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她,也有將來
如同一個霸道而任性的孩子一般,他說,不許她穿衣裳,要待在榻上等他。
若璿瞅了他一眼,一絲無奈:“快去吧。”
“真不想離開。”名楚傾身而下,湊近她:“別忘了我的話。”
“知道……啊!”
揮掉那隻想要向自己伸來的魔爪,她抿著唇,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瞪他。
她也沒想到名楚竟會是個如此可惡的男人,平日裏冷冰冰的,一副淡漠而不問世事的模樣,沒想到骨子裏卻是如此邪惡。
可是,她竟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他這樣的騷氣。
反正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騷一點,大概……也沒什麽。
見她這副嬌柔萬狀的小媳婦模樣,名楚滿意地揚了揚線條完美的薄唇,一笑,如三月春風飄至,顛倒眾生。
仙姿絕色,也不過如此吧,若為女子,定是芙蓉一般的瀲灩風情,卻可惜,是七尺男兒身。
萬幸的是,長得一副禍國殃民的俊顏,卻沒有半點女子的姿態,甚至,一身強悍的氣息渾然天成。
這樣出色的男子,從此以後,竟是她的……
素白衣裳如不沾塵一般,轉眼消失在房門之外。
若璿輕吐了一口氣,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亂亂的,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名楚離開之後,整個房間少了幾許熱度,平添了幾分寒意,空蕩蕩的,如同她的心一般。
一日之間,她與他的關係橫生出太多的改變,她答應了做他的娘子,而他,允諾一生隻要她一人。
居然已經這麽親密了,剛才,甚至差點把一切變成現實。
現在的她,心裏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又或者是迷茫?
心裏想不明白,但,很清楚自己不排斥與他在一起的感覺,或許她是真的有點喜歡名楚,至少名楚會憐惜她,會疼她,也會給她承諾。
女人這一生要的是什麽?不過是一份平凡的幸福,一種安心的感覺。
她又倒了下去,把被子高高拉起,把自己整個身子蓋得嚴嚴實實。
他說,不許她穿衣裳,要她光禿禿地在這裏等他回來,等他回來之後,讓他愛一整晚……
臉上一陣滾燙,她不自覺伸手去觸碰自己的臉頰,入手的溫度比她想象的還要高。
與他做整整一晚上……糜亂的一幕幕從她腦海中閃過,竟閃得她一陣頭昏眼花。
那麽漂亮的名楚,那麽出色的名楚居然答應了一輩子隻要她一個,她是不是太幸運了?
在經曆了慕寒的殘暴對待之後,她居然還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這一刻的她,真的很幸福。
她已經在幻想著將來美好的生活,她可以為他打點山莊瑣碎的事務,可以幫他把名劍山莊打理得井井有條。
將來,他們還會有兩個自己的孩兒,白日裏他忙他的事業,到了夜晚,他回來陪她和孩子們,他們一家四口一定會過得很快樂,比所有人都快樂。
越想,心裏越甜,唇邊的笑意也越深。
這是第一次,她不再對這個年代反感,甚至有點期待接下來的生活。
她在這裏,終於可以有個家了,是不是?以後,名劍山莊便是她的家麽?
藏著一抹滿足的笑意,她閉上眼,安心等待,雖然已經很疲累,卻還是睡不著,隻想著等他回來。
等他回來之後,做他的女人。
不知道是誰說的,女人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如今對她來說,能和名楚在一起便是幸福。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許久不見名楚回來,若璿忍不住又睜開眼眸,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房門依然一動不動緊緊閉合著,院落裏也沒有她所熟悉的腳步聲,她不自覺深鎖黛眉,去了那麽久還不回來,事情是不是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剛才那種幸福的感覺漸漸被不安所取代,她撐起身子,想要爬起來,卻又想到名楚臨走時所說的話,要她在這裏等著他。
從未如此急切地想要見到他,如今,隻想讓他快點回來。
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烈,莫名的濃烈,濃烈到幾乎令她呼吸困難。
忽然,一陣清風從窗外滲入,勁力之大,竟一下吹滅了桌上的燭火。
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若璿嚇了一跳,慌忙從榻上爬了起來,摸索著往窗外爬去,想要過去把桌上的燭光重新點亮。
可才爬到榻邊,便被一道忽然出現的黑影嚇得一陣哆嗦,正要尖叫之際,頸後卻忽然傳來一陣揪痛,她動了動唇,才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半個音符。
啞穴,他居然點了她的啞穴!
一邊的人傾身向她俯下,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揚起掌向他推出。
蘊含了內力的一掌實實在在擊落到他寬闊的胸膛上,來人不躲不閃,以自己的身軀硬接了她一掌。
可那一掌落在他胸前,竟如同石投大海那般,激不起半點漣漪。
滾燙的大掌落在她的腋下,瞬間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熟悉的氣息從鼻尖滲入,若璿嚇得睜大了眼眸,用力盯著黑暗中漸漸清晰起來的五官。
是他……是他!他居然找到這裏,居然真的找來了!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交給他麽?”黑暗中他的聲音,如同磬石撞擊一般,低沉,駭人。
居然脫得如此幹淨,毫無保留地躺在名楚的地方!
他的眼眸緩緩眯起,眼底下那道萬年不變的寒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下,如濯石在火焰中焚燒,怒火與寒氣糾結在一起,灼傷她的身,也凍結她的心。
在若璿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之前,他手一揚,一件外袍披在她光潔的肌膚上。
她隻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已經被抱了起來。
她就這樣,被他禁錮在懷裏,與他一起離開了名楚的房間。
他抱著她,一路飛掠,等她在一陣騰雲駕霧中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一個漆黑的山洞裏。
慕寒輕輕一推,直接把她從自己懷裏推了出去。
若璿被推出去之後,腳下一個踉蹌,頓時撞上了身後的石壁。
石壁堅硬而冰冷,不僅冷了她的身體,也冷了她的心。
張嘴想要說話,可薄唇動起,才想啞穴被點,她不僅無法呼救,就連半個字也說不出。
洞中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隻能憑著自己對他的熟悉,感覺到他正一步一步向她走來,而她,一步一步往身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