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你既不仁 我必不義
“哈哈哈，是妖更好，你可願與朕合作？”風間笑的癲狂，他喜美色，但人的美色總是不夠長久，隻有做成了活死人才能讓那美貌永存。然，妖卻不同，任歲月變遷，也依舊貌美。雖不是長生永存，卻也勝似。
“你真是瘋了。”與奸詐小人合作，後患無窮。
“你會愛上與朕合作的，你想要什麽朕都可以許你。”
上官子語冷眼看著麵前一臉討好的人，這幅嘴臉絲毫沒有高位者應有的模樣。
風間掰回自己斷了的手骨，活動著筋骨站起身來，內力暗運吸起地上散落的銀針，以及沒入她胸口的那一枚。
“來吧，隻要你我聯手加之五姑娘，這天下還有什麽是我們得不到呢？”
“我勸你早些放下這些執念。”
“這天下本就該是風家的，我風間是注定成為龍鳳之人！萬物眾生皆是為匍匐在朕的腳下而生！”
“眾生平等，你竟是不肯醒悟。”
“哼！”風間冷哼出聲，眉眼間皆是鄙夷的神色“世人追求權勢何錯之有！上官子語，你既不願與朕合作，休怪朕翻臉無情。”風間雖是以狡詐著稱，身手卻也了得，畢竟能作為守著人、妖邊界的大將軍，術術也是高於常人。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誰也沒占了優勢，風間的符咒打在上官子語身上似是失了靈般，全然無用，戰至最後兩人之間拚的全然是肉搏。
“朕的符咒竟是在你身上失了靈。”對於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風間心中莫名的興奮，他遇上的妖太多了，都是些一打就零碎的次等貨，這般能在他手下走上幾個回合的已是很久未遇上過。
“收起的你一聲聲‘朕’，聽著讓人心中作嘔。”
“看我今日不馴服與你。”
上官子語隻覺得心中一陣寒意來襲，眼前的風間真真是色令智昏。她一個閃身堪堪躲過他的一劍，卻被劍尖上了踝骨，腳下一個不穩向一旁的棺木中栽去。
她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手下胡亂抓住棺木的邊沿，生生的將欲栽倒的動作扭轉回來，腰身呈詭異的姿勢轉了一周，目光正掃見棺木中的女子，那女子左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清秀的臉龐上稚氣未脫。
奇怪？上官子語眉頭輕蹙，她感覺不到這人的心跳，就連一絲也無。細細看去時，整個人呆愣在半空中。
風月？風月！她怎麽會在這裏？風家的二小姐，身體中寄宿者風家初代家主靈魂的二小姐，那個在妖界掀起驚濤駭浪的人，亦可稱為風顏月，那個他們此番欲前去營救之人。
隻是短暫的愣神，風間的劍便又刺了過來，她的手依舊支在棺木旁，眸中震驚的神色還未退去，他的劍已是到了近前，狠狠的刺進她的肩胛骨中。
“嘶。”上官子語倒吸一口涼氣，支在棺木邊的手因著肩胛骨被刺穿的疼痛，鬆了開，身子撲通一聲滴落在棺木邊，手打翻了棺木，棺中之人被甩了出來，在地上滾出甚遠。
風間剛剛的一劍足以直接封喉索命，然，他卻沒有。
上官子語的目光，皆是係在棺木中滾出的風月的肉身之上，回過神來時風間的劍已是抵在了脖頸間。
“你輸了。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合作，二是死。”
她順著他的劍尖望去，劍尖上還殘留著她身上的血跡。
“你忘了還有第三種可選！”一瞬間強大的靈魂之力自她體內逸散出來，無相一族對於空氣運用的心法被她用到了極致。
劍尖劇烈的顫抖起來，啪的幾聲斷裂傳來，完好的寶劍破裂成無數碎片，似有隻無形的手將其生生的折斷碾碎。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向著風間襲來，周圍的空氣開始濃縮起來，如禁錮人的鐵鏈一般向著中心的風間迅速收緊，緊緊的將其禁錮在其中，動彈不得。
“諸天神佛，皆聽我令……”他的口中念著咒語，袖口中暗藏的符紙如急流般，向著這股強大的空氣壓力襲去，又如石沉大海般，全然沒了聲響。
風間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口中不斷變換著咒語，直至再也動彈不得，直挺挺的癱倒在地。
“永遠不要和妖談條件。”上官子語冷哼出聲，臉上皆是不屑的神情，也該讓風間也嚐嚐這種被人鄙夷的滋味。
不單是鄙夷，單憑著這些棺木中枉死的人，風間就算被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她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卻牽扯著肩胛骨處傳來一陣疼痛，無妨，過個幾天也便好了。
“你到底是誰？這不可能，你怎麽可能困的住我！”被壓製的動彈不得的風間，依舊掙紮著，越是掙紮壓迫感越是強烈。
本覺得他是個被權勢衝昏了頭腦的可憐人，細細想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上官子語當下冷言冷語，徹底斷了他掙紮的心“越動收的越緊，再動你便等著被壓迫至爆體而亡。”
風間是聰明人，知道便不多做其他。
遠處的地上，女子的肉身安靜的躺著，十三四歲的麵容稚氣未脫，卻也看的出將來會是怎般的傾國傾城。
“風月。”上官子語走至近前，抱起地上女子冰冷的身體，這股冰冷不似失去體溫而成的冰冷，更似透體而出天然自成。是風月，這股寒氣來自冰珠，當初她親眼見著她吞下。
“鬆開你的手，風家的二小姐豈是你這種妖孽碰得的！”一聲暴戾自身後而來，風間見她抱著風月的肉身，急忙出聲嗬斥，風月是風家唯一能承載他人靈魂的肉身，豈可是任誰都可觸碰的！
“風家的二小姐？”聽及此，她的唇角勾起嘲諷的笑，轉過頭來隻瞥了一眼風間又轉回頭去，心中依然明了他不知她們之間交易之事“真真是個美人，不過看樣子似是死了，你還真是狠辣，連自己的親人也不放過。”
說到底風間都是人界除妖師家族中的翹楚，即使性情陰險狡詐到肯於妖合作，卻不允許妖觸碰自己族人。寧可一人獨黑，也不願抹黑族人。風家人似乎都是如此。
“宵小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