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恩怨（二）

  後來，孩子又被歐陽華救起，給奄奄一息的孩子吃下天靈丹後，開始培養她成為殺手。而我告訴青蘿，他已派人把歐陽華殺了是假，所以十五年前歐陽華沒有死，是三年前才死的。其實他暗中培養殺手，一直掌握那對不知對方身份的父女的行蹤。我的兒子被殺是意外，也是怨恨加深的根源。


  歐陽華快要死時，他知道他今生欠女兒很多很多。但是女兒成為殺人工具的同時，也保留了顆隻會跳動的心。如果有人陪著她一起跳動，她就會學會很多很多。也許這就是自己留給她的一線希望。想到自己一生都愛著的女人，他隻遺憾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滿是哀歎的囑咐：溫柔是劇毒，越溫柔越致命。


  “知道歐陽華是怎麽死的嗎？是被我活活氣死的！他死前我給他送去一封信，信裏是告訴他歐陽初雪是他女兒這個真相。哈哈~誰知道他氣急攻心加上舊疾發作斷送了性命。”司馬寒皮笑肉不笑的停了下，接著說道，“馬上就給你們一家團圓，怎麽樣？高興嗎？”


  青蘿擋在歐陽初雪麵前，滿臉仇恨的道，“不要動我孩子！”原來自己的戀情竟是被毀得這樣不堪。歐陽，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住我們的女兒，別讓她再受苦。當初沒能及時跟你說這個孩子的存在，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可你可你為什麽不信任我呢。


  想到自己一生所愛一生等待之人竟然不過問她的情況下就相信了雙眼所見的【事實】，青蘿更是氣憤的怒瞪麵前造成這一生三人之間愛恨就給的罪魁禍首。


  乍一看到這個自稱自己母親的人，歐陽初雪沒有疑問，有的隻是深深的震撼。莫名的親切感讓她從心底相信這個陌生女子所說的一切。從小她就想過，自己從哪裏來，師父又是為何收了自己，一直沒有答案，現在一切真相大白，她的心底透著深深的悲哀。原來自己和師父是父女，天天相對，卻不知彼此身份。父親的強大與絕望也讓自己終究學不會恨，是喜是悲，沒人說的清。


  娘，原來真的是一個代表著溫暖的稱呼，心疼的表情，輕輕的撫觸，勇敢的捍衛，這都在小時候的夢裏出現過，讓人如此溫暖，如此安心。保護她，也保護住自己小時候少得可憐的那些讓人覺得溫暖、安心的夢。


  歐陽初雪想著這些平靜的說道：“娘，到我身後。”她不願意失去這個可能是她唯一的親人，她要保護她。


  “小雪，不怕，娘保護你。”青蘿隻道歐陽初雪的身體已經撐不住，她擋在她前麵一動也不動。


  “看到你們母慈子孝老朽真的好感動啊！可惜兩人都要死！讓我想想，是哪個先死比較好一點，恩？”司馬寒擰住青蘿的下巴往後一推，揮了下手，轉身走人。可他忘了，殺人機器歐陽初雪是一頭衝出牢籠的野獸，即使是受了重傷的野獸也擁有讓人致命的能力！

  到死，司馬寒都想象不出自己培養出個怎樣強大的殺手。因為她在轉身的時候聽到鐵鏈從他耳邊呼嘯而過之後緊緊纏繞著他的脖頸，他在停止呼吸之前看到了一個瘋狂嗜血的修羅那雙血紅的眼瞳。瞬間他便窒息倒在這兩母子麵前。


  青蘿已經被麵前的景象嚇到整個人完全呆滯，任由歐陽初雪拉著手衝出重圍，人越來越多，歐陽初雪畢竟一人難敵眾手。在漸漸落於劣勢時，歐陽初雪側身看到一幕讓她失去理智，趨於終極瘋狂狀態的畫麵。


  那個娘為幫助她擋住背後刺過來的一劍，當場血花飛濺四溢。眼見著手中逐漸滑落的手，歐陽初雪嘶吼一聲，隻見血光漫天，片刻一室平靜。抱起剛剛相認的娘，歐陽初雪緩步離開，她終究沒能守住夢裏的溫暖……


  全副武裝正準備翻牆而入的兩人聽到歐陽初雪一陣竭力的嘶吼，心驚膽戰，匆忙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靠攏。


  “嗚”想不到皇甫君昊會突然停下，軒轅浩遠正撞上皇甫君昊的後背。抱怨地望向皇甫君昊，卻見他正全身僵硬的看著前方，順著他視線的方向望去，浩遠倒抽一口涼氣：從黑暗處緩步走出一個人，不，是兩個人！歐陽初雪抱著一具女人的屍體毫無活人氣息般的走過來，到達燈火通明的光線下，眾人驚呆。浴火重生的鳳凰也不過這般光景，沾滿鮮血的茶色發絲發散出一層不可思議的光亮，淩亂妖豔；斑斑點點的赤紅血滴更襯托出肌膚白皙剔透，聖潔又魅人。


  “初雪……”皇甫君昊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的喚道，也驚醒了限於無我狀態的歐陽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