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九皇子的神秘往事
顧芊婉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灝凕宣每次見自己的時候,都會佩帶的鬼王麵具。
突然她想到什麽,將之前從白衣少年身上順來的黑色令牌遞給麗娘看,麗娘一看便驚訝的問道:“主人怎麽會有凕王府的腰牌?”
看來這個新主人還真不簡單呢?連凕王府的腰牌都能弄到!麗娘的心中更是多一絲敬畏,背脊也彎的更厲害了。
“凕王府?”顧芊婉無意識的重複了一句,麗娘卻是以為她在發問,趕緊小聲稟報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是的,凕王府裏住的乃是大元皇帝第五個如今還活著的兒子……九皇子凕王。”
皇家爭鬥血腥凶殘,皇後妃子不知道替皇上生了多少孩子,但能真正存活下來的,卻少之又少。
香草一皺眉頭,看了眼麗娘道:“麗娘莫非記錯了,當今聖上不是隻有太子、瑞王、忠王,敏王四個兒子嘛,哪裏來的凕王?奴婢從未聽說過。”
麗娘自信一笑:“香草姑娘不知道,也很正常。這凕王身份奇特,雖是皇子,但從一出生,就被抱離皇宮,由專人撫養,凕王從不外出,世人知曉他身份的人,也是極少的。”
“噢,我記得皇室子弟不是要到成年,才會搬出皇宮嗎?這位凕王為何一出生,就被挪到宮外了?”顧芊婉好奇的問道。
麗娘見顧芊婉對這樣的事情感興趣,當然是立即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凕王的生母位份低賤,原本隻是一個宮婢,但卻在一次出巡中救了皇上的命,皇上感激便送了她一枚免死金牌,並且升作趙才人。趙才人也好福氣,才被皇上臨幸一晚就有了龍胎,皇上原本說了,如果趙才人能夠生下皇子,就立即封妃,結果趙才人果然生下了皇子。
不過當皇上去看時,差點沒嚇死,那孩子竟是陰陽臉,左邊臉笑意晏晏,右邊臉恍若麵癱,左眼溫柔,似有款款深情,右眼卻狠戾,如死神般冰冷。
並且那孩子,白天笑的極其萌軟可愛,但一到了晚上便鬼哭狼嚎一般,當真是嚇人之極。加上後宮諸妃本就嫉妒趙才人,使下毒計,讓皇上認為這個孩子是老天的懲罰,是妖孽,要將孩子處死。
趙才人迫不得已,拿出免死金牌,隻求皇上給孩子一個身份,還說她會讓孩子立即搬出去,永不進宮,絕對不會傷害到皇上。
皇上看到免死金牌,隻能答應下來,賜九皇子凕王封號,搬至京城最偏僻的北苑,在那裏建立了凕王府,並宣生死不相見。
孩子的命是用免死金牌保住了,但是趙才人生下妖孽是事實,皇上被皇宮後妃天天吹枕頭風,最後還是無情的賜了趙才人一杯毒酒。”
麗娘講完,顧芊婉主仆三人,全都是一陣唏噓,沒想到堂堂皇子,竟然淪落至此,真是可憐。
“那,九皇子才出生,誰來照顧他呀,皇上巴不得他死掉的。”香草滿臉擔憂的問道。
“那趙才人也的確聰慧,大概知道自己逃不過一死,便托付自己的娘家哥哥去照顧九皇子,還將自己身邊可用的人都調去凕王府了,她自己身邊隻留了個不太懂事的小丫頭。”
顧芊婉被趙才人的行為感動到了,想到了自己的親娘,當初也是這樣為自己安排的,不由眼圈發紅,竟是流下淚來。
“天下怎麽有人長著陰陽臉呢?”桂芸因為頗通藥理的,但也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
麗娘搖頭,她雖然在情報方麵很精通,但並不是大夫。
顧芊婉聽著這些故事,腦海裏卻是無意識將閻羅殿、鬼王麵具、灝凕宣、凕王府、白衣少年聯係在一起。
她心裏疑團重重,這幾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關聯呢?
“麗娘,其它一切照常運作。另外替我打聽三件事:第一京城有哪些美男子,我要他們的一切詳盡資料;第二關於顧明元的情況,包括他平日裏吃些什麽,穿些什麽,和誰見麵了,都說了些什麽,哪怕就是放了個屁,我也要知道;第三替我查一個叫灝凕宣的人,有什麽來頭?”
