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獨自救人
天妖的淚流的更凶。謝鳳羽深吸一口氣,連忙將兩人一獸隱蔽在角落中,隨後對齜崖獸投去信任的目光,現如今,可以相信的,也就隻有這一隻初次下山時結緣的魔獸,它不會有太多人類心思,相信齜崖獸一定會將妖兒他們平安送到皇城。
齜崖獸點了點頭,蜷縮到角落裏,身體遮住天妖和青茗的。
這時,攀登山崖已久的士兵剛剛探上頭來,還未及反映,隻覺眼前一暗,手間的重量一失,跌入山底。
謝鳳羽臨風站在洞口處,慢慢逼近又一個從邊緣部分爬上來的士兵,隻是,下一刻,另一股強勁的力道綁在了她的身體上。
“你是何人,在這山洞之內意欲何為!”問話之人是一隊之首,同時也是少數的魔族人,有著土係特點,直接用藤蔓先綁了謝鳳羽。
謝鳳羽將脖子一梗,做出一副抵死不從的傻帽少年狀:“你管俺!你們這些壞蛋,抓了俺哥哥才是意欲何為!”
“你哥哥?”隊長微微驚異,牢房中隻有上頭送來的幾個姿色不錯的男子,哪來什麽哥哥?還有,這個滿口鄉音的小子是從哪來的?別不是魔都的吧?
“哼!就是俺親哥哥,你們抓了他,你們臭不要臉!”罵吧罵吧,狠狠罵,暗冥這個陰險男本來就是臭不要臉的家夥!
隊長暈了會兒,雖然說上麵人說此處要戒備格外森嚴,閑雜人等一旦闖入,便是格殺勿論,可是剛剛他用精神力試探過,這小子一點精神力也沒有,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少年,隻不過長的到是不錯,隻是不知道被抓的人哪個是他哥哥。
“隊長!這臭小子留不得!主上說來到此處的人,不論是人是鳥都得……哢嚓……”某個溜須拍馬的人上前一步說道,末了,還用手在脖子前比了個姿勢。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的意思是殺人滅口。隊長有些遲疑,土係師的特點是單純、熱情,就比如說梅裏凡那樣的,對於說殺人就殺人這件事情隊長老早就有些看法。
將臉一擺,推攘著身邊的人一下,斥責道:“你小子整天就知道哢嚓,哢嚓!趕明個先把你哢嚓了!大部隊還等著有任務呢,此事先放放,來人,將這不明來曆的小子壓入紅房子內的牢房!等完成主上的大事後,本隊再行稟告,且看主上如何處置!”
“是!”爬上來的幾人立刻壓著被捆成一團的謝鳳羽,隨後按照隊長的說法迅速下崖。
就這樣,謝鳳羽也不必看齜崖獸用爪子畫出的地形圖,跟隨著隊長派出押送的人,被強製送到了隊長口中的“紅房子”內。
謝鳳羽被隊長另外派出的幾名士兵押解著到了大牢內,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隻悄悄將路線記在心中,到了牢房內許久,她也無法從紅房子的震驚中醒過神來。
紅房子地處一處較為偏僻的山穀中,建的特別像是軍事基地一般,任誰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從其中安然逃出,更重要的是,所到之處均有戰士把守,謝鳳羽不敢貿然使用精神力探測,隻是從他們各個精光直冒的眼睛中看出戰士等級至少為中級。
紅房子的等級層次非常分明,越往深處走,士兵的等級越高,然後接著是十步一個魔族人士,與戰士搭配,防禦措施絕無僅有的嚴謹,慎密。
“小子,看什麽看!等到了牢房再好好和你的難兄相聚!告訴你,進了咱們這地方,可是沒得出去的!”謝鳳羽知道這個在身後推攘著他的人,名叫吳漢,也是剛剛主張殺戮給隊長諂媚的那個男人。
吳漢因為被隊長派遣押送眼前的臭小子,心中十分不痛快,好不容易能跟著大部隊在山中轉悠一圈,說不定順便還能抓到了不得的魔獸,卻沒想到眼前的臭小子禍事,害的他臨危受命,不得不返回紅房子。
“為什麽不能出去?俺又沒犯啥事?”謝鳳羽背著身子,裝傻問道,兩隻眼睛故意裝的很傻很天真。
“沒犯啥事?管你犯雞脖子的啥事,主上要砍你就砍你,想怎麽砍怎麽砍,瞧著沒,咱這腳下的磚,那都是血染紅的!這下你知道這為啥叫紅房子了?”吳漢兩眼一瞪,一吹胡須,無限自豪地揮舞著手中大刀,擦著尖兒從謝鳳羽腦袋頂削過去。
“臭小子!算你躲的快!走走走,別磨蹭了!隊長既然說了先不殺你,小爺也不能壞了規矩!”吳漢本事試探謝鳳羽是否真的沒有任何本事,這荒郊野嶺的,他可不像自家隊長傻乎乎的,才不信沒有這鬼扯的臭小子!
