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最終目的地
這是什麽意思?天空上疾行的司空楠等人消失了蹤跡,謝鳳羽趁著暗冥放鬆,一掌推開他。表情難看地盯著青茗,冷聲問道:“你都知道?”
拍了拍衣袖,青茗坦蕩地回望著謝鳳羽,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淡然道:“想必你也聽說過當今皇上久病不愈,各個皇子之間的暗流湧動一事吧。我家主子不屑此事,一年前逃出了皇城,但也不代表就此脫離那些皇子們之間的爭鬥……”
“青茗!不許你和姐姐說這些煩心的事情!”天妖怒吼,瞥到謝鳳羽的臉色變的雪白,阻止了青茗接下來的話。
謝鳳羽擺擺手,無論是異世還是現世,亦或者中國古代,所上演的戲幕大同小異,幾乎都是相同的,就算她不繼續聽下去,也知道他們忌諱的是什麽。
司空楠將會成為二皇子皇天舞的妻子,而二皇子卻和大皇子作對,另外幾位皇子之間又有著許多不同的明爭暗鬥,或站隊,或明哲保身,總之,這些事情將會成為阻礙她和司空楠之間姐妹之情的壁障。
扭過頭,若有所思地望向暗冥:“你是站在大皇子身邊的人?”
暗冥微微一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繼續拉住謝鳳羽的手:“我們還是快走吧,到了目的地搶到了東西,再細聊。”
謝鳳羽冷哼一聲,表示鄙視,甩開了他的手,“這麽說來,人們都說死亡沙漠恐怖無比,恐怕也是皇族一直在暗中搗鬼吧。”
“姐姐,我們也是為了自保才這麽做的!”天妖不願聽到謝鳳羽說皇族的壞話,立刻跑到她身邊反駁著。
望著天妖成熟還顯稚嫩的臉,謝鳳羽無奈,自己明明是想冷嘲熱諷暗冥,卻被極為信任自己的弟弟反駁,鬱悶至極,憋著滿心的不快,跟著暗冥的腳步一步步上前。
“噗……”見此,暗冥笑出聲來。
“怎樣,陰深深的家夥,你笑什麽!?”
暗冥擺正表情,一副正經的模樣,邊走邊道:“就是在想你這張如此生動的臉被那個人看到了,會如何表情。”
謝鳳羽沉默,在心中腹誹著,等她知道所謂的“那個人”是誰時,非要這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與此同時,心中也暗暗地將暗冥口中的“那個人”列為第三個要報複的對象。
一行四人穿過桃源一般的美景勝地,或停或走,時而還要避開上空飛行的皇天舞等人,偶爾也會遇到一些無害但是頗為奇異的魔獸,像是謝鳳羽極為懼怕的蛇類,桃源之內不下百種。另外,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爬行動物,沿著桃源的河水邊,悠閑自在的逛著。
一路無話,由暗冥帶路,眾人腳下的路越來越潮濕,也逐漸脫離沙漠特有的燥熱,成了一處避暑勝地一般的地方。
樹木交織的崎嶇小路,越走越窄,越走樹葉也越綠,本是秋季的戀空大陸卻仿佛經過幾人的腳步邁入了春季,直接成了落英繽紛,花鳥和鳴的世界。
謝鳳羽心中暗自驚異此番景色的變化,就像是攀登高山那樣,海拔越高,所長的植物越珍奇,越翠綠,此番景象正是如此。奇怪的是眾人一路穿過密林疾行,暗冥帶的路也一點曲折也沒有,到了盡頭竟然是如此景象,難免讓人吃驚不已。
將四周的景色看進眼裏,跟隨著暗冥越來越慢的腳步,謝鳳羽突然聽到前方有談話的聲音,腳步頓了一下,扭頭去看暗冥,對方恰巧豎起手指在唇邊。
暗冥陰柔的臉上露出笑顏,輕聲道:“小羽毛果然是很聰明呢。”
對於這句讚賞,謝鳳羽嗤之以鼻,側身在一旁躲在茂密的桃花林裏,心中暗自慶幸,幸好這裏的季節和外麵不同,不然真不知道該如何隱身,免得撞上阿楠他們。
這時從前方傳來皇天舞和藍鯪龍的談話聲,以及梟允時不時插話的聲音。隻聽他們談論道。
“上古留下的東西竟然在此?”藍鯪龍的聲音自從脫離了皇天舞的掌控後,嗓門大了許多,邊說邊上前敲動了石門一下,表情頗為不屑。
皇天舞的聲音卻是有些小心謹慎的意味,“既然被稱為是上古的東西,自然有其中的道理,我看這裏越是接近石門的地方,一路走來,似乎越接近石門,花開的越豔麗,並且大有不凋不謝之態……”
“隻是因為離沙漠遠了些,花長的更好而已,二皇子何須在意這些。到了石門前不談如何將石門打開,如何能成?”梟允打斷道,聲音中有些急切,顯然在等著更快一步的完成任務。眼看麒麟牌上的任務累積數隻剩下了最後一項,心中怎能不喜。
“哼,梟團好大的口氣!剛才你我也各自試了試方法,又有誰能打開此門了麽?”藍鯪龍的口氣惡劣,一想到剛到時為了打開石門,費盡了精神力,心中難免後怕。暗自退後了一步,剛才他真不該逞強,結果使得精神力被石門吸了去。
想到這裏,目光一轉,落在梟允的兩隻手上。微微擰眉,果然是有錢人,竟然隨身帶著這麽多的晶核隨時補充精神力!
