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蘇醒
“從這些片子來看，患者右腿腓骨骨折，錯位還好說，大腦內沒有內出血，看來經過嚴格的訓練，在撞擊的時候保護了頭部，但是有硬膜下血腫，出血量不多，看看能不能自我吸收，不行在考慮手術，其他部位軟組織損傷忽略不計。關鍵是插在右側胸部的這塊長約25厘米寬7厘米的金屬板”。
“因為對中折斷過，金屬板邊緣帶著毛刺，看材質是不鏽鋼合金。已經進入組織超過12厘米，不排除有散落的碎金屬，清理起來非常麻煩，確定已傷及肺髒，部位顯示是右肺下葉，出血應該是肺內動脈血管被破壞引起的。患者目前仍處在失血性休克中，已經開放第三組靜脈通道了，氣管插管也進行完畢了，手術過程為了避免含有凝血因子的血液流向左側健肺堵塞呼吸道，隻能讓患者進行右側傾斜臥位手術，但會加大出血量，目前還在內出血，已經輸注了差不4000cc紅細胞和20單位的血小板了，身上的血液基本換了一遍”。
“手術風險太大了，需要骨科，神經外科，內分泌科，大外科會診協助，最好下達病危通知書，告知家屬情況”崔醫生已經帶領團隊具體分析過了池秋白的基本情況了，此時正在向院長和一位軍方人士回報，看肩章是個空軍少將。
院長剛想說話，就被一邊少將搶了過去“我不管你怎麽治，既然你是主治醫師，需要人首爾5個醫院的專家隨時候命，不管他的血液換了幾遍，空軍和陸軍醫院已經調來了全部的AB型血，我隻要讓他活著，怎麽治那是你的事，這些話是鄭司令和樸市長說的”。
崔醫生吃了一驚訝，沒想到這個患者竟然讓司令和市長親自安排，不由得對他的身份好奇起來。
“不要打聽什麽，做好你的事就行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現在我就在走廊裏看著，你什麽時候結束，我等到什麽時候”，霸道的少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管身邊的院長尷尬不尷尬。
“好了好了，崔醫生你去手術吧，馬上給各個科室主任聯係過來會來協助，按他說的做”，院長隻能當個傳話筒。
池秋白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切開肌肉，準備好，我要拔出來了”
劇烈的痛苦，讓本是昏迷的他睜大雙眼，身軀和手腳頓時掙紮起來，可惜固定帶的束縛和麻藥，幾樣東西的組合讓他再次昏睡過去，隻是耳邊還是能聽到一些對話，朦朦朧朧，
“患者肺內血管破壞太嚴重了，縫合不了，隻能切了他的下葉肺了”
“切就切，不然止不住血，反正切了他還有4葉肺夠用了”，
“可是他是個飛行員”
“阿西，你去問問那個麵癱的少將怎麽辦”
“少將說，他隻要患者活著”
“阿西，手術刀。。把線鋸拿來，我要把這根礙事的肋骨鋸掉，止血鉗。紗布。。。擦汗。。。麻醉報告病人生命體征”
“生命體征平穩，血氧飽和度96，呼吸有點急促26，心率102，血壓109/80，血壓差縮小，估計血容量不足，瞳孔縮小，不用加大麻醉劑量，呼吸道通暢”
“巡回，紅細胞還夠嗎。。在給他掛上一袋。。薑醫生。你學生呢？讓他擠著血袋。等會忙完讓骨科的過來看他的腿”
“崔醫生，患者心率和血壓下降了！！脈壓差低於20，患者又進入休克狀態了”
“該死！巡回護士快點，1毫升腎上腺素，2毫升多巴胺推注，快點！該死！該死”。
在給誰手術嗎，好吵啊，不知道是不是說自己，應該不是吧，刺眼的無影燈燈光慢慢黑了下去，這是夢嗎，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呢，好困啊，再睡會吧，一會就好，池秋白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再次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就看到爸爸在給媽媽拿飯盒。又在做夢嗎，“阿姨這還有一桶呢，偶爸聽說秋白受傷了非要燉雞湯讓我帶過來，他這情況也喝不了，你跟叔叔喝了吧”，是個女孩子。。長脖子。林允兒嗎，她怎麽也跑進我的夢裏了，我怎麽會夢到她呢，這傻妞不該對我恨之入骨嗎，好像那天開飛機差點就撞到她了吧，怎麽和偶爸偶媽聊天起來了，開飛機，是我嗎？。我會開飛機嗎。。好痛啊。。。身體動不了。空氣好燙，呼吸都火辣辣的。。。又是夢啊，睡吧，繼續在睡一會，一會兒就好。
“池秋白，池秋白，醒醒，來看這裏，對，動動眼。好，跟著我的手指移動。嗯，非常棒。來握手。用力。好的放開吧，來張嘴，吞咽個唾液，嗯好”。
“院長，池秋白的恢複相當不錯，手眼協調能力差不多恢複了，對語言的理解能力也越來越好，看來顱內的血腫已經吸收了，下午可以去複查複查”
“來家屬過來，因為患者需要長期臥床，注意繼續按摩腿部，幫助其翻身，活動肢體，避免血栓和壓瘡形成，護士等會把他的鼻飼管拔了，家屬可以喂點清淡的粥和湯了，記住各種湯要適量，患者現在胃對油膩食物對吸收還有限”。
呼啦啦的一大幫子查房的醫生都走了，池秋白吃力的轉動脖子看著這陌生的房間。“兒子感覺好點了嗎，這在首爾醫院的特護病房裏呢”。
池秋白看著眼前的女人，記憶終於浮現出來了沙啞的嗓音說到“偶媽，我餓了。。。”，“好兒子，我這就給你盛白粥”，樸智敏激動的掉下眼淚，兒子已經昏迷一周，這一周裏兩口子基本就把醫院當家了。池承旭剛把林允兒送下樓，這姑娘這周來了好幾趟了，每次都是各種瓶瓶罐罐的帶吃的，自己看著卻清瘦了不少，聽到池媽媽的電話說兒子醒來的好消息就急急忙忙上樓去了，林允兒聽到也跟了上去。
兩人也沒有等到電梯，順著步梯就跑到了位於6樓的特護病房。池承旭推開房門，看著老婆在一勺一勺的喂著兒子吃東西，也是眼圈一紅，男人的堅強使眼淚沒有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