麗娘立即恭聲應下。
“我娘說,她在這裏有個小庫房,裏麵有些東西要留給我,你現在帶我去吧。”
“主人,為了保秘,在別人麵前,我就稱呼您為五少爺,若有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無妨!”顧芊婉淡淡揮手,跟著麗娘前往李玉娘留下的秘密倉庫。
麗娘將門打開後,鑰匙交給顧芊婉身後的丫頭保管,她自己則先行離開了。
當顧芊婉看到庫房裏的東西時,眼眶再度紅了起來,顫抖的伸出雙手,細細的從那一排排鞋子衣物上麵撫了過去。
庫房裏並不是什麽特別貴重的寶貝,隻是一排排衣櫃而已。
第一排衣櫃裏放的都是小孩子穿的虎頭鞋,福字繡花紅襖,顧芊婉細細看了下,大約是可以從一歲穿到三歲的樣子。
第二排櫃子亦放的是鞋子衣襪,大概是五歲到十歲能穿的。
第三排,第四排……整整一個庫房裏,竟然擺滿了顧芊婉能穿到嫁人時的所有衣物。
她雙手顫抖的拿起一件嬰兒貼身的內衣,眼淚滴在上麵,逐漸模糊了視線,那可愛的福娃娃卻更加鮮豔活潑起來,仿佛就像活了一般。
“小姐,今日我們出來的時間已經很長了,該回去了!”桂芸小聲提醒道。
顧芊婉吸了吸鼻子,用手帕擦幹淨臉上的淚痕,將手上的東西放回了櫃子裏。
麗娘早帶著人,捧了溫水和香脂恭候在外麵。
她真是細心,大概知道顧芊婉會在裏麵傷心流淚的。
待重新勻麵上好妝,顧芊婉這才起身,和麗娘點了點頭,就往蓬萊閣外麵走去,誰知才出門,就差點撞上了白衣少年。
“喂,你去哪兒了?我找你半天,你不知道我快把這蓬萊閣所有的雅間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人。”白衣少年原本還是滿臉怒氣的樣子,但是一看到顧芊婉,立即轉怒為笑,像哈巴狗兒一樣,居然讒著臉,跟在了她的身後。
顧芊婉眉頭一皺,實在不明白,這白衣少年,為何老是纏著她?
她加快步伐,像沒看見他似的,直接走了出去。
“喂,等等我!”白衣少年見顧芊婉走的太快,他怕追不上,便直接扯住蓬萊閣舞頂上方的紅綢,順著那紅綢施展輕功,那瀟灑的身姿頓時引來下麵賓客和舞娘的陣陣喝彩。
顧芊婉才沒有時間看他耍寶呢,眼看天色快黑了,她得盡快趕回去,否則孟氏又要在顧百萬麵前打小報告,說她不守婦道,在外麵玩到天黑都不回家了。
白衣少年追到街口來,見顧芊婉已經登上一輛馬車了,便跳起腳來,指著緩緩前行的馬車喝道:“喂,你也太過份了吧,我剛才為你跳樓了哎,你就算不擔心,至少也鼓掌喝個彩吧,怎麽能這樣當做沒看見呢?你真是氣死我了,我決定了,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顧芊婉坐在馬車裏頭,閉目養神,耳裏灌滿那白衣少年的話,不由嘴角抽了抽。
他們貌似還不是朋友吧?跳樓?就那麽幾米高的地方,他也好意思!
真不懂,他為何能這般自來熟的和她說話,明明前一刻,還嘲笑她不男不女不是嗎?
白衣少年跳腳罵了之後,便擺了個自認為很帥的造型,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等待顧芊婉停下馬車來跟她賠禮道歉。
誰料後麵半天都沒有動靜,藍采忍住想笑的衝動,小聲提醒道:“主子,顧五小姐的馬車已經不見了。”
白衣少年這才朝前張望,果然沒影兒了!
“太過份了,顧芊婉,我跟你友盡!哼,小藍,我們回府,氣死小爺我了!沒勁、無聊、臭女人、壞女人、我對她這麽好,上次還幫了她,她居然不理我,我這麽風度翩翩,天縱英才,天人之姿,她居然無視我,啊啊啊氣死我了!”白衣少年惡狠狠朝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瞪眼睛。
白衣少年帶著藍采回去,在來到凕王府的門口時,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人家恭恭敬敬的請他出示腰牌。
他隨手往懷裏一摸,即滿臉驚訝,手裏竟摸個空,原本在懷裏好好的腰牌,不翼而飛了。
“對不起,沒有腰牌,不能進入凕王府。”兩個侍衛麵無表情的說道。
白衣少年刷的一下,撕掉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在那兩個侍衛麵前晃了晃道:“現在可以進了嗎?”
“王,王爺,奴才該死,請王爺饒命!”兩個侍衛嚇的立即跪在地上。
“我又不是他,不會隨便要你們的小命的,趕緊起來吧,你們也是恪盡職守罷了。”白衣少年頗覺無趣,不耐煩的朝著兩個侍衛揮了揮手,就走進了凕王府。
他直接來到了黑鷹閣,因為小黑被打傷了,最近他出門玩,都隻能帶小藍或是小紅,小紅是麵癱,基本不說話,太無趣,小藍又太羅索,還是小黑好玩。
黑鷹閣是黑鷹住的地方,此刻他正艱難的雙手摸牆,在練習走路。
那天晚上他被顧芊婉重傷,打斷了一根胸骨,後來又挨了一百軍棍,饒是他內功深厚,也被打成了重傷。
養了這幾日,總算能夠下床活動了,不過想要恢複到以前自由活動的狀態,至少還需要一兩個月。
“小黑,本王來看你啦。”白衣少年聲音歡快的在門外喊道。
黑鷹一聽那聲音,嚇的渾身一顫,扶著牆的手臂一陣哆索,頓時無力,卟嗵一聲,整個人就趴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