丫的!拿姑娘的腦袋當試驗品!還說躲的快!丫哪隻狗眼看到姑娘躲了!謝鳳羽心中憤罵著吳漢,身體卻裝作被吳漢的話和刀嚇到的樣子,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樣子有點狼狽,不過,落在吳漢的眼睛中,正巧讓他誤以為謝鳳羽就是個白目少年。
手綁著被扔進大牢,謝鳳羽暗自鼓勵自己,姑娘你忍的可真好啊!
“就在這老實呆著!”吳漢單手一使力,將謝鳳羽推進了一間狹小的牢房,同時還不忘口中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麽。
“我說小六子,咱們這牢房裝了幾個活死人了,這牢房開著不要飯錢啊,不要人看著呀,還有,我就說西邊牢房那裏,到底是有多少個人?怎麽安排了那樣多的戰士,竟然連大陸數一數二的第一戰士都在這兒……”吳漢邊走邊像身邊的人唏噓不斷,一字一句恰巧落進謝鳳羽的耳朵裏。
西邊牢房?微微覺得的疑惑,謝鳳羽從牢房中站起身,這個叫吳漢的怎麽像是給她指路似的?搖了搖頭,先不想這些,還是想好該如何救藍發他們。
至從進紅房子時,她一直留意方向,如果沒算錯,此刻所在的牢房應該是東,如此算下來,西邊就在相反的一麵?
想到此處,謝鳳羽將目光投向對麵的方向,卻隻見有一條長長的地道,未見任何聲息。
伸出手握在了牢房欄杆上,入手冰涼,隻是普通的鐵欄,並未加持別的東西,看來那些人通過吳漢的試探之後,對她毫無防備之心,這是個好機會。謝鳳羽準備伺機而動,最快兩天後,她就可以摸清這裏的一切。
想到這裏,謝鳳羽返身到牢房內稻草上盤腿坐下,緊接著開始大喊大叫。
“來人呐,俺要見俺哥哥,俺要見俺哥哥啦……”
囧,這絕對是謝鳳羽第一次非常符合身份的哭鬧,隻不過場地有點不太好,喊了許久,直至嗓子有些幹燥難受的時候,牢房外才悉悉索索的傳來腳步聲。
“來人,俺要見哥哥,要見哥哥要見哥哥……”謝鳳羽明顯聽到開鎖的聲音,以及走近的腳步身,心中一沉,頓時裝作不知,加大了哭喊的力度。
良久,直至謝鳳羽哭的累極,才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疑惑不解的聲音。
“你是……”
熟悉的聲音,夾著陌生的味道,聲音能夠讓人記住很多東西,包括僅有一麵之緣的人。
謝鳳羽緩緩坐起身,還用袖子擦著臉上流著的淚水,隨後若無其事地望向來人。
來人是一名戰士,此刻這名戰士正巴拉著臉,一張臉像是從油鍋裏過了一遍撈了出來,赤膊的上身,顯示著對方剛剛似乎在練習對打,同樣的那雙像是在血水中浸泡的眼睛,迷惑地盯住了謝鳳羽的身影。
“小魚兒?”戰士似乎認出了謝鳳羽的樣子,伸出手就要抓。
小魚兒?這是什麽鬼稱呼?謝鳳羽嘀咕一聲,抹了抹淚,繼續裝無辜,“你可以幫俺找哥哥嗎?”
戰士眨了眨眼睛,似乎眨去一抹不可思議,甚至抬起粗糙的手揉了揉眼睛,隨後,他有些激動,甚至有些顫抖,慢慢地跪了下來,“小魚兒,是我,我是黑子,我們以前在大房子裏一起玩跳磚,你、你忘了?”雙唇顫抖,目色驚喜,謝鳳羽迷糊了一下,繼而心中一驚,莫非這人是和原主有關係的人?
是直接接觸過原主的人?可是這個黑漢子,到底是誰呢?
“黑子?”謝鳳羽接過話來,仔細咂摸,看在黑漢子的眼中就是一副極力回憶的樣子。
“對對對,是黑子,黑子大哥,黑大哥,黑哥哥!”黑漢字言情激動,欣喜如狂,甚至留下了幾滴眼淚。
如果是以前,碰到一個體格健壯,上半身裹露,皮膚黝黑,牙齒潔白,樣貌有點嚇人又有點普通的男人,謝鳳羽一定會罵他是變態, 若是這如此變態的男人還邊用黑手擦眼淚,邊深情款款的望著自己,她一定會一腳踹開對方,然後用催眠術,讓這家夥自尋死路去!
可是對眼前的人,謝鳳羽卻覺得很怪異,甚至探出了手,摸了摸黑子頭上卷卷的短發,像是一頭剛被火燒過的黑毛狗,對方馬上用極為幸福的目光望著她。
“你說你叫黑子,是我大哥?”蒼天,她不會是黑子的妹妹吧?或者說,黑子就是她那尋找十八年的親哥哥?哦,不,是半年,她也才找了半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