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給你個害人的機會
趙媽媽的臉色突然鐵青起來：“這小賤人，小姐您對她那樣好，把她從一個雜事丫頭提拔為二等丫頭，工錢從一錢銀子變成一兩銀子，她居然還不知足，居然做出這樣背叛主子的事來。老奴我一定饒不了她！”
開始還有些懵懂無知的香草，好像瞬間也明白過來，立即擼起了袖管，就要出去找玉蘭算帳，當然是被桂芸拉住了：“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我們現在隻是懷疑而已，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說罷，她立即跪下來請罪：“都是奴婢的錯，居然沒有發現那小蹄子有異常。請小姐放心，接下來奴婢一定盯緊了她，必要找出證據，將她的尾巴揪出來。隻是小姐，您是什麽時候發現她不對勁的？”
顧芊婉當然不會說，是自己早上練習火眼金睛時，正好撞見了，隻說自己早上回來時，偶爾聽了一耳朵粗使丫頭們說的話，說玉蘭最近出手好闊綽。
她便讓趙媽媽去和玉蘭說早膳的事兒，如果粗使丫頭們所說是真，那麽玉蘭就一定會討好趙媽媽。
趙媽媽現在可是婉居的管事媽媽，權力那麽大，玉蘭如果真想討好，又怎麽會小氣呢？
“你們就悄悄的注意著她，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是，小姐！”桂芸答應下來，看著香草仍舊一副咬牙切齒，好像要撲過去將玉蘭撕個稀巴爛的表情。
顧芊婉搖搖頭，讓香草附耳過來，她吩咐了幾句什麽，香草立即高興的應了，接著便去了後廂，替她整理衣服。
“這小賤蹄子，等小姐能動手的時候，看我怎麽收拾她！”香草氣呼呼的走了。
桂芸搖搖頭，轉身進屋，發現玉蘭已經在屋裏擺放早膳了。
她趕緊過去幫忙，豈料手還沒有碰到盤子，就被玉蘭搶了先，玉蘭討好的說道：“桂芸姐姐日日在小姐麵前侍候，辛苦之極，這點小事，還是讓奴婢來吧。”
桂芸臉上有一些難看，好像是被人搶了風頭的尷尬，將手縮了回去，靜靜退到顧芊婉的側麵站好，臉色有些訕訕的。
玉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隻要小姐今天早上吃過她的餃子，以後這屋裏頭，就再不會有什麽香草桂芸，隻會剩她一個玉蘭了。
“哎呀，玉蘭，你這手藝真巧，瞧瞧這一個個小餃子包的跟花兒似的，真漂亮，看的我都不忍心吃了。這都是怎麽做的呀，我還是第一次見粉色的餃子皮兒呢。”顧芊婉手裏拿著筷子，像是不知道該挾哪個好似的，眼裏都是讚賞和驚歎。
玉蘭眼中的得意更甚，和顧芊婉說話的語氣，也不似剛才那麽恭敬，得意的介紹起做法來。
原來竟是將玫瑰花汁擰出來，和麵粉摻勻，然後再做成薄薄的皮兒，所以看起來跟美人麵似的，白裏透紅，特別好看。
“小姐，這玫瑰花的作用，不用奴婢多說，您應該知道，美容養顏的，還有這餃子餡兒也是將上等的燕窩剁碎成陷，這餃子非但不油膩，而且吃了過後，會讓小姐膚如凝脂，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白漂亮。”
這女子哪裏有不愛漂亮的呀，顧芊婉聽見她這樣一說，那眼睛就越發的亮了，隻是她挾了一個，正要吃，趙媽媽卻突然上前一步道：“小姐，還沒試毒呢。”
說罷就捏了根銀針過來，玉蘭的眼中快速閃過一點慌亂，隨即用有些委屈的聲音說道：“不用媽媽試毒，奴婢親自吃一個便是了。”
說罷她真的當著顧芊婉的麵吃了一個下去，等了大約半盞茶功夫，玉蘭非但沒有事，反而臉色變得白裏透紅起來，當真是跟早上煥發的朝霞一樣美麗。
“哎喲喂，玉蘭你這臉色怎麽變得這般好看？”桂芸的眼神之中，也滿是驚訝，下意識就去摸了下自己的臉。
“奴婢早說了這是用極品燕窩和上等玫瑰花汁做成的，極美容養顏呢，小姐您看奴婢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奴婢一向對小姐忠心，是萬萬不敢做任何對不起小姐的事情的。”玉蘭趕緊又賭咒似的發起了誓。
“傻丫頭，趙媽媽要試毒，並非是因為針對你，而是自三姐中毒事件後，大家都人心慌慌的，媽媽也是擔心我，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對我的忠心，我自然知道，不會虧待了你的。”說罷朝著桂芸一使眼色。
桂芸立即從顧芊婉的梳妝盒底層裏頭，拿出一根赤金簪子，滿臉是笑的親手給玉蘭戴在發間。
玉蘭簡直受寵若驚，那根金簪至少有二三倆重呀，值不少錢呢，五小姐果然出手闊綽，香草和桂芸身為她身邊的大丫頭，還不知道要得多少好去。
她一定要好好努力，讓五小姐看到她的好，這樣她才有機會往上爬呀。
她趕緊跪了下去：“多謝五小姐賞！”
“快起來吧，仔細跪著膝蓋疼。”顧芊婉趕緊命趙媽媽將她扶了起來。
