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並肩
顧芊婉開始時還含著笑靜靜聽著，但是聽到那四個字時，心頭猛然一震，再聽到最後一句時，眼淚竟就這樣迅速彌漫了出來。
若顧芊婉隻是僅僅重生而已，或許她會嫉妒丈夫有別的女人，但受古代意識影響，她終將會接受。但是在現代經曆那麽多任務，受那麽多影響，她現在骨子裏其實已經是半個現代人了。
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事情。隻是她還沒有想到這一步，沒想到灝溟宣已經想的這麽久遠了。
他不等她來問她來提醒，就主動對她說，永不納妾，而且這前提條件是，不管是在何時何地，不管他是什麽身份，也不管她能不能傳宗接代。
總之，他隻愛她一個人，隻要她一個人，他還說，她生他活，她死他亡。
這個傻瓜，一旦用情，竟如此深刻，這般認真，怎叫她不動容？
“我不會死，你也不準死，我們要一起活的長長久久的，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禍害活千年，何況我們倆個都是禍害，加起來可以活兩千年呢，可以比那些自認為是好人的人，活的久多了。”顧芊婉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說道。
灝溟宣將她摟過來，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道：“好的，我們一起來當這個禍害，我們一起活千年，當兩個老不死的老妖怪。”
噗嗤！
顧芊婉自己說了倒沒什麽，但不知為何，這話從灝溟宣的嘴裏說出來，卻是讓人感覺很搞笑，然後原本應該深情相擁的時候，顧芊婉很不給麵子的笑了起來。
灝溟宣寵溺的捏了捏她的玉鼻，什麽都沒有說，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不管她是什麽樣的，他都愛。
“唉，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前方危機還沒有解除，我們還不能盡興的玩耍。”顧芊婉有些不滿的撅嘴歎氣。
“放心，黎明很快就會來臨了。”
“嗯，我會和你一起戰鬥在這最黑暗的一刻，一起迎接那光明燦爛的朝霞。”兩個人說完，便會心一笑。
“你打算直接對蘇氏動手嗎？”顧芊婉和灝溟宣已經回到得月樓的包間，正吃著夜宵呢。
“我早就在太子府裏埋下了暗線，而且這條暗線現在還是顧雨薇的得力助手，要不然你以為我的信息源來自何處。這顆棋子埋了許久，現在也是時候該動一動了。”灝溟宣自信的說道。
“這次絕對不能再讓顧明元逃脫了，既然你有良計，那麽我也來順水推舟一把，我也在太子府裏有眼線，到時候就讓太子發現他所信任的玉真子的真實麵目，你說好不好？”顧芊婉也得意的一笑。
“我家婉兒都說好，那這定然是極好的一出戲。若是除掉了顧明元，顧雨薇就不足為慮，而且太子到時候也會是沒有爪牙的老虎，隻要稍加挑撥一番，他就會忍耐不住的。”
“沒錯，隻要太子有任何異動，就是他死期來臨的日子了。保護聖駕，拿下反臣賊子，這麽大的功勞，你打算送給誰？”顧芊婉一邊用筷子挾起一個水晶煎餃一邊問道。
“當然是瑞王和忠王這對好搭檔了。好歹人家這次也替你背了黑鍋，並且屢次助你，我灝溟宣可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既然他們曾幫助過我家的婉兒，自然也要給他們十足的好處，否則豈不是讓人說，我沒有禮數，不懂禮尚往來的道理？”灝溟宣一副儼然已是顧家主人的姿態。
顧芊婉也是此意，兩個人拍掌同意。
“隻是婉兒，此事你要多加小心，我最近幾天，可能會不在京城，但是我會把流風流月留給你，聽你調遣。為了讓這個計劃，進行的更加順利，我必須要去把付雪柔解決了。就算不能將她除掉，我也要將她引離開京城，不能讓她壞了你的大計。”
顧芊婉一聽灝溟宣要去對付付雪柔，便立即想到付雪柔的諸多詭異之處，靈機一動，想到之前流風提到的那種噬心盅，可以快速讓人恢複傷口的事。
而且之前付雪柔帶朝庭的走狗伏擊灝溟宣時，也趁著他寒毒發作時，趁機給她下了美人淚盅，由此可見，付雪柔對此也是熟悉的，亦或者說，她身邊有一個訓盅的高人。
隻是顧芊婉還是沒有弄清楚，付雪柔背後這個訓盅的高手，和顧明元背後的那個主謀是否同一人？
“我在京城裏，又有香草桂芸，流風流月保護，加上我自己本事也不弱，所以流光蟬衣我用不著，還有明月簪，你都帶去，以防萬一。”
灝溟宣卻是不許顧芊婉脫下來，他對自己的本事心裏有數，上次是顧及某些事情，才沒有狠下殺手，這次他絕不會再輕易放過付雪柔了。
