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蠻漢子與五萬兩
“那隻不過是你自己用來迷惑自己的感覺罷了。”夜初雪一語砸下，就是不想讓這荒唐的對話繼續下去。“我累了，回去休息了。等下他們回來，幫我告訴他們，我不餓。”
皇甫君昊飲盡杯中苦茶，那訣絕的身影打破他所有的泡影。似乎上天又幫他關上了那近在眼前的窗戶，呼之欲出的名字，哽咽在喉。酒樓開始興旺，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呦嗬變賣聲。聲聲入耳，皇甫君昊腦中隻有女人剛剛的那句：她是她，我是我！
“公子，妹妹她去哪兒了？”沈喬奇怪隻是去後廚做菜的功夫，怎的就沒了人影。放下端盤，“公子先用膳，我去找妹妹，看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皇甫君昊這才從自我境界跳出，忙叫住正要上樓梯的沈喬道：“沈姑娘，不必了。剛才夜姑娘說她累了，上去休息。早餐就不吃了。”現在的夜初雪應該不想讓人打擾吧，皇甫君昊這樣想的，也就將夜初雪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雖然早上剛見麵就解釋無疑證明那夢境就是自己所為，可是真的很不願意承認，心裏的那番感覺……
沈喬停下來，回轉身，笑道：“沒關係，兩位公子就先進食吧。我去去就來。有些事女孩子家家的互相之間比較容易溝通。”沈喬繼續上樓，留下一臉茫然的皇甫君昊以及一個什麽都不說滿腦子填飽肚子的‘豬’。
軒轅浩遠慢慢舀起一湯匙米粥，懸在空中，勺子傾斜：“有時候啊，話不可說的太滿；事不可做的太急。”放下勺子完全沒了剛剛輕鬆模樣。“君昊，有時候別逼得太急。”
夜初雪哪裏睡得著啊，一天半的昏迷，自己怎麽可能會困！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天半中所做的夢境，其它什麽都不剩，偏偏是那對男女站在蓮花池邊相擁的場麵難以忘懷。還有那一池的蓮花，明明都開了，現在回想起來，竟然隻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狀態。更奇怪的是，那還未經曆過花開就已然枯黃凋謝的花骨朵……
弄不懂這究竟意味什麽，夜初雪敞開窗戶，遙望樓下來往百姓。耳邊聽到房門推動的聲響，夜初雪循著聲音望去：“姐姐？”
“初雪，哪裏不舒服麽？”沈喬擔憂之色盡顯，一雙柔荑附在夜初雪額頭上，“還好沒有生病。來，坐這兒。”
“姐姐，怎的不去吃東西？”夜初雪順從的坐下，反問沈喬。“不吃東西對身體不好的。”
“虧你還是個大夫，知道讓別人吃東西，自己肚子空空就不知道保養！”沈喬嗔怪，“能給我說說嗎？如果可以，我想當你那個傾聽者。”
真誠的目光，覆蓋在自己雙手上的柔荑，以及那無法裝出來的溫柔關心……夜初雪點頭。
酒樓中，魚龍混雜，三.六.九等更是齊聚一堂。來來往往的，皇甫君昊冷漠的看著一切發生。一聲怒喝，驚擾二層安靜，好事者紛紛望去，隻間一惡霸正順著走街收所謂的勞碌費用。
“快點，李老頭兒，今兒個可是最後一天了。再交不上來，可就別怪我不可氣了！”一隻腳踏上菜攤板子，一隻手臂支在腿上，胳膊上是一隻振翅高飛的雄鷹。
那名叫李老頭兒的菜農哪裏有那麽多銀兩，一直討饒，大鷹寬限幾天。
大鷹豈會容忍，便要命人掀翻了李老頭兒的菜攤子，砸了買賣。百姓生活不容易，可是也都避諱著惡霸強權。隻要著攤子一掀，李老頭兒一家老小就等著坐吃山空，滿大街乞討吧。“爺爺，爺爺，老漢求求您了。別砸了我的攤子，這是我們一家老小五口人生活來源啊！”
外麵吵鬧聲引起夜初雪的注意，放下說了一半的話題，忙走到窗邊。樓下老漢不顧顏麵當街乞求二十多歲的蠻漢子。夜初雪便不由分說的縱身一躍，落在蠻漢子身邊。“當街欺負老伯，當真有臉。”
“是啊，怎麽說，本大爺在場，你也不應該這麽不華麗的做這種事情~”皇甫君昊晃悠悠從人群中走上前，淡淡看了眼夜初雪，繼續道，“他欠你多少？五萬兩夠不夠？本大爺替他掏了！”像個毫無憐憫之心的富商一樣將五萬兩銀票嘩啦啦撒落，“本大爺不想再見到你仗勢欺壓這裏百姓。這五萬兩夠你一家買棺材本了！”
有誰跟錢過不去？答案是沒有。先前隻見夜初雪一個弱智女流走出來替老漢討公道，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人~ 遂撿起地上一張張銀票，邪笑：“我當你有多大能耐！原來付賬的在這兒呢~”
啪啪兩聲，隻看那蠻漢子雙頰瞬間鼓了起來，原本就胖乎乎的身材，現在倒更像一隻葫蘆了。引得周圍人哈哈大笑。
“再讓本大爺聽到你這樣的話，休怪本大爺無情！”瞬間變得淩厲的眼神仿若穿透蠻漢子的身心，驚出一身汗水，蠻漢子慌裏慌張帶著手下人跑路，哪裏還記得自己答應了什麽。
百姓的感激聲換到的僅僅是夜初雪的一句隨手之便罷了。至於那個突然玩性大起的皇甫君昊，早就閃回酒樓，躲避百姓圍堵。
“初雪！”沈喬也跑了出來，忙走到初雪身邊，聲音顯得慌亂，剛剛那個蠻漢子一看就是不好惹兒的主，夜初雪一個縱身躍了下去，沈喬豈會放心。“你太莽撞了，那蠻漢子萬一欺負了你去，後悔都來不及。”滿是嗔怪。
“無妨，不都已經解決了麽。”夜初雪領著沈喬在老百姓讓出的路中走回酒樓，坐在了雅間內。“為什麽？”對著皇甫君昊問道。
“本大爺錢多。”
淡淡瞥了眼皇甫君昊，夜初雪不再說什麽。一屋子內，四個人，全都安安靜靜的進食，沒有酒也沒有說笑。隻那靜靜的碗筷碰撞聲來的巧妙，一餐下來，食物沒多少進肚，倒是筷子斷了不少根。夜初雪放下手上斷掉的筷子，看著上麵嶄新的斷麵，開始關心起皇甫君昊內力所乘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