隻是今天早上，顧芊婉這頓早飯，是注定吃不太平了，她才剛挾起一個，還沒送到嘴邊，就看見香草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
顧芊婉有些不滿的將餃子放下，拿手帕擦了下手指頭，瞪了她一眼：“咋咋呼呼的做什麽？吃個飯都不消停。”
香草一吐舌頭，隨意給顧芊婉福了福，便立即說道：“剛才小姐派奴婢去整理您冬天的衣服，誰料奴婢居然發現，小姐最喜歡的那件極品白狐毛做成的大氅居然被蟲子蛀了幾個洞，奴婢嚇壞了，這不就趕緊過來稟報小姐嗎？”
顧芊婉臉色一沉，立即站了起來：“你說什麽？是去年爹送我的那件嗎？”
“正是，當時小姐穿著還有些大，原本尋思著今年穿應該正好了，誰料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呢？”香草急的都快哭了。
小姐最愛的一件衣服出了問題，顧芊婉哪裏還吃得下東西，趕緊站起來，當然她也沒有忽略玉蘭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和遺憾。
香草桂芸和趙媽媽緊急就要跟上去，顧芊婉卻是突然回頭對著桂芸說道：“你就留下來把這些餃子拿去小廚房熱著，玉蘭跟我一起去。”
桂芸臉上有瞬間的錯愕，在答應下來，經過玉蘭的身邊時，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玉蘭也沒有想到好運居然來臨的這樣快，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立即落定下來，頗為得意而挑釁的回了桂芸一眼，扭著腰趕緊跟上了顧芊婉的腳步，還輕聲囑付著顧芊婉邁台階時小心著點兒，那小意殷勤的模樣，讓香草和趙媽媽都黑了臉。
顧芊婉仿佛一無所知，而玉蘭的心裏越發得意，臉上更是卑躬屈膝，滿臉討好。
一行人來到後院的廂房裏，香草戰戰兢兢的將那件白狐大氅拿了出來，果然在很顯眼的位置，有幾個明顯的洞洞，一看就知道是沒有保存好，被蟲子給蛀了。
顧芊婉當即大怒，連聲斥責香草是怎麽做事的，趙媽媽好心替香草求情，也被顧芊婉披頭蓋臉的罵了一通。
玉蘭在旁邊看的大呼痛快，平時香草就仗著自己是小姐身邊的一等大丫頭，對他們這些小丫頭挑三豎四，眼睛恨不能長在頭頂上。
就算她不敢和大丫頭和趙媽媽比吃穿用度，那綠梅呢，還有芍藥呢？
不過都是和她一樣的二等丫頭，憑什麽綠梅現在是自由身，在李家酒樓過著富家小姐的生活，而芍藥，更是一夜爬上老爺的床，成了半個主子。
小姐真是偏心，同樣都是丫頭，憑什麽給綠梅贖了身，憑什麽讓芍藥成為了劉姨娘，而她依舊是個小小的二等丫頭，每月拿著那可憐微薄的一點工錢，連件像樣的首飾都買不到。
“小姐，奴婢都有放樟腦丸的，不知道為何這衣服會變成這樣，奴婢也冤枉呀。”香草不服氣的回嘴。
把顧芊婉氣的不行，渾身直哆索，幸虧玉蘭在旁邊攙扶住了她。
“好你個小蹄子，自己做錯了事不承認，還要回嘴，你這樣有個性的丫頭，本小姐也用不起了，從今天開始，玉蘭升為一等大丫頭，至於你，你就去當二等丫頭，做玉蘭的差事吧。省得看著你，成天在我眼前晃，晃的我頭疼。”
香草瞪圓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這個決定似的，立即撲過去抱住顧芊婉的大腿：“小姐，小姐，奴婢錯了，求求小姐，給奴婢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好不好？”
玉蘭沒料到幸福來臨的這麽快，這麽大的喜悅，一下子砸下來，她還真是有點暈乎呢，不過卻是立即開始發揮她大丫頭的作用了。
“香草姑娘，你把主子這麽貴重，這麽喜歡的衣服都弄壞了，主子沒有把你發賣出去，已經是很對得起你了，你就不要再這裏哭鬧，影響主子的心情了。”玉蘭陰陽怪氣的將香草扯開，冷聲說道。
以前她可是追著香草一個勁親熱的喊香草姐姐的，現在情勢一下子顛倒轉換，她的稱呼也立即變了。
香草氣的不行，還想再撒潑，卻是被趙媽媽吩咐人拉走了。顧芊婉拿著那件白狐皮的大氅滿臉心疼，玉蘭趁機道：“小姐，奴婢進府以前，曾在繡坊待過一陣子，知道些這種大氅的縫補方法，可否交由奴婢看看，或許還能縫補得起來也未可知。”
顧芊婉一聽，立即喜上眉梢，簡直要把玉蘭當成救星看了，連忙將白狐皮大氅遞了過去。
玉蘭認真的低頭，細細翻過來檢查一番，才肯定的說道：“隻要有同等的料子和足夠的金絲銀線，奴婢就能把它縫補的跟以前一模一樣。”
“玉蘭，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真是太好了。我立即讓人把線送過來，你就安心替本小姐在這裏縫補吧，隻要補完了跟原來一樣，我定然會重重賞你。”
玉蘭眼珠子一轉，麵有難色的說道：“奴婢的手藝，奴婢倒是有信心，隻是……隻是還有點小問題。”
“什麽小問題？你快說。”顧芊婉滿臉焦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