當今天下，還沒有人功力能超過他的，隻要他想讓誰死，誰必死無疑。
顧芊婉不肯，她總是想起上次在星螢穀湖底看到的畫麵，就算灝溟宣再厲害，但是雙拳難抵四手，何況付雪柔那個人，又是那樣狡詐，背後主謀不明。
“要麽你換上流光蟬衣，帶上明月簪，要麽就讓我跟你一起去，我的眼睛不但能穿透假山鐵盒，還能分析出功夫中的破綻，這就是當初我為何能夠躲避你的捕捉原因，而且我還會神奇的偷術，或許關鍵的時候，能幫到你的大忙呢？”顧芊婉想到這裏時，不由心裏一動，對呀，反正京城這邊的事，都安排的差不多，讓香草桂芸和麗娘盯著就好，她留在家裏，也是等消息。
誰料她還沒說完，立即被灝溟宣否定了：“不行，那裏太危險，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若是你有丁點傷害，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灝溟宣！剛才是誰說的，患難與共，同生共死？我顧芊婉不是溫室裏的花朵，我不是弱女子，若不是遇到你，我也很強的好不好？不要總是把我當金絲雀來保護，我需要的是狂風暴雨的磨煉，不是和風細雨的輕撫。若我真的使出全部的能力來，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難道你潛意識就覺得我比付雪柔弱嗎，我比不上她嗎？”
“婉兒，你當然比付雪柔厲害，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灝溟宣見她真的生氣了，趕緊解釋起來。
她要就是這句話，當即得意起來：“既然我比她厲害，你也比她厲害，我們強強聯手，難道還怕她不成？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我跟你一起去，徹底將付雪柔這個隱患解決掉。”
灝溟宣捏了捏她的臉蛋，滿眼寵溺，實在是拿她沒辦法，他隻是不想她身處險境罷了。
不過聽她這樣一爭，倒也覺得自己多慮了，她說的對，他的女人，自然是能與他匹敵的、最強的、最獨一無二的女子。
“在此之前，我要先教給你一套手法。”顧芊婉開始比劃起來，其實就是她前世在做一個特種兵作戰任務時，學到的手法。
“為何要學這古怪的手語？”灝溟宣見顧芊婉的手穿梭來回，如蝴蝶翻飛。
“你有內功，你可以對我傳音，但是我卻沒辦法對你傳音呀，到時候我們假如分開來了，又發現了敵情，難道要用喊的嗎？那不是打草驚蛇嗎？而且這個傳音，我總覺得有點不安全，是不是隻要掌握這個頻率的人，都能聽到呢？”
灝溟宣聽她這樣一說，倒也有些道理，的確如此，比如功力比他深厚的人，或是有特殊才能的人，就能聽見別人傳音的內容。
“所以了，這套手勢，在這大元國是獨一無二的，隻有我們倆個明白，是最安全的對話手語。”
灝溟宣也是聰明絕頂，一邊和顧芊婉玩笑說話，不過眨間眼，就將那特殊的手語學的熟練起來。
顧芊婉看著他，突然想，如果穿上迷彩服，臉上再畫兩道油杠，蹲在壕溝裏，那就是最帥的特種兵哥哥啦，簡直不要太性感噢。
萬事俱備，二人各自分頭準備東西，然後相約第二日晚上在得月樓集合，準備夜探付雪柔在京郊秘密的老窩。
夜黑風高，正是殺人時。灝溟宣依舊是鬼王麵具，黑色錦袍，隻是顧芊婉卻是換了自己親手改製的迷彩服，臉上也以黑巾覆麵，頭發更是直接打散，去掉一切裝飾，紮成馬尾。
這樣一副利落勁幹打扮，身材曲線畢露，而且還是現代軍人範兒，瞬間亮瞎了溟王爺的眼，看的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用手指了指，戲謔的說道：“沒想到豆芽菜居然長大了，快變成豐滿有味道的豆芽菜了。”
顧芊婉手指快速一攔，直接閃到老遠的地方，雙手護在胸前，鄙視的瞪他一眼：“正經一點行不行？”
“這麽性感的美人在側，又是心愛之人，如果還能正經得住，那，那個男人一定有問題，不是美人她爹，就是宮裏的太監。”灝溟宣身形瞬移，一下子將美人攬在懷中，順便偷香，然後享受般施施然的說道。
顧芊婉好笑的瞪他一眼，又在他腰中軟肉上一掐：“就你理由多，說正事，來，先把昨天教你的手勢再演練一遍，確認無誤。”
“小意思，你不知道本王我聰明絕頂，過目不忘嗎？”某人臉皮真厚，居然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起來了。
不過顧芊婉承認，灝溟宣的確是自己見過的，最聰明的男人了，當真是能做到過目不忘。
“聰明可以，但不能絕頂，我不可喜歡禿子，哈哈。”二人對完手勢，便相視一笑，這才一起像貓兒一樣輕巧的滑入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