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順藤摸瓜
劉氏快速將衣服穿好，在鏡子前麵照了一次又一次，滿意之極的說道：“孟氏，你經營了十幾年，也沒得到的位置，卻被我這樣輕而易舉就得了。你失敗了，隻能說你愚蠢，掌握著李玉娘那麽多信息，不會利用，反而偏偏要和一個死人爭寵，你說你愚蠢不愚蠢呀？”
紅霞（顧芊婉）端了熱茶過來，輕聲道：“夫人，現在您已經是三品誥命了，而且還有爺當靠山，接下來該輪到誰了呢？”
劉氏端著茶杯，笑的特別陰狠：“想當初，我隻是想當一個好好的奴婢，靠自己的勞動賺幾個錢，養家糊口，但是顧芊婉卻自作聰明，把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送到了一個半老頭子的床榻上，還一副都是為我好的樣子，讓我從一個清清白白的人，變成了別人嘴裏的卑賤姨娘。”
“當了姨娘也就罷了吧，我以為隻要我抱緊了她的大腿，認真為她做事，她就待我如同自己人，為了幫助她，我親手給自己加重紅花份量，就是為了讓孟氏的罪名徹底坐實，但是我沒想到，孟氏居然那麽狠毒，連自己的奶娘都可以舍棄。”
“而更讓我心寒的是，我連自己一輩子不能生孩子，都豁出去了，但是顧芊婉卻無動於衷，她哪怕當時稍稍對我表露一絲真心，我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的下場。”劉氏竟是將她所受的罪，全都指控成了顧芊婉的錯。
“姨娘，若你當時真不願意給老爺當妾，為何不直接說呢？”紅霞（顧芊婉）有些不解的問道。
顧芊婉是真的很疑惑，因為上輩子芍藥就是爹的姨娘，這輩子，她以為那是注定的緣份，所以提前了，但還是問過她自己的意見呀。
如果劉氏不願意，她絕對不會強人所難的。
“顧芊婉一向刁蠻嬌縱，她自以為看得起我，才讓我去侍候老爺，若是我違逆了她的心意，還不知道死的有多慘呢。我也是沒辦法呀。”劉氏滿臉哀歎的表情。
顧芊婉心裏冷啐一聲，沒辦法，怎麽她看到的，明明就是劉氏欣喜若狂的表情呢？
“姨娘，其實當時孟媽媽派人送第一碗避子湯時，你就該在第一時間通知五小姐，這樣的話，您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孩子了，為何您當時要隱忍下來呢？”紅霞（顧芊婉）語氣有些不善的問道。
劉氏疑惑的看向紅霞：“你這話說的就古怪了，當時不是你讓我不要說的嗎？你還說我在府裏沒有人脈，五小姐就算是嫡女，也不會是樹大根深的孟姨娘對手，再說隻是一碗避子湯，也成不了什麽大的罪過，所以讓我暫時隱忍，等待時機，怎麽現在又來說這樣的風涼話？”
紅霞（顧芊婉）眼中很快閃過一絲驚慌，但是卻立即反應過來：“奴婢是見夫人心情難過，所以想著開解一句，沒想到會弄巧成拙了，還望夫人恕罪。”
紅霞又趕緊轉移話題道：“五小姐的確可惡，就算她當時能力不濟，但是至少可以安慰夫人您吧，結果連個聲響兒都沒有，居然像完全不相幹似的。”
劉氏點點頭，這句話還算中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今天老是覺得這丫頭古怪的很，但是她在高興上頭，也不願意理會那些小事了。
“我又怨又恨，隻恨自己太過輕信，居然以為五小姐會保我，沒想到，她根本都是自身難保，由此可見哪，這人是誰也指望不上，最後還都是要靠自己的。所以在孟氏拿珠寶來賄賂我，想要我在生辰的時候，和她合謀演一出小產計，我就答應了。如果能夠因此，一下子去掉兩個人，那我豈不是最後的贏家嗎？真是可惜，那個小賤人，她太狡猾了，居然讓她逃掉了。”
“不過就算她那時候逃掉又如何，現在還不是乖乖要聽我的。”劉氏仰起頭，笑的極為瘋狂起來。
掌握了顧百萬就是掌控了顧府，劉氏看著滿院子的下人，對著她行禮，恭敬的喊夫人，她不知道多舒服多得意。
先是命兩個五大三粗的家丁護衛，將香草桂芸那兩個有功夫的丫頭發賣，然後命人將顧芊婉打昏，丟到柴房去關起來。
“夫人，顧芊婉（紅霞）已經被關到柴房了，隻是剛才她居然想要咬舌自盡，幸虧被我們攔住了，雖然沒死，但是話也不能說了。”紅霞（顧芊婉）匆匆走進來稟報道。
“她想死，想得美，本夫人要她生不如死，哈哈，走，我們去瞧瞧，這位昨天還得意萬千的明珠郡主，今天是怎麽樣的淒慘下場。”劉氏一馬當先的走了，來到柴房，看著被五花大綁，捆成粽子一般的顧芊婉（紅霞）時，她不由笑的更加囂張張狂了。
