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冷漠與熱心
“啊咧，我可沒這麽說~ ”軒轅浩遠暗罵自己嘴欠，“你也看到了，那家夥成天不說一句話。跟他在一塊兒，我都快悶死了。”眨眨眼睛，朝身邊路過的美女放電，“初雪，你家是哪裏啊？都沒問過你。我和君昊是在山上住的，我們可都是修仙者哦~ 就算是作為朋友之間的最基本的了解，啊~”
夜初雪淡然看著身邊嘮叨個不停自來熟的男人，開口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初雪，你是說你也是修真者？那可真是太好了！”軒轅浩遠湊到夜初雪身邊，“你說我們是不是太有緣分了？同為修真者。”
“有麽。”平淡語氣，夜初雪不覺得半路碰到同為修真者的人是個幸福，至少她不想真的碰上。“到了。”停下腳，抬頭看了看正前方燙金大字：一品樓。還真的言簡意賅啊~ “走吧。”夜初雪對著身邊明顯心思全然在周圍女人身上的男子說。
“啊咧，哦。”匆匆瞄了最後一眼身邊女子，軒轅浩遠可惜的搖頭，如果不是為了好友，他怎會放棄大好機會~ 啊呀呀，皇甫君昊，你丫的要是他日美人在懷，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好兄弟！放眼望去，酒樓很大，分為三層。進門便是流水席一樣忙忙碌碌、四處吵嚷；再向上走，便安靜許多，多是些文人雅士、有些禮數之人聚集；最上層，乃雅間，專門給有錢富商以及途徑次的達官貴人預約使用。
夜初雪徑直走到右側樓梯，不難發現一身華麗麗的大少爺坐在角落由屏風阻隔人們探看視線的地方。滿桌子佳肴，與其說是吃晚餐，倒不如形容其為宴席。正麵桌子滿滿全是菜肴：“鋪張。”淡淡下著結論，夜初雪兀自慢悠悠吃了起來。
亮麗的琴聲徐徐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充盈著考場內的每一處空間。琴聲中仿佛有一個白色的精靈在隨風而舞，舞姿優雅高貴；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開放，飄逸出音樂的芳香。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生平不得誌。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撚抺複挑，初為霓裳後六麽。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灘。 ……佳人琴聲悠揚，彈得甚妙，不知小生可有榮幸邀請佳人上樓一敘？”
“小老兒不才，隻這一女伴在身側，求大官人放過小女吧。”坐在一旁為女兒伴奏的老漢站起身將女兒掩在身後告求。
“老人家誤會了。在下不過是看美人兒古琴彈得好，想與之在桌上閑聊罷了。哪裏來的告饒一說？”彬彬有禮的站在老漢和女子麵前，如果不是那非常不恭謙的樣子，著實讓人想不出好的理由去拒絕這樣一位文韜公子。
“大官人，求您就放過俺家姑娘吧。小老兒甘願進府中給您鞍前馬後。”老漢已經跪到地上哀求。
夜初雪耳朵聽著雙方對話以及那姑娘隱隱約約的啜泣聲，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變出聲問詢：“那女子為何哭泣？不過是上去與人交談罷了。”
聽到夜初雪的結論，皇甫君昊和軒轅浩遠兩人不約而同但笑不語。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她還亦如當初般單純的令人忍不住保護。
見身邊明白事情原由的兩人都不回答，夜初雪也不在追問，凡事都有個原委，繼續看看倒也能明白~ 打著這樣的想法，夜初雪停下手中吃飯的動嘴，開始環顧四周。那小小的幾不可查的議論聲清晰傳入夜初雪耳中，原是那看起來頗有文化的翩翩佳公子是這一代有名的官宦子弟，成天不務正業，強搶女子。弄得百姓對他怨聲載道。如此，夜初雪方知，那姑娘為何而泣。
“讓開！你個糟老頭子，本公子要來作何？”不屑的一腳踢開跪在地上告饒的老漢，眉目一轉，笑語晏晏的對上女子，“怎的，美人兒，本公子心情不錯，陪你在這兒耗著這麽久。跟我走呢，還是……”眼睛瞟了瞟地上趴著的老漢，“還是讓我打死你爹，你再賣身葬父給我？”
女人哪裏受得住這般威脅，早就嚇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現下唯一護身符的爹爹還被踢倒在地。慌張間便看見一位女子腳步輕盈的朝自己這方向走來。
“這位公子，既然人家姑娘不願意跟你回去，又何苦刁難？”夜初雪憤憤不平，站在兩步遠地方與之對峙。
“喲嗬~ 本公子還以為是哪個英雄好漢呢。看來今兒個本公子豔福不淺啊~ ”嘖嘖讚歎兩聲，“怎的，美人兒也跟本公子回去享受榮華富貴如何？”說罷，一雙鹹豬手便朝夜初雪伸來。
隻聽哢嚓聲，鹹豬手已經變成一雙隻能夠叮叮當當掛在那裏的廢物。“小懲以戒。”夜初雪掃視站在走廊處父女二人道，“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強搶民女，定叫你此生無後！”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這樣跟我家公子說話！”身後一旁見自己公子手腕骨折，成了廢手，也隻敢站在原地嚷嚷，以壯聲勢。
夜初雪默不作聲，隻一味的向那對兒父女走去，蹲下身子：“老伯，您能站起來嗎？”轉手給偷襲自己的手下一擊，令對方跌地不起。夜初雪不甚在意的攙扶著老漢坐到自己桌邊為其療傷，那公子哥帶著手下灰溜溜逃也，獨留下酒樓二層偏偏掌聲以及誇讚。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先前被嚇到的女子用貴族女子間的禮儀，“小女子姓沈，單名一個喬字。今日多虧了姑娘，不然我與老父……”嗚咽聲響起，透露出女子心間無奈悲傷。
“聽姑娘話語，理應官宦人家。為何在此賣藝為生？”一直默不作聲的男子之一軒轅浩遠提出疑問。
沈喬尋聲望去，見一翩翩公子瀟灑不羈坐在角落，露出小女子原有的嬌羞：“沈喬不知還有兩位恩公。冒昧了。小女子與爹爹家道中落，流落至此，無奈，以賣藝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