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就要賴著你
灝凕宣麗娘給的答案是，查無此人！
顧芊婉一時都快失笑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昨晚上一個大活人還站在她麵前，還說她的手是紅燒豬蹄，這樣的人，又不是她的幻覺，怎麽可能查無此人呢？
灝凕宣，你倒底是誰呢，有什麽來曆？為何連蓬萊閣都查不到你？
顧芊婉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將這件事放一放，再看關於凕王府的消息，又一次皺了柳眉。
麗娘說，原本派出去的人手，都已經通過暗線，拿到凕王府的消息了，但不知道哪裏躥出來的黑衣人，竟然將那些消息都銷毀了，還打傷了他們的人。
所以現在就是關於灝凕宣和凕王府的消息，都打探不出來，一無所知就是了。
唉……她歎了口氣，不能怪麗娘辦事不力，因為她知道，他們一定已經盡力，要怪隻能怪世事變化太快。
要不然怎麽會又有一個閻羅殿冒出來呢？
顧芊婉心中突然一動，再次拿出那塊凕王府的腰牌看了看，上麵的骷髏頭和灝凕宣臉上的鬼王麵具，似乎有些聯係。
她始終覺得這三者之間，有關係。她突然想到一個大膽的猜想，蓬萊閣查不到信息，會不會是因為閻羅殿的刻意屏弊呢？
畢竟麗娘曾說過，閻羅殿現在的能力比蓬萊閣大太多，背後主人的本事也很神秘和強大？
算了，不想那些了，越想腦子裏像裝了一鍋粥似的，糊裏糊塗的。沒查到灝凕宣的來曆，她雖然有些沮喪，但也不至於太難過，這個人莫名其妙靠近自己，定然是有目地的，靜觀其變，不相信他不會露出馬腳。
看到第二張小紙條時，顧芊婉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那上麵寫著關於顧明元的一些事情。
麗娘還跟她告罪，說是自作主張，將那兩個人頭，埋在了顧明元最得力的助手，馬六的院子裏了。
顧明元麵明上替顧百萬做事，其實私底下也將顧家的錢貪汙外挪，替自己在外麵置辦了不少的鋪子和店子。
而這馬六，就是他所有私人鋪子的總管事。
現在麗娘他們查到，馬六和其中一個死者若兒，有私情。
顧芊婉原本的意思，是想借蓬萊閣的手，將若兒和姚婆子的人頭埋到清元軒，待到官府追查起來，到時候在清元軒搜到了人頭，顧明元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就算顧百萬會撈他出來，但最起碼也要受點牢獄之災，皮肉之苦。
隻是麗娘根據收到的線報，分析給顧芊婉聽，若兒和姚婆子死的時候，顧明元根本就不在京城，他有不在場的證據，就算因為發現人頭被收押，也很快就會放出來。
但是如果放在馬六的院子裏，那就不一樣了，因為馬六曾經糾纏過若兒，而若兒一直嫌棄他長的醜，不想跟他，姚婆子偏又想把若兒說給自己的兒子狗子。
也就是說，兩個死者之間，和馬六是有利益糾葛的，可以形成殺人動機。最最重要的是，若兒和姚婆子死的那天晚上，馬六一個人在家喝酒，因為當時他想向顧明元求個人情，把若兒買回來，而顧明元不在京城，他想去見若兒，又沒見到，心中鬱悶。
這時候他沒有人證明，他當時的確在喝酒，所以他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馬六是顧明元得力的助手，將馬六擼下去，顧明元就等於失去了左膀右臂，這比隻讓顧明元受些皮肉之苦要有價值的多。
麗娘在信的最後，語氣有些惴惴，大概是自作主張，怕顧芊婉會怪罪。
顧芊婉越看越滿意，這麗娘不愧是蓬萊閣的主管，腦袋就是比別人轉得快，想的也周到。
她非但不會怪罪麗娘，反而會好好的獎賞她呢？
就算前世經曆了一萬件任務，但也不代表她是完人，她肯定有想不到的地方，一個不但聽話而且會為主子著想的屬下，自然勝過十個隻會聽話的屬下。
顧芊婉決定要出門，主要是見一見麗娘，順便看能否尋找到機會，和四大美男的任一個碰上頭，於是便尋了個替三姐祈福進香的名頭出門了。
誰料她從李氏酒樓換好男裝出來，才剛跨了一步，幾日前的白衣少年就從拐角裏蹦了出來。
“嗨，顧芊婉，我們又見麵了，我們真有緣份！你要去哪兒，我也去，一定好玩。”白衣少年死皮賴臉的纏了上來。
顧芊婉看著他那張和灝凕宣一模一樣的臉龐，略一沉思，便微笑點頭：“想跟我一起玩呀？”
“對呀，上次的事我想過了，不能怪你，畢竟你是女兒家嘛，不能在外麵待太久，所以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啦。我們既然已經是朋友了，當然要一起玩呀。你裝扮成這樣，難道又是去蓬萊閣鬼混？”
切？顧芊婉真不愛聽他講話，沒一句中聽的。
“除非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就帶你去玩，怎麽樣？”顧芊婉總感覺這白衣少年的智商有點問題，怎麽說話都挺幼稚的感覺，所以她的語氣也有些像是狼外婆一樣，連哄帶騙的。