聞言,梟允冷笑一聲,不予置評,他可沒空理這個白癡,梟家要做的一直是進入皇城,成為皇族成員而已。昔日“藍色妖姬”一家故然盛極一時,成為雇傭界最強的防具之家,可是,當時代變遷,人事更改之後,藍家也不過是一方小小的天地。
更勿論,他藍鯪龍這樣踩低爬高的角色,他梟允從不放在眼裏!
“行了!你們倆吵了一路,讓本皇子清靜清靜,好好想想該如何進入此石門之內。”皇天舞怒斥一聲,分別瞪了兩人一眼。心道,若不是待會怕進入石門內有什麽意外發生,他早將這兩人扔的遠遠的了。
聽到三人之間的爭吵,謝鳳羽也隨著他們說的石門看去。隻見一道寬約三米,高約兩米的石門,以非常不舒服的姿勢擋在前方,在這石門周圍攀附著各式各樣的藤蔓,因為下午的陽光照進來顯得有些擁擠。
遠遠看去石門之上刻畫著兩團奇奇怪怪的東西,因為被三人的身影擋著,稍顯奇怪。
這時,一直躲在謝鳳羽身邊的暗冥突然出聲道:“謝姑娘,在下懇求你一件事。”
“若是等下石門內出現什麽可怕的東西,你記得一定要躲在在下身後,千萬不要強出頭。你如今的催眠術對於這裏來說毫無作用,如今你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從未聽到過暗冥如此鄭重其事的聲音,那臉上陰柔的表情也不見,反而變的極為認真,幹練,甚至握緊了謝鳳羽的手,陳懇無比地說著。
謝鳳羽震驚了,準確的說是無比的訝異,隨後福至心靈般,抬起頭望了望四周,壓低了聲音道,“這也是做給那個人看的?”
聞言,暗冥愣了一下,又變成了陰柔計謀著什麽的狐狸樣,讚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小羽毛呢。既如此,小羽毛明白在下的難處,多多配合如何?”
謝鳳羽望著眼前那雙連笑的時候都在算計著什麽的眼睛,雖為自己猜對而覺得高興,但同時,也暗暗地施展了一下精神力,身體卻像是毫無感知,本該聽命調動的精神力更如石沉大海般毫無動靜。
臉色一白,點了點頭。
“那現在可以鬆開了麽?”搖著暗冥攥緊的手,眼神輕蔑嘲諷地斜睇對方一眼。
暗冥平和地放開手,並且彈了彈他自己的衣袖,輕咳一聲,邁出躲藏已久的桃樹後。
謝鳳羽跟在他身後,望著身前身披桃花花瓣,點綴一身月白長衫猶如儒雅之士的暗冥,心中一股不安緩緩升起。抬起頭,若有所思地望向空中,若是連暗冥這樣嬉笑怒罵不顯於色,並且又有那麽強的忍耐力,他背後的人會是誰?
與她之間是仇,是友?亦或者說,與兩年前神秘失去記憶的少女是仇是友?
“姐姐,我們出去吧?”在她身後的天妖推了推她,仰著頭,一副純真善良,露出了一個笑容,“放心吧,妖兒會保護姐姐的,不讓姐姐像兩年前那樣蒙受不白之冤。”
不白之冤,這四個字從妖兒的口中第一次吐出,謝鳳羽聽到此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緊了薄唇,拉住他的手,低下頭,穿過桃花樹枝。
這時,提前出去的暗冥已經和皇天舞他們十分“友好”的打著招呼。
皇天舞甚至還說道:“咦?我當是誰,原來是跑出去的狗,這半道上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麽?聞著主人的氣息又追了過來?”皇天舞的刻薄和表裏不一,人所共知,也可以說,隻有司空楠知道真正的皇天舞是什麽樣子。但是,他自己卻似乎習慣了這一角色,狠狠地羞辱著暗冥。
暗冥沉默著,目空一切的上前,逐漸靠近了石門。
見此,藍鯪龍自然攔身在前,並且擺出攻擊之勢:“本團勸暗公子還是站到二皇子身後比較好些,不然……”說著威脅似的加強了手中的火焰,熊熊烈火燃燒在掌中,在色字和利字前,藍鯪龍明顯選擇的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