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發
刺眼的光線，從窗外照了進來，刺痛了皇甫君昊的眼睛，眼睫微動，緩緩打開，望著床帳，有那麽一刻鍾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迷茫。手上的重量讓他低頭一看，懷裏是安睡的歐陽初雪，恬靜略帶點稚氣，就是這副安穩的睡顏每每讓皇甫君昊看到忘神。
被人熱切注目，歐陽初雪敏銳的醒來，身邊熟悉的溫暖告訴她這個人是皇甫君昊。並不做掙脫，歐陽初雪享受的又往男人懷中蹭蹭。重又安心的閉上眼睛。
“嗤。”耳邊傳來嗤笑聲，“初雪，你倒不擔心我把你給賣了~”
起身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皇甫君昊不想讓在自己麵前輕易表現的像小孩子一樣的女人被吵醒。昨天逛街時她燦爛的笑容以及那仿若孩童般好奇舉動，深深在腦海中回放。其實，又有誰真正了解，初雪實質上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可憐人……
皇甫君昊來到父親病床前，看著每況日下的病情，心裏焦急。查不出病因。原本精神奕奕的老父親，被病痛折磨的早已沒了往日神采，看起來倒像個老頭子。
“族長，”軒轅浩遠緊隨而來，“君昊，我找到一種藥草可以暫時壓製族長病情。”
“是什麽！”皇甫君昊雙眼炯炯，雙手握住好友雙臂，“快，帶我去！”
“可以，隻不過……”軒轅浩遠猶豫未決。
“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那東西沒有人見過，隻在醫書上有圖資料。所以……”軒轅浩遠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族長。
“沒關係，有位置嗎？”皇甫君昊不肯放棄一絲希望，“有具體方位就有希望！”
不願打擊好友，知曉身為人子看著老父親備受折磨的感受。“好吧。就在東北麵猞猁山。”
“不準去！”老族長阻攔，“猞猁乃我狐族天敵！”
猞猁的性情狡猾而又謹慎，遇到危險時會迅速逃到樹上躲蔽起來，有時還會躺倒在地，假裝死去，從而躲過敵人的攻擊和傷害。
猞猁是一種離群獨居、孤身活躍在廣闊空間裏的野生動物，是無固定窩巢的夜間獵手。白天，它可躺在岩石上曬太陽，或者為了避風雨，靜靜地躲在大樹下。它既可以再數公頃的地域裏孤身蟄居幾天不動，也可以連續跑出十幾千米而不停歇。
……
相望無言，皇甫君昊自然曉得猞猁的厲害。況且，進入妖山的他們隻要不屬於自己的領域，為了表示謙順不起爭鬥，通常都會變成原形走動。但是父親的並不容等待……看到好友遞過來的眼神，皇甫君昊了然：“浩遠，你先回去。我陪陪父親。”
“不準去！聽到沒有！”族長雙目瞪圓，盯著自己最為喜愛的麽子。
知道老父親擔心，皇甫君昊連連點頭稱是。好不容易看著父親入睡，就急匆匆趕往好友居所。
“走吧。”軒轅浩遠單手負立在門前，一手搖扇道，“現在趕過去，興許天黑前能到山腳。”說罷也不等皇甫君昊，徑自躍身變成白色蘭頸狐狸，身後拖著六條大尾巴。
突然尾巴吃痛，軒轅浩遠轉動狐狸頭嗬斥：“喂！我好心帶路，你幹什麽咬我！”
“回去！”
o.o？“幹嘛突然回去？忘了什麽東西？”眼看就要到了，軒轅浩遠自問沒有忘記攜帶的武器。==（這貨衝著打架來的……）
“你回去。”皇甫君昊不理會怒目圓睜的好友，“我不出現父親就該懷疑了。族裏隻有你我身形相仿，且從小一起修煉。”
好了，他知道了……坑爹的不是什麽好任務啊！軒轅浩遠點點頭道：“放心吧，就現在老族長的情況，我留下來的兩個實體幻影足可以應付。”
皺眉，皇甫君昊暗道父親已經虛弱到這份地步。
“別急，找到這藥，一切都可以緩解。”軒轅浩遠安慰，“其實，幾百年來，族長一直都承受著病痛，隻不過用自身靈力壓製罷了。”
猞猁山腳，皚皚白雪，軒轅浩遠降落地表重又懸浮，調笑道：“呼~ 你說咱倆會不會變凍狐狸直接給猞猁當午餐了啊~”
悠悠轉醒，歐陽初雪環視一周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男性身影。揉著因為貪睡而微微泛痛的額角，隨意抽出一件單衣穿上便要走出去。
“哎~ 初雪。你可算出來了。”
點點頭算打招呼，歐陽初雪仍舊不習慣與人對話：“有事嗎？”
“沒，我在人間界幫你做了些新衣裳，這不。”狐媚兒從空氣中掏出顏色鮮豔的華衣，“我呀，特別喜歡人間的布料，摸起來非常舒服。這不，好東西，咱們姊妹兩人一起分享。”
月餘來，狐媚兒天天上門拜訪，久而久之，歐陽初雪也默認了這個大她近百歲的女子做姐姐。“為什麽？”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狐媚兒反應不良，放下手中華衣看向歐陽初雪。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不是應該恨她的嗎？人間都有很多女子因愛生恨，不可能狐媚兒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子在一起，甚至於忽略自己，還繼續對那個女人親如姊妹。
歐陽初雪想不明白，秉著不懂就問的單純想法，看著狐媚兒。
美麗的狐女淒慘一笑，拉起歐陽初雪同樣白皙卻更加細膩潤滑的肌膚：“初雪，雖然我在族人眼中是他的準妻子。可是我看的出，他的心從未在任何一個妖或人身上停留過。直到遇見你。”狐媚兒撚起歐陽初雪鬢角碎發拈至耳後，“當初是有嫉妒，但是見到你後便放棄了。你很單純，簡單到讓我恨不起來。我更知道，如果我真的害了你，我便從此失去站在他身邊的資格，哪怕是一個背影，他都不會在給予我。”
是啊，歐陽初雪點點頭。“你不恨嗎？”
“恨。”狐媚兒的肯定回答讓歐陽初雪睜大眼睛，“我恨自己沒有像你一樣的遭遇。我常常想，如果你我調換，是不是我就可以得到心愛男人的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