“小賤人，你也有今天，是你毀了我，所以我也要毀了你，你想咬舌自盡，門都沒有，我要你生不如死。”劉氏指著顧芊婉（紅霞）滿臉陰戾的說道。
柴房裏真正的紅霞，看見劉氏進來，趕緊往前掙紮，她想告訴劉氏，出問題了，出問題了，但是劉氏看著她，眼中滿是惡毒，卻喊她顧芊婉。
不，不，姨娘，顧芊婉就站你身旁呀，你為什麽要喊我顧芊婉？
姨娘倒底怎麽了？姨娘怎麽了？紅霞嚇壞了，她抬頭和真正顧芊婉的眼神相撞，看見對方笑的特別詭異，她立即渾身一哆索，被點了啞穴，想說也說不出，隻能拚命張大了嘴，發出無聲的聲音，想要提醒劉氏。
結果劉氏看見她這副模樣，非但沒有清醒警惕，反而是十分的開心愉悅，好像看見仇人終於被報複了一樣痛快。
趙全被人帶了進來，身上衣服早就扒光，另又有兩個婆子過去，將顧芊婉（紅霞）的衣服也扒光了，將兩個人丟在一起。
“表妹，你這是什麽意思？”趙全疑惑的問道。
“表哥，這可是堂堂明珠郡主，送給你享受啦，隨便你怎麽玩，隻要別玩死了就行了。”劉氏得意的轉身離開了，笑的別樣囂張，尤其是看到顧芊婉（紅霞）哀求的眼淚和驚懼的眼神時，她更是痛快了。
趙全一聽這話，哪裏還會放過，立即撲了上去，不多時柴房裏麵就傳來淒厲的叫喊聲和喘氣聲。
劉氏在原地站了一會，聽了會那聲音，得意無比的來到主院，立即化作慌亂的模樣，朝著顧百萬說道：“候爺，發生大事了，剛才妾身去柴房看一犯錯的丫頭，沒想到，看見一幕不堪的事情。”
顧百萬立即追問是什麽，劉氏隻讓他自己去看，顧百萬看到與趙全糾纏在一起的人，當時氣的差點昏倒，連連說不要認顧芊婉這個女兒，簡直太丟人了。
他馬上就將顧芊婉關進了祠堂裏，劉氏又替顧芊婉求情，還說既然她和趙全兩情相悅，倒不如就成全他們吧，畢竟也是李玉娘的女兒。
顧百萬讚她善良，當然是聽了她的話，隻是太子那邊不好交待，劉氏建議索性將顧雨薇轉成了平嫡女，就養在劉氏膝下，反正太子隻說要顧家女，又沒指定是誰。
顧百萬立即覺得這主意不錯，馬上就聽了她的。
當劉氏看見顧芊婉（紅霞）被人強行按進一頂灰色小轎子裏，就這樣冷冷清清抬走的時候，仿佛看見了她被趙全責打，活的豬狗不如的生活，隻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夫人，您是不是還忘記一件事了？”紅霞（顧芊婉）在旁邊小聲提醒道。
“放心吧，紅霞，本夫人少不了你的好處，再說了，你不過是個跑腿的，這是我和顧明元之間的事，你把他帶來吧，現在我已經是候爺夫人了，如果他想回顧府，隻有我能成全他，老爺現在隻聽我一個人的話。”劉氏得意的說道，並且如願看見紅霞（顧芊婉）驚恐的表情。
“夫人，你，你怎麽會知道……”紅霞嚇的說不出話來。
“紅霞，別打量本夫人我是傻子，我若是真是被你和顧明元，玩弄於股掌之間，當年我又是怎麽樣才能獲得候爺的恩寵的呢，孟氏可不是好相與的人哪。”
劉氏頗為得意，其實她也是某次誤打誤撞，正好看見紅霞，鬼鬼祟祟的，她便跟上去看看，結果卻看見顧明元，當時把她嚇一大跳。
原本她想告密給顧百萬知道的，後來得知那神奇的藥液就是來自顧明元，突然收了這個念頭，不管顧明元打的是什麽主意，反正她知道，暫時這種情況有利於她。
她已經打定主意了，等到自己掌控了顧府，就把消息告訴顧百萬，讓顧百萬動手，將顧明元弄死，這樣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清除一個對手了。
顧明元的親娘害的自己不能生育，她可是一直都記得這個仇呢？
“可是夫人，我前天去找大少爺，他好像換了住處，我找不到他了，您知道他現在住哪兒嗎？”紅霞（顧芊婉）為難的說道。
“咦，胡同口第三十九號不是挺隱秘的嘛，為何好端端換住處，難道這家夥又打什麽鬼主意不成？”劉氏的話一說完，就突然看見紅霞端起一杯涼茶，朝著她的臉上潑了過來。
她尖叫起來：“你這個賤婢，你不想好了，你竟敢潑本夫人？信不信我立即讓候爺將你杖斃？”
啪，又是重重一耳光，一個清冷的嗓音在耳旁響起來：“該杖斃的人是你，賤人！”
劉氏用手帕擦幹臉上的水漬，再睜開眼時，卻驚訝的發現，早已經嫁給趙全當小妾的顧芊婉，不知道何時來了她這裏，而顧百萬和來福正滿臉鐵青的怒瞪著她。
紅霞不見蹤影，她四處一看，再度嚇倒。
她，她不是被皇上封了三品誥命，候爺正妻，住進主院了嗎？
為何還是在這小而髒亂的偏院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