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奇怪叔叔
華滋酒店總統套房
剛洗過澡,全身散發著慵懶之氣的項梓彥,手持一杯上等紅酒,赤著上身,下麵隻圍了條白色浴巾,慢慢踱步到吧台邊上,看著靜靜躺在那裏的一份資料,這是雷炎從香港剛剛傳真過來的東西。
紙張不多,薄薄的,但是卻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東西,這裏麵是關於沈落馨這三年來的一切資料!
深邃的眼眸裏閃動著精光,淡漠的喝了口杯子裏的暗紅色液體,放下,單手拿起那份資料,掀開第一張。
上麵的每一項內容都記載的十分詳細,基本上一字不漏,可是他卻很緊張,他怕知道一些不願知道的事實,那種隱隱的不安時刻腐蝕著他的心,這三年來,他從未去查過她的任何消息,潛意識裏他在逃避自己,因為那時候他想即使知道了又怎樣?她還是不會回來,既然這樣,那就這樣吧,他項梓彥從來不會去強迫誰,即使那個人在自己心中怎樣的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可是今天他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他後悔的想一拳打爆自己的頭,當初他是鬼迷了心竅,竟然放任她在自己眼前離開,這三年來,他以為自己可以很瀟灑,不就是一個女人?外麵多的是女人要倒貼他,可是他卻從來入不了眼,每次試著想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也總是在尋著記憶中熟悉的神韻,父親這兩年也催他結婚,自從那次之後,父子兩的關係也緩和了,變得親近了,他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怨恨了,更何況劉仁毅的離開,也給項昊天帶來了一定的打擊,即使沒有做過一天的父子,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剛得知自己有一個兒子,就這麽快的沒了,是誰都會接受不了吧。
加上梁惜兒因為那次事件,現在身體又不好,一直在美國接受治療,對於梁惜兒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愧疚,三年中隻見過一次,那次也是因為梁惜兒的父親托他去看她,才會去,看著在病房裏虛弱的她,心裏沒有意一絲感覺,要說有也隻是同情。
突然的電話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看下電話上的數字,隻是猶豫了一秒就接了起來。
“梓彥?你什麽時候回來啊,上次你相親的那個嚴氏企業千金,你們不是見過幾次嗎?姑姑覺得她是個挺不錯的女孩子,你看你也不小了,再這樣下去,你爸也該急了。”打電話來的是項雨箏。
項梓彥無奈的苦笑,“姑姑,你就別操心了,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再說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麽。”手中一邊搖晃著酒杯,一邊看著手中的資料,心思完全不在項雨箏說的事上。
“你不急,你爸和我可都急著呢,項家可就你一個獨苗,你不會是想等我們都老的走不動了還抱不上孫子吧?”項雨箏在那邊急的就差殺來巴黎了。
“姑姑,這事能急嗎?不會等到那時候的,快了,會讓你們抱上孫子的,我的魅力你還擔心?”項梓彥開起了玩笑。
“你…唉,真是讓我怎麽說你,哪次你不是這樣說的?可結果呢?還不是老樣子。”項雨箏又是歎氣又是抱怨。
“好了,你就別操心了,你那裏應該很晚了,還不睡覺?要注意保養,還有你自己是不是也該給我找個姑父?”項梓彥話鋒一轉到了項雨箏身上,這次果然讓她乖乖的閉了嘴。
“好了好了,那就這樣吧,等你回來再說。”
電話掛了,項梓彥揚起嘴角,每次一說到這個,準是最靈的,不過她這個姑姑他一直很好奇,到這年紀了,還是單身,不禁苦笑著搖搖頭,過了會,又把視線集中在手上的資料上。
幾頁看下來,沒什麽特別的,都是關於她這幾年來事業上的一些事,也免不了唐裔在她身邊,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照片,心中的妒意又蹭蹭直往上冒,捏著紙張的手也不自覺捏緊了幾分,該死的唐裔!簡直是趁虛而入,當年自己怎麽會蠢得放手!眼睛微眯成一條線,心中暗自決定,唐裔,這次我要和你再次競爭,你絕對是我的手下敗將!
我的女人不用別的男人來照顧,欠你的三年我會加倍奉還,我項梓彥從來不會欠人任何東西!
再次看向紙張,往下翻著,陡然間,一行內容伴隨著一張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仔細看過去,這張照片上的小女孩覺得有些眼熟,細細回想著,忽然靈光一閃,新銳周刊大廳的那個小女孩?
原來那天的人的確是唐裔,她什麽時候有了個女兒?照時間上推算的話是三年前出生的,那麽唐裔抱著那個小女孩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他們的女兒?
不!不太可能,如果是的話,為什麽到現在兩人還沒有結婚?而且唐裔最近才剛剛向她求婚,當年唐裔那麽信誓旦旦的說要從他身邊搶回去,不可能讓她沒有名分的跟著他,更不可能未婚生孕!那麽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
恍然間,腦子裏產生一個念頭,黑眸猛地睜大,紙張在他手裏有些顫抖,他不敢想,沒有勇氣想,當年她不是打掉了孩子走的?難道她沒有?內心不停掙紮著,像有千萬條蟲子啃咬著他般糾結,或許他可以去證實一下,如果她真的騙了他,那麽,她真是該死!
台灣,項宅
項雨箏放下電話,內心隱隱擔憂,這幾年雖然梓彥一直是一個人,可是她看得出來,他心裏對著沈落馨仍然是念念不忘,給他介紹了不知多少名媛千金,他就是沒心思,不是借口工作忙就是說沒興趣,其實他根本就是忘不了她。
之前她也不說什麽,可是最近她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突然間就去了法國,還是親自去的,她是該要采取些行動了,不然當年做的那些事不就白努力了,她絕不會允許沈落馨嫁進項家的,誰讓她是向晚和沈澈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