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怨念的集合
蒙德的雪山在顫抖，地脈再也無法容納愈發暴躁的地脈之力，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失控。
大地裂開一道道口子，天空也匯聚起濃重的烏雲，雷電在其中遊走，時不時貫通天地。就連空間也及其怪異，上下左右，東南西北，所有的所有都在扭曲中變形，一切如夢似幻，恍惚間，沙爾芬德尼爾的居民們仿佛有回到了這裏，這片斷壁殘垣也恢複了往昔的繁華盛況。
可是這美好的畫麵又在下一秒被撕裂，黑霧從空間的裂隙中湧出，仿佛濃縮的噩夢，致命的詛咒一般，荼毒著土地，浸染著冰雪。
往昔美好幻境中的芬德尼爾居民又在其中扭曲變形，失去形體，化為丘丘人的模樣，他們詛咒者，哭嚎著，將自己折磨到渾身是血，傷痕累累，一起構成了迷幻黑霧中的地獄繪卷。
繪卷之中的情景還在變化，那些扭曲的人像在一個一個消失，最後所有人都被一個巨大的陰影吞噬，組成了一隻長著無數手腳的暗影蠕蟲。
迷霧中，蠕蟲在嘶嚎，它揮灑著自己的能量試圖突破幻影與真實的邊界，然而似乎還是不太夠，最終一切異象消失，黑霧消散，暗影蠕蟲也隨之退隱在了迷霧中。
如臨大敵的阿貝多長長舒了一口氣，收起自己的武器連忙說道：“我們快走，那隻怪物應該不止被我們看到，估計很快它就能突破虛幻與真實的界限來到提瓦特了。”
“等等，安燼大哥還在遺跡秘境中呢！”
“現在可不是關心安燼的時候，他的強大遠遠超過你我的想象，輪不到我們為他操心。”
阿貝多這句話還沒有說話，一聲驚天巨響從眾人腳下傳來，整個龍脊雪山都在這爆炸中搖晃，雪山之巔四周的岩壁也開始坍塌，烏雲徹底覆蓋了天空，風暴和迷霧籠罩雪山，黑氣從地表蒸騰而起。
“嗷——吼！”
仿佛來自黃泉幽冥之中的痛苦嘶吼從雪山之中傳來，山體也隨之振動。
地脈的能量止不住地劇烈奔湧，能量與信息的世界之中掀起滔天巨浪，而那隻暗影魔蟲就在這能量的海洋之中肆意汲取，不斷地變得更加真實。
呯！虛幻的魔蟲終於撕碎了虛幻與現實之間的隔閡，降臨人世！
若有若無的詠唱聲也將眾人籠罩，細細聽來，那竟然是來自於魔蟲的身體之中的怨毒詛咒。
“糟糕了！”阿貝多臉上已經見汗了。
他是見過世麵的人，當然明白這種魔蟲並非無敵，然而在這個時間點，除非東風守護或者風神親至，還真沒有什麽好辦法護得這些人的周全。
“經此一役，恐怕龍脊雪山也要毀壞大半吧……”
秘境之中，安燼看著被衝破了一個大口子的地脈主幹無奈地搖頭，原本雪山的地脈就極端狂躁，這麽一來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無數的原粹樹脂和凝萃樹脂伴隨著碎裂的地脈湧現，填滿了半個秘境平台。
地脈中仿佛有無數人向安燼招手。
“我明白了，我會阻止它的，多謝你們的饋贈，這些能量已經足夠了。”
安燼的本體盤坐在的地脈樹下，周身發出無量的光芒。
外麵的世界之中，一個銀灰色人類模樣的巨神也同樣在虛幻的空間之中顯形，祂仿佛原本就屬於提瓦特的人間一樣，輕易化作實體，堵在魔蟲的麵前。
“啊，是你，卡俄斯！是你！為什麽你還能活著？為什麽我們就非要滅亡？你該死啊！”
魔蟲那無數的頭顱中，一顆黑色的龍頭，顯得頗為矚目。那無數張嘴都在嘶吼，那無數隻手都在渴求，黑紅色將它裝點地宛如噩夢中才會露出冰山一角的魔怪。
“魔龍杜林的頭……”阿貝多恍然，‘竟然是這樣嗎？那是埋藏在地脈之中的怨恨。’
高大的巨神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抬起自己的右手。
魔蟲更加激動，扭曲著的身體撞碎了幾座小山，“少在這裏惺惺作態！
不，卡俄斯幫助過我們，他是好人；不！卡俄斯也是自私的神明，他什麽都不關心，殺了他，我們要爭奪在陽光下的土地！”
說著，魔蟲吐出黑色的絲線纏繞向巨神卡俄斯。
卡俄斯一把拉過絲線，將這魔蟲按在山崖上，重拳出擊，一拳，兩拳，三拳，打得整個龍脊雪山地動山搖。
然而那魔蟲即使是受到了這樣的攻擊也似乎沒有所謂，大地上黑色地霧氣蒸騰翻滾，它僅僅隻需要呼吸幾下就恢複了正常。