“名字？那個，我啊，我叫灝……”白衣少年眼珠子直轉，慢吞吞的說出一個字，卻聽得顧芊婉一驚，忍不住問道：“你也姓灝，灝可是國姓，你是皇室中人？”
“哈哈，什麽皇室中人呀，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是說今天好熱呀，我的名字呀，我叫宣明，你可以叫我明哥哥呀。”白衣少年立即左顧而言它，四處打量，還指著雨後有些涼爽的天氣胡謅。
一看那眼神躲閃的樣子，就知道他在說謊，不過顧芊婉也不戳穿他，隻是配合著笑笑：“宣明是吧，很高興認識你，上次你幫了我的忙，還沒來得及謝你呢。”
她本也隻是隨口沒話找話，豈料宣明這臭小子竟是順杆子爬，立即自來熟一般挽著她的胳膊：“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今天就謝我吧，嗯，我聽說蓬萊閣新釀一批桃花酒，味道可好了，隻是每天所供有限，你能不能請我去喝桃花酒呀？”
顧芊婉有些嫌惡的推了推他的手，低聲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是不是太失禮了？”
宣明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現在你是男子，我也是男子，我們又是好朋友，兄弟倆怎麽就不能挽手臂啦？難道說，你不是公子，你是小姐不成？”
“好了好了，讓你挽著還不行嗎？不許再胡說八道。”顧芊婉看他漸高的聲調，已經吸引了周圍幾個人朝這邊指指點點，趕緊一拉他低聲警告著，並且急步朝著另一邊胡同走去。
宣明的臉上立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也閃過一絲狡黠，並且很明顯的舉起雙手，做了個耶的手勢。
顧芊婉看到那個手勢，心裏一突突，連忙問他什麽意思？
他一聳肩膀，俊美的臉上滿是傻笑：“沒什麽意思呀，隻是隨便舉舉嘛。快走啦，去晚了，桃花酒又賣完了。”
“拜托，我還有事要辦，這樣吧，看在你上次幫我的份上，你盡管去喝，帳我付，如何？”顧芊婉可不想帶個小尾巴。
“不要嘛，倫家要和你一起喝嘛，婉婉，好婉婉，你不知道，人家在李氏酒樓等了好幾天了，才終於等到了你，都快望穿秋水了，你居然這麽無情無義，一見麵就想把我甩掉，嚶嚶，我好傷心呀。”
顧芊婉聽見那兩個字，婉婉？頓時雞皮疙瘩掉一地，趕緊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嬌俏的杏眼瞪著他：“你倒底想怎麽樣呀，我又不欠你錢，你幹嘛一直纏著我不放呀？”
宣明繼續賣萌耍賤，偏那眼神清澈，一臉純真：“自打我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喜歡上你了，覺得你特別有意思，以後跟你生活在一起，日子一定不無聊。反正這輩子我就賴定你了，你看著辦吧，是我嫁進來，還是你娶回去，都可以的，我不計較名份的。”
顧芊婉：……
他，他他他剛才說什麽？他是在表白？他是在求婚？
還說什麽嫁和娶，這都什麽呀？
顧芊婉用力的推開宣明，卻看見他立即一臉受傷的樣子，還委屈的癟著嘴，那晶瑩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好像被欺負了似的。
“婉婉，你心怎麽能這樣狠呢，我為你茶飯不思的，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
“停！宣明公子，我和你見麵的次數總共都沒有超過一隻手吧？而且第一次見你還說我是草包，第二次見你還說我是愚蠢，第三次見你說我們友盡，每次見麵都是偶然，每次都是不歡而散，你是從哪裏看出來，我喜歡你，我會接受你的？今天才是第四次吧，我好像和你沒有什麽交情吧，你不要胡說八道，毀我清譽！”顧芊婉一聽這話，頓時炸毛了。
這都哪跟哪兒？
宣明繼續一副被拋棄的小哈巴狗兒樣，蹲在地角落裏畫圈圈，還不停的抽泣著，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她：“反正人家的心裏隻有你，你不能不負責任。”
啊，顧芊婉感覺頭好疼呀，她今天出門應該看黃曆的，怎麽這麽倒黴，遇到一個神經病。
偏這個神經病，還跟灝凕宣長一樣！
啊呸，灝凕宣也不是好東西，是變態，總之，現在一看見這張臉，她就反胃了，不是變態就是神經病，沒有一個好人。
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
顧芊婉一想，立即拔腿就跑。
“娘子，別跑，等等我！”宣明一聲喊出來。
聽見這話，剛躥上牆的顧芊婉直接驚的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