”陳佳戳著我的後背說道。
我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離開球場的背影，腦海裏又回到了小學領獎那天我的灰暗。
“哎！你們幹嘛去！”
石棋回頭，臉上掛著眼淚說道：“學長，我們錯了……”
“沒看那邊那個空場嗎？還不去訓練！”
影子走了過來，把球丟給了石棋，之後接著說道：“石棋帶高一，自己訓練。以後每周五放學都要來一次魔鬼特訓。”
石棋的淚水還沒流完，突然笑道：“好的影子學長！”
那幫高一的突然來了興致，就像是彩票中獎一樣歡呼雀躍。
“我剛才研究了一下影子學長的那個上籃。”
“不不不，還得是隊長的那個扣籃勁爆！”
我看著他們勾肩搭背商討戰術的身影，突然會心一笑。
“謝了學長。”我身邊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側過頭一看，是那個叫影子的。
“我們隊長最吃別人激他，你這一激，終於把他們都激活了。”影子笑著看我，接著說道：“錢瑩瑩同學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解惑大師。”
“我什麽也沒做。”我插著兜說道：“是因為人心所向。”
“說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