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風繼續吹
米婭這事兒確實讓我吃了一驚。
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麽樣的麻煩,為什麽會有人要追殺她。
這種事,也就是在電視劇裏見過,平時一般人誰能碰到這種事兒?
可她那樣子,明顯又不像是假的。
偏偏她又什麽都不肯說,真是讓我著急。
我從衛生間走回去以後,看到她已經坐在了位置上,但卻並沒有和張三他們聊天說話,而是獨自一個人在默默喝酒。
我走了過去,坐在了她旁邊。憂心忡忡的望著她。
陸大有悄悄對我說道,“喂,這姑娘這麽喝法,恐怕沒一會兒就要醉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隨她去吧,她有心事。”
我回頭對張三說道,“張三,你跟我來一下。”
張三跟著我來到了衛生間門口,問我,“怎麽了?”
“米婭,她好像有事兒。”我說道。
“這還用你說?”張三說道,“誰沒事兒會那樣喝酒。”
“關鍵還不是小事。”我說道。
張三一臉不屑,“能有什麽大事兒,失戀了吧?”
“要是失戀了,我不至於跟你說,她好像被人追殺。”我說道。
張三也吃了一驚,“被人追殺?”
“是啊,我剛才聽她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應該不是假的。”我說道。
“被誰追殺?為什麽呀?”張三問道。
“她不肯說,說我也幫不了她。”我說道,“所以,我才找你,看看這種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不可以給她一點幫助。”
張三搖搖頭,說道,“大哥,你也太拿我當回事了,我們警察,永遠處理的是已發生的案件,這都已經夠忙的了,不會去做防患於未然的事情,再說也沒法處理呀,她說被人追殺,那我們難道就得二十四小時的保護她?如果每個人都這麽說,我們這工作還做不做了?”
我歎了一口氣,知道他說的也沒錯,可又實在很擔心米婭。
張三說道,“這樣吧,你先把她的事情弄清楚,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弄清楚緣由,是誰要追殺她,又是為什麽要追殺她,弄清楚以後我再根據情況想辦法吧。”
我點了點頭。
張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發現我特麽這警察當的,都快成了你的私人保姆了,你什麽朋友出事都得找我,昨天那個出車禍找我,今天這個被追殺你也找我,回頭哪個生小孩,是不是也要找我?”
“你還埋怨上了?”我說道,“行行行,下次我不找你了,我找劉子文,我認識的警察朋友又不是你一個。”
“行了行了,我又沒說不幫你。”張三說道,“就這麽著吧,你先弄清楚事情以後再說吧。”
我們回去以後,發現米婭依然在一個人默默喝酒。
“你少喝點。”我勸她。
她擺擺手,“我沒事兒。”
雖然嘴上說沒事兒,可我感覺,她已經喝的差不多了,說話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這時候劉子文唱完了,走了下來。
陸大有忙給她騰位置,說道,“哇,真沒想到,嫂夫人居然還有這樣的才藝,真是可惜了。”
張三一腳踹出,“可惜你妹!你小子什麽意思?”
陸大有笑道,“確實是可惜了,一個她,一個陸雅婷,跟了你和秦政,是真可惜了。你說你們倆,兩個臭屌絲,哪兒能配得上人家?你看看人家子文,就這顏值,這才藝,要是放古代,絕對能撐起一座青樓吧?”
“去你的!”劉子文笑罵道,“我是柱子啊?”
陸大有笑道,“沒有,我就是仰慕你這才藝。”
劉子文回頭對我說道,“秦政,你不是也能唱麽?上去唱會兒。”
“算了,你都唱了,我還唱什麽呀,不是襯托你麽。”我說道。
“沒事兒,樂隊都是我哥們兒,隨便去唱就行。”她說道。
這時一直在一旁默然喝酒的米婭忽然說道,“你去唱一首吧,我想聽你唱。”
我一愣,她帶著醉意說道,“我想聽《風繼續吹》。”
我還沒有說話,劉子文說道,“去吧,難得有人願意聽你這破鑼嗓子。”
她站起來,對樂隊的人喊道,“小五,《風繼續吹》!”
樂隊的哥們兒點頭,我隻好走了上去,其實我很少唱張國榮的歌,盡管這首一直是我的最愛,可倒不是難唱,而是唱不出他那種感覺。
我坐在了劉子文坐的那個位置,舒緩的前奏響起。
我輕輕開口,“我勸你早點歸去/你說你不想歸去/隻叫我抱著你/悠悠海風輕輕吹冷卻了野火堆/我看見傷心的你/你說我怎舍得去/哭態也絕美/如何止哭隻得輕吻你發邊讓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裏極渴望希望留下伴著你/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裏亦有淚不願流淚望著你/過去多少快樂記憶/何妨與你一起去追/要將憂鬱苦痛洗去/柔情蜜意我願己取/要強忍離情淚/未許它向下垂/愁如鎖眉頭聚/別離淚始終要下垂……”
燈光迷離,恍然間,我仿佛站在了和陸雅婷離別的機場,看著她望著我,默默的流淚的畫麵,眼眶不禁濕潤,我感到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感受……
我這才明白,我從前唱不出他那種感覺,欠缺的並不是技術問題,而是情感的積澱。
或許,年少時我們看不懂的書,聽不懂的歌,隻有多年以後,曆經世事,被時光褪去了青澀,被歲月風幹了理想,感受過人生的失望,才會忽然恍悟,懂得其中飽含的情感……
我唱完以後,台下響起了掌聲來,當然最起哄的還是張三他們。
我走下台去,劉子文說道,“今天唱的可比你上次唱的好多了,有那麽一刻,還真有點哥哥的範兒。”
我笑道,“被我迷住了吧?是不是後悔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啊。”
劉子文說道,“你就別臭美了,還是先看看那位姑娘吧。”
我這才注意到,米婭已經醉倒在那裏了。
劉子文說道,“你還沒開口,她就哭的沒人樣兒了,過了一會兒,就醉了,不行,你先把她弄回去吧。”
我一愣,“送哪兒去?”
“還能送哪兒去,當然是送回她家去。”劉子文說道。
“不行,她情況有點特殊,家裏肯定是不能送的。”我說道。
“那你看麽,是你把人家唱醉的,你得負責。”她說道。
我傻眼了,她現在這個情形,把她一個人放到哪裏好像都不太安全,似乎也隻能帶回家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