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介意又能如何
若璿這副溫順的模樣,讓慕寒心底的怒意才總算漸漸散去了些。
看到她眼底無法隱藏的驚慌和臉上浮現的不安,心頭雖然還氣悶著,卻也隻剩下一聲無奈的歎息。
她和名楚這樣又有什麽錯?可他,卻把她嚇成這樣。
等她艱難地挪到榻邊,他忽然彎身,連人帶被把她抱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名楚也沒阻止,依然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涼透的茶水灌進咽喉裏。
直到那兩道身影消失在視線裏,他才放下被子,目光不自覺冰冷了起來。
摘星樓既然是他的其中一派勢力,那麽,他就先從摘星樓開始。
他要讓他知道,想要染指他們的女人,那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
慕寒這一路走得很快,從倚風閣到慕候苑,前後花了不到半柱香時間。
不對,應該說不到兩分鍾。
或許是因為被子下的若璿是沒有任何遮擋的,他不想讓人看到她現在這個模樣。
雖然,連她都要開始懷疑慕侯爺是不是會給她這麽點憐惜。
不過,她現在愁的不是這個,她愁的是該怎麽和他解釋自己為什麽會一.絲不掛地睡在名楚榻上,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可以解釋的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昨夜究竟有沒有和名楚……
越想,心裏越不安,直到慕寒把她放在榻上,她依然睜著一雙大眼,盯著他線條僵硬的側臉,不敢說話,什麽連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他隻是淡淡瞟了她一眼,見她眸光閃爍不定,他冷冷一哼,沉聲道:“怎麽?有話想對我說?還是想跟我解釋?”
她動了動唇,卻什麽話都說不出。
她怎麽跟他解釋?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做壞事,如何解釋?
看她這副模樣,他隻是冷哼,轉身,往帳外走去。
等他離開帳內走到外堂後,若璿慌忙從榻上爬起來,奔到衣櫃前反出一套衣裳,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去。
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她才敢抬頭去看外堂那抹高大的身影。
見他隻是一直倚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致,她的心一抖一抖的,一點安全的感覺都沒有。
拉開紗帳,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後,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站在那裏低垂頭顱不說話,偶爾抬起眼臉悄悄瞄他一眼,更多的時候是保持沉默。
他一直看著窗外的景致不說話,她便也一直站在他身後,一聲不哼。
總算,他收回複雜的視線,回頭,垂眼看她:“這副模樣做什麽?想要跟我認錯嗎?”
“我……”她不自覺抬頭,目光對上他森寒的視線後,又匆匆把頭顱低垂了下去:“我……我和名楚……昨天
……昨天晚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總算鼓起勇氣道:“昨天晚上我被人虜劫,是名楚救了我,後來,他把我帶到倚風閣,而我……我昏睡過去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有沒有和他做那種事?”
被他說穿心事,她臉一紅,退了半步,依然垂首站在那裏,找不到半個可以說出口的字眼。
慕寒不再看她,轉身走到茶幾旁,在椅子上坐下。
看她依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在等待著他的原諒,或是懲罰,他薄唇微動,那一聲歎息輕微得讓人完全捕捉不到。
他朝她伸出手,低聲道:“過來。”
若璿隻是微微一怔,沒有半點猶豫便舉步向他走去。
走到他跟前,沒有半點猶豫,右臂已經被他扣住。
慕寒輕輕一拉,直接把她拉入自己懷中,看到她不安的臉,他無奈道:“你和他是夫妻,做了便做了,這沒什麽?”
她慌得忙抬頭看著他,不安地問:“你……你不介意嗎?”
“介意又能如何?”已經做過了,難道,他還能掐死她不成?
她輕吐了一口氣。
也是,他慕侯爺怎麽可能會介意她的身子是不是幹淨?當初他甚至還把她丟給茶花賊,任人趴在她身上肆虐。
對他來說,她的清白根本算不得什麽,她不過是他一個玩具罷了。
見她眼光黯淡了下去,他忽然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
是用勾的,而不是捏,因為她說過每次他捏她都會把她捏疼,這話她記住了。
“怎麽,這是什麽表情?我原諒了你,你還給我擺臉色?”
她搖了搖頭,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眸:“我敢嗎,侯爺?”
又叫他侯爺,居然還在跟他賭氣!“果然有了男人就變得不一樣了,膽子也變肥了,是仗著有名楚給你撐腰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又緩緩吐出,看著他,無奈道:“你覺得名楚會給我撐腰嗎?”
慕寒不說話,難得她還有自知之明,知道名楚可以為她做什麽,或是不能做什麽。
不過,以他今日看來,名楚能為她做的事還多著呢,隻是她太愚笨,什麽都看不懂。
“東周的使者明日將會到來,宴會的事情準備好了嗎?”他忽然問,舍棄了那個令大家都不愉快的話題。
她有頃刻間的怔愣,這事在遇到茶花賊之後便被她拋到腦後了。
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已大亮,這個時候她早該收拾好到倚風閣去練舞的,可是她才剛從倚風閣回來,而慕寒今日也沒有出門……
她睜了睜眼,看著他:“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不是要今夜才回來麽?”
“你是嫌我妨礙你和名楚嗎?”
她慌忙搖頭:“怎麽會?”
不過,他慕侯爺這話怎麽聽起來酸酸的,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怨婦般。
她忍不住搖了搖薄唇,恨不得在自己腦袋上敲上一記。
她怎麽可以用“怨婦”來形容慕侯爺,那對他實在是太不敬。
看著她神色多變的臉頰,他也不想多問。
他這一路趕回來,中途完全沒有停歇過,現在確實也有幾分疲累。
他忽然抱著她站了起來,往帳內走去。
見他這樣,若璿頓時不安了起來:“慕寒,我……我得要去練舞了。”
他沒說話,依然抱著她往大榻走去。
走到榻邊,蹬掉靴子,與她一同往榻上滾去。
沉重的身軀壓在她身上,一陣撞擊,撞得她胸前柔軟生生的疼。
她皺了皺眉,輕輕推了他一把:“慕寒,我真的要去練舞了,明天的宴會,我要與她們一同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