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意
“好，馬寧將軍果然厲害，不愧是天將軍的後人，我們燒何羌輸的心服口服，我會兌現我的承諾，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和馬寧將軍說，日涅不，準備酒宴，我們要歡迎貴客。”
女頭人雙手鼓掌，說話聲略微帶著一絲激動，所有羌族人對她的話十分順從，向她微鞠一躬，紛紛退出了神廟的後殿，馬寧向李光、胡大等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也出去等候。
很快，偌大的神廟大殿就隻剩下了馬寧和帶著白銀麵具的羌族女頭人，女頭人仔細的打量著馬寧，仿佛要把他的樣子深深的印刻到自己的腦海之中。
“我叫拉巴.柯木澤，你可以叫我勒勒，我是燒何羌的現任頭人，我的父親是燒何羌上一任頭人，你真的是扶風茂陵馬家的後人？”女頭人開始介紹自己，並且再次確認馬寧的身份。
“我真的是茂陵馬家的人，我是伏波將軍的五世孫，我的先祖是伏波將軍的次子馬防，這個可做不得假。”馬寧哭笑不得，隻能向勒勒女頭人詳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世。
“好，太好了，等了這麽多年，可算把你盼來了，蒼天有眼啊。”勒勒有些欣喜若狂，她走到那座高大的神像旁，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動了什麽機關，神像上半身的巨大紅布轟然落下，露出了神像的真容。
“你看，這就是我們燒何羌崇拜的神靈，天將軍，你不覺得和你的相貌非常像嗎？”勒勒指了指神像的麵容，馬寧有些傻眼了，自己和這個羌人的神靈天將軍真的有七八分想象，這是什麽情況？
“其實，天將軍就是伏波將軍馬援，所以，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相信你是扶風茂陵馬家的後人，說起來，我們其實是一家人。”
勒勒一邊說，一邊摘下了自己的白銀麵具，馬寧看到的是一張美女的麵孔，說是傾國傾城的容貌也不為過，而且不像羌人，有很明顯的漢人血統，尤其是和馬寧有幾分相像。
“想當年，伏波將軍橫掃涼州之時，也曾經來過東羌，並且和當時的燒何羌的頭人，也就是我的先祖有過一段情緣，並且留下了一個私生子，這個私生子長大以後，也做了燒何羌的頭人。”
“從那時候開始，燒何羌就開始崇拜天將軍，將伏波將軍奉若神明，而且我們這一脈也從此有了馬家的一半血脈，隻不過因為羌人和漢人的身份有別，始終沒有去扶風茂陵相認。”
“這麽說起來，咱們兩個竟然是一家人？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看來，我這一趟還是來的對了。”馬寧這可真是得到了一個驚喜，燒何羌的女頭人竟然是自己的族人。
“沒錯，從輩分上說，咱倆是同一輩的，我也是伏波將軍的五世孫，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就叫我姐姐吧。”勒勒也很高興，一百多年過去了，終於可以和馬家的人相認了。
“姐姐，既然我們都是自己人，那你應該明白我的來意了，邊章、韓遂和北宮伯玉發動了叛亂，我不想燒何羌加入叛軍一方，最好是能夠幫助我們，將叛亂鎮壓下去。”
馬寧有些急切的說道，他來之前可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也知道羌人不是這麽容易溝通的，誰會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哈哈，弟弟，你放心吧，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不幫你幫誰？隻不過你的手段挺狠啊，直接就將李文侯給殺了，還栽贓給我們燒何羌，逼著我們和叛軍劃清界限了。”
勒勒捂住嘴笑道，這個弟弟可真厲害，手段忒狠了，幸虧大家是自己人，不然還真是一個大麻煩。
“不過，這一次，北宮伯玉他們畢竟是站在羌人的立場上發起的叛亂，有很多羌人的大部落都響應了他們，我們燒何羌也不能太特立獨行，所以我幫你也隻能是偷偷的幫。”
“我們燒何羌可以出兵偷偷的加入你們漢軍，幫你們打仗，但是你們漢人要給我們補償，或是金錢或是物資，就當做是你們漢人雇傭我們燒何羌的報酬。”
勒勒提出了燒何羌一方的條件，馬寧想了想，這也很合理，而且這樣一來，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也就達到了，阻止燒何羌加入叛軍，還把他們拉到自己一方，很完美了。
就這樣，勒勒代表燒何羌，馬寧代表安定郡，雙方簽訂了合作協議，燒何羌明麵上保持中立，既不加入叛軍，也不接受招安，私下裏，日涅不帶領三千精幹的燒何羌勇士加入馬寧的部下。
這三千羌族勇士都是騎兵，由日涅不率領，按照日涅不的說法，他們隻聽馬寧的，至於什麽安定郡太守，什麽大漢皇帝，毛都別想調動一根。
本來勒勒是盛情挽留馬寧在燒何羌多住一些時日的，可是馬寧掛念安定郡的軍情，不敢耽擱，隻是向勒勒保證，等戰事平息，自己就來燒何羌探望她。
就這樣，馬寧帶著一千漢軍和三千羌騎，浩浩蕩蕩的返回了臨涇，回臨涇之前，馬寧派麴義回去給臧霸送信，並且讓臧霸設法弄來三千套漢軍的軍服給這些羌人換上，以遮人耳目。
臧霸和胡太守聽說馬寧不但完成了斬殺叛軍使者的目標，還收服了燒何羌，弄來了三千羌騎，都是喜出望外，他們天天擔心叛軍犯境，安定郡又人口稀少，征召郡國兵談何容易，這一下子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此時，叛軍的心思並不在安定郡這裏。
雖然邊章、韓遂和北宮伯玉得到李文侯被羌人斬首的消息，都非常氣憤，手下人更是個個義憤填膺，可是邊章和韓遂還是要比他們冷靜的多，他們更能看清大勢。
他們現在的地盤還僅僅局限於涼州的幾個郡縣，人馬不過數萬，因為大漢朝廷還在忙於清剿全國各地的黃巾殘餘，對於偏遠的涼州一時間是鞭長莫及，他們才會如此輕鬆。
在他們之中，韓遂去過洛陽，算是最有見識的一個，他當時可是得到大將軍何進的賞識，想要把他留在將軍府幫忙呢。
隻不過韓遂當時勸何進誅殺禍亂朝綱的宦官，何進沒有同意，這讓當時還有一顆報國之心，充滿正義感的韓遂心灰意冷，不辭而別，跑回了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