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月色蠱惑6
阿薑被侍衛抓著肩膀,匕首已經遠離了她的脖子。
痛是肯定的,也有鮮血從脖子一直流到衣服上。
“不表現這一下,又怎麽能體現出公主的寧折不屈的性格呢。”
要知道這寢殿可不止他們幾個人,暗處還潛伏著有人呢。
“那你是真敢賭。”
要是重了一分,那侍衛沒有快速的做出反應,就真的要涼了。
相國沒有逼迫成功,不過也差不多了,因為皇上氣得昏死了過去隻剩下了一口氣,這還不是任由他把控朝政嗎。
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逃亡在外邊的太子,要是太子聯絡上了邊關的將軍,那些忠於皇上的武將們給他提供了兵力,這還挺難搞。
皇位沒坐穩就被太子用剿滅叛軍的名頭攻打進來,這真的很麻煩。
所以相國打算先把太子這個隱患解決了再光明正大的坐上皇位,到時候沒有人能夠阻擋他。
皇上被看守了起來,阿薑被帶回了相國府繼續關押著,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起作用,相國不打算殺了她。
被扔回一個偏僻的院子關押,阿薑失血過多都有些神誌不清,她脖子上的傷隻是被簡單的用布條纏了一下。
倒在床榻間,阿薑迷蒙中感覺有人在給她處理傷口,藥物的刺激讓她不自覺的呼痛。
給她處理傷口的人動作有些粗魯了,不過這會兒也把動作放柔了下來,半分也不敢重。
清理了傷口上了藥然後是一雙手托著她的腦袋給她的脖子纏繞紗布,一圈又一圈,纏到第三圈的時候阿薑實在是忍不住用力的抓住他的手。
她真是沒被脖子上的傷口弄死也被他纏繞紗布的手法勒死了。
“咳咳……”
阿薑虛弱的咳嗽著,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又有血跡滲透紗布,那人看了趕緊護住她的脖子。
“別動,剛止住的血。”
這人慌的都不知道要做什麽動作了。
很熟悉的聲音,這人竟然還心軟上了,阿薑靠在他的手臂上,全身的力道都倚靠著他。
“我就說他逃不過你的魅力吧,趕緊把他的心抓到你手裏,擺脫困局不就簡單了嗎!”
“有你說的那麽容易嗎,他這頂多是對一個弱女子的憐惜,真正要做什麽,他還是分得清的。”
對於六爺的話,阿薑不是太讚同。
秦適雖然是個粗魯的武將,但武將更忠心,他是相國的心腹,能坐到現在的位置,可想而知他的忠心有多深。
秦適是第一次這樣摟著一個女子,隻覺得是柔弱無骨,那滑膩的肌膚更是他從來都沒有碰過的,像是上等的玉,又像是最好的錦緞。
他的手掌太粗糙了,就剛才塗藥包紮,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那細膩的肌膚給碰紅了。
瞧著那傷口因為女子的咳嗽而冒出血絲,秦適更不敢用力,隻是虛扶著。
真是個可憐的女子,進入皇都他就忍不住想她的結局,沒想到這麽快就看到她被帶回來了,脖子和領口滿是鮮血,他那時心跳都停了幾拍。
本來這不是他該管的,但還是拿了傷藥過來給她處理傷口。
真是個烈性的女子,竟然自己朝著刀口撞。
這是秦適聽那個控製阿薑的侍衛說的,那時他也被驚了一下。
懷中女子睫毛輕顫,秦適不免有些緊張,他是真的第一次離一個女子這麽近,而且還是如此貌美的女子。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景臻公主是跟隨相國進皇宮當差,那天路過禦花園遠遠的見到了皇上捧在手心裏的女兒。
的確是諸合國的第一美人,清麗脫俗,高貴典雅,隻需要坐在那兒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秦大人?”
阿薑睜開眼,聲音細弱,略微有些疑惑。
傷了脖子,雖然沒有傷到聲帶,但說話也不能太大聲。
“公主,你別亂動,傷口剛剛止住了血。”
秦適很僵硬的扶著阿薑的腦袋,那一頭順滑的青絲也落在他的手上,他更是不敢有什麽動作,生怕扯掉一根頭發絲。
皇上寵愛的女兒是被嬌貴著養大的,一根頭發絲也養得極好。
阿薑順著他的力道慢慢坐起身:“秦大人怎麽會在這裏?”
“我,我……”秦適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們是對立的場麵,他總不能說是不忍心看著她受傷無人管所以才過來替她包紮傷口的吧。
“秦大人不必顧忌太多,現如今秦大人還能出手相助,景臻很感激,隻是秦大人不用浪費功夫了。”
阿薑聲音低弱,臉色蒼白,又說著這麽喪氣的話,秦適聽了心裏很不舒服。
“好好活著才不是浪費!”
阿薑抬頭看他,那眼神似乎在問她還能好好活著嗎。
這一下又讓秦適沒話說了,他是做不了什麽的,也隻有這樣的小事可以。
“公主別多想,我會求相國大人把你放了的。”
她是公主又不是皇子,應該也不會跟一個女子計較吧。
這根本不是簡單的放不放的問題,這可是血仇,奪取皇位勢必要殺了皇上,有著這樣的仇恨,怎麽可能放了就輕飄飄的翻過這件事。
但站在秦適的位置也隻能說這樣的話。
阿薑沒有再搭話。
秦適也覺得他剛才那句話可能說錯了,但也沒有可以補救的了。
“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熬點藥。”不管前麵還有什麽,現下把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秦大人,你可知我的侍女現在如何了?”
“這個你放心,我讓人把她安頓好了。”
相國要的是公主,一個小小的侍女根本沒人在意,所以秦適才能很輕易的就把人安排了。
“多謝秦大人了。”
“隻是你那侍女也是個倔的,我讓人把她打昏了才帶走的。”
慶兒那麽忠心,這也是她的性子。
阿薑想了想她還是待在安全的地方最好,於是取下了一個紫色的玉鐲子遞給秦適:“勞煩秦大人拿這鐲子給我的侍女帶句話給她,就說讓她好好待著,這是命令。”
秦適接過了手鐲點頭應下:“好。”
瞧著秦適出了房門,阿薑頗有些虛弱的靠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