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圖巴
從他生硬的漢語中,我總算聽出來了,看來他嘴裏麵所說的這個病是一種傳染病,還不能去碰。
“那就算了,換一個人來抬轎子,咱們繼續上路。”
我大手往前一揮。
這群土著人又戰戰兢兢的抬起了轎子,而且繞了起碼有七八米的路,離開了那個傳染病患者。
這讓我有些奇怪了,就算是傳染病也沒必要這麽害怕吧?還離得這麽遠。
“那個雜碎,我問你,你們這個傳染病是不是流行很久了?給我說一下它的來曆,還有發病時的症狀。”
我對最前麵那個土著人問道。
“蟲子,長在身體裏的蟲子,很小,非常小,一碰到可以順著傷口爬進去,還有指甲縫,嘴巴。”
聽了這個家夥結結巴巴的話,我的眉頭皺著。
就算碰到獅子老虎或者說毒蛇,我都無所畏懼。
可是對於這種肉眼看不到的寄生蟲,我卻有力無處使。
“那你們平時都用什麽方法來殺死這種蟲子?”我繼續問。
“沒有辦法。”
那個土著人很幹脆的回答。
“那我再問你,你們這種血蟲病,除了會傳染給人類以外,還會傳染給什麽東西?”
我再問。
“怨孩!”
這土著人含糊不清的說道。
一聽這話,我瞬間就明了了。
看來劉武他們嘴裏麵所說的那種傳染病,應該就是這種血蟲病了,連那種怨猴也難逃一劫?
突然間,我似乎想到了什麽,趕緊顫抖的問道:“這種傳染病被傳染了以後,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才發作?”
“沒多久。”
“TMD!沒多久到底是多久啊?”
聽了我的怒吼,那名土著人小心的伸出三根手指頭,但猶豫了一下又伸出五根,最後伸出七根手指頭。
我大概明白了……
由此可見,這種傳染病的潛伏期應該是在三天到七天左右。
當然,可能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應該是在幾天之內。
這樣一來,問題就有點嚴峻了。
萬一這群土著人把我抬回營地的時候,我身上已經感染了這種病毒,然後又傳染給了營地裏麵的其他人,怎麽辦?
那豈不是整個營地都要完蛋?
我趕緊看了看身上的傷口,眉頭緊緊皺著。
就在此時,我前麵又一名土著人腳一軟,一頭栽在了地上,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這,這也太可怕了!”
我剛剛歎了一口氣,其他的土著人早就發一聲喊,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把我從轎子上顛了下來。
“想跑?”
我快速的追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我又滿身鮮血,殺氣騰騰的走了回來。
剛才逃跑的那群土著人全軍覆沒,現在……原地隻剩下兩個軟腳蝦。
“你們兩個還愣著幹嘛?其他人已經被我殺光,隻剩你們兩個了,現在你們的壓力很大呀,由你們兩個抬著我走。”
我毫不客氣的命令道。
“腿,軟了。腳,走不動。”
那名土著人囁囁的說道。
我撿起了他們的長矛,懸在他的頭頂。
猶豫了一下,我一矛紮死了另一名土著人。
至於這個會說簡單漢語的土著人,我並沒有痛下殺手,畢竟能交流,勉強把他當個人看吧。
更何況……我還要找他刺探敵情呢。
“我,我抬。”
那土著人嚇尿了,隻能將轎子做成叢林雪橇,拉著我走。
剛走了不到五裏,他就累的走不動了。
我也不難為他,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繼續前進。”
於是,我在後麵趕,他在前麵走。
就在此時,河的邊緣處飄來一隻獨木舟。
我心裏一喜,趕緊找了根帶勾的樹棍,將那獨木舟勾了過來。
“雜碎,上船。”
我拍了拍那土著人的腦袋。
“大人,我叫圖巴。”
這名土著人猶豫著說道。
“但雜碎是我賜給你的名字。”
我坐在獨木舟上,愜意的說道。
“那可以把我父親賜予我的姓氏加進去嗎?請叫我,雜碎圖。”
“好吧,怕了你了,雜碎圖,趕緊劃船,需要停下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我使勁踢了他一腳。
雜碎圖開始老老實實的在前麵劃船,而我則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必須要睡覺,才能讓傷勢快速恢複。
但我並沒有真的睡,而是假裝打呼嚕。
果然,圖巴轉過身來,悄悄打量了我一眼。
在我的眼睛縫裏,看到他臉色掙紮,似乎想害我的樣子。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因為我前麵的血腥手段,已經震懾住他了,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偷襲。
此時的我,這才放心的睡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又黑了。
繁星在蔚藍的天空中,一閃一閃的。
同時,一輪巨大的圓月,掛在天空。
我仔細一看,仿佛還能看到月亮上的隕石坑。
熱帶雨林的空氣就是好啊!
在城市裏,別說星星了,連月亮都是模模糊糊的。
突然,我感覺水流變得湍急起來。
而且圖巴早就趴在前麵睡著了。
他累趴下了。
我強忍著將他踢進河裏的衝動,站在了舟的中間,向兩岸看去。
這裏的樹木開始變得陌生起來,我們好像偏離航線了。
但無論偏離多遠,萬變不離其宗,它們始終是要流向大海的。
“算了,大不了從海岸線再找路回家,總能找到夜瑤的。”
“夜瑤啊夜瑤,你們可一定要堅持住啊!”
我心裏默默念叨著。
在這條大河裏,我總算看到了生物的多樣化,甚至有90%的生物我認不出來。
特別是河裏的食人魚,它和我以前見過的食人魚不同,它們體積更小,牙齒卻更鋒利,也更加凶殘。
此時,水流更加湍急起來。
我還隱隱聽到前麵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不,不是吧?”
我趕緊一腳把圖巴踢醒。
“快,前麵可能是瀑布,咱們趕緊把獨木舟往岸邊劃。”
圖巴眼睛還沒睜開,就發出一聲慘叫,抓住了一把槳。
在我們二人的奮力劃動之下,獨木舟依舊在順流而下。
轟隆隆……
瀑布的聲音慢慢清晰起來,光聽聲音,我就知道前麵的瀑布有多高了。
我摔下去,運氣好一點重傷。
運氣不好,重傷的時候被食人魚分而食之。
而圖巴,必死!
但我不能賭。
我要是輸了,代表我整個團隊都得完蛋。
因為我那個團隊,完全靠我一人支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