“沒用的！卡俄斯，我們在這片土地上是不滅的，我們是不死的！”
卡俄斯不信這個邪，周身閃過銀灰色的神光之後奮力將魔蟲摔打在地上，然後翻身騎在魔神身體上，雙手不斷攻擊那顆明顯最有智能的龍頭。
龍頭噴灑著毒霧，流淌在龍血，翻身撕咬，但是它的牙齒居然無法穿透銀灰色的能量護盾。
反而是名為卡俄斯的巨人雙手按在龍首上，神光大方，空間在他的雙手中出現詭異的膨脹，那顆巨大的龍首就這樣在雙手的空間中被放大，放大，再放大，隨後如同氣球一樣崩解消失。
魔蟲丟了一隻力量強大的首級，傷口淌出黑色的毒血，不斷翻滾，不斷地從天地之間汲取詛咒，強化自身，將騎在它背上的卡俄斯晃翻，然後反身壓上去，黑色的毛發將卡俄斯的身體緊縛。
“沒用的，卡俄斯，即便是丟了一個頭顱，我們還有千千萬萬隻頭顱！”
說著那原來的龐大傷口處，另一隻頭顱生長而出，竟然是剛剛才殺死的深淵法師的麵孔巨大化，同時它身體上的詛咒成分也悄然發生變化，沾染上了寒冰屬性。它一出場便在卡俄斯的身體上凝結冰霜，天地間的風雪驟然加大，猛烈的寒風竟然能將巨石也輕鬆切割。
與此同時魔蟲的另一半身體還在嚐試著吞噬卡俄斯的身體，貪婪地渴望著這尊巨神所蘊含的不死屬性。
卡俄斯身上的能量與魔蟲所擁有的能量似乎天然相互抗拒，相互抵消，無論怎麽嚐試，隻要不將這層護盾抵消，就不能徹底吞噬卡俄斯。隻是魔蟲的力量好像無窮無盡，而卡俄斯的護盾已經開始出現閃爍不支的跡象。
“嘻哈哈哈哈……神靈，我要是將你也一並吞噬，那時，我將是另一幅麵貌……人們就會崇拜我，人們就會信仰我，我就有更多的力量去吞噬更多的神明，我會吞噬世界的一切！
你的力量似乎是要用光了？哈哈哈哈，真是可惜，……”
芬德尼爾之頂，幾個人也擔憂地看著遠處的戰況，如果那隻怪物取勝的話，蒙德豈不是要遭殃嗎？
香菱也回憶起來了，“這隻巨神，我在歸離原見過！他是好神嗎？加油啊，卡俄斯！”
“加油，卡俄斯，你要是能贏，可莉把炸彈送給你當禮物！”
隻有阿貝多知道，這件事其實並不容易。為什麽眾神很少離開自己的領地，因為前往其他地方就不再能與地脈共鳴，實力會明顯下降，而且神力也不再無窮無盡。
現在的問題是，魔怪的詛咒之力來源於古國亡國以來積累的怨念，而名為卡俄斯的巨神明顯不是本地魔神，不能獲得地脈加持，他真的能獲勝嗎？
秘境之中，巨神卡俄斯的本體安燼的臉上寫滿了空虛，神靈之軀哪裏是那麽好動用的？更何況是和一個能量近乎無窮無盡的魔怪打消耗戰。不過他這裏還有地脈善念給予的饋贈，就是為這時準備的。
“獻祭，焚燒，去往我戰鬥的軀體哪裏！”
安燼揮手，將近一半的樹脂被他抓在半空中，然後憑空燃燒，消失，宛如實質的能量洪流通過安燼本體與巨神卡俄斯之間的連接灌注進巨神的身體，下一秒卡俄斯滿血複活。
“什麽？這不可能？”魔怪不理解，明明已經山窮水盡的卡俄斯，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能量支援。
誠如先前所言，地脈包容萬物，怨念的魔怪誕生在這裏，那名為希望的花朵也同樣埋藏在這裏。
“古國的亡魂啊，你們以為自己的心中隻剩下了怨恨……誠然可悲，這樣的話，這些純淨的地脈能量又是誰送我的禮物呢？”
卡俄斯從黑霧中站起，空間的權能在他的手掌上躍動。
“膨脹宇宙模型·大撕裂！”
隨著這一聲不是很讓人明白的招式名稱喊出，巨神卡俄斯擺出一個龜派氣功波的姿勢，狠狠向暗影魔蟲的方向一推。
一個仿佛蘊含著無盡亮光的奇點誕生在卡俄斯的雙手之間，隨後爆炸為一個鍾形的衝擊波將魔蟲和它周圍的環境影響在內。
沒有絲毫掙紮的可能，魔蟲和他身邊巨大的山巒在這個瞬間消失不見。
天空變得更加陰沉了，觀戰的幾個人伸出手才發現，天空中突然飄起的白色雪花竟然不再融化。
阿貝多拈起一片仔細觀察後震驚：“這不是雪，這是——石頭！”
大地上黑色的霧氣還在蒸騰，似乎依舊不甘心自己的失敗，想要卷土重來，於是卡俄斯的頭頂升起一朵金銀二色的神奇小花。
光芒在這一刻籠罩天地，黑暗原本就是經不起陽光檢驗的東西，在卡俄斯的初心光芒的照耀下更是如同土雞瓦狗消散一空。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