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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撕裂幾年前的傷口;王嶽要炸了(求月票)

  江東西停住了腳步,歎了口氣說,“我說的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就算了,我不想跟你糾纏這些,對我也沒什麽好處……”。


  “謝謝你今晚救我!”


  江東西一愣,我們大家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對江東西說謝謝。


  不管從哪方麵來想,這可真的挺難得的。


  就在大家還比較欣慰的時候,許梓涵又說,“但我覺得我也沒錯,你出身優越,永遠也無法體會我從小生在底層的螻蟻生活,永遠也無法體會……


  在我十四、五歲,剛剛對青春抱有美好幻想的時候,有人告訴我,我不是爸媽親生的,而是親生爸媽不要了的孩子。


  如今有人養我,我就要千恩萬謝,並且,還因為養父有了小三和自己的孩子而把我和養母趕出了家門……”


  說到這裏的時候,許梓涵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我看到江東西看許梓涵的目光,多了一分同情和複雜。


  王嶽和呂浩垂著眸不吭聲。


  許梓涵流著淚繼續說,“養母帶著我回她的娘家,我天天都要遭受她娘家人的白眼,他們都說我是個掃把星,害得養母家庭不幸福,是拖油瓶,耽誤養母再婚。


  別人說什麽,我都能忍,可是當養母心情不好的時候,也這樣戳著我的腦袋說的時候,誰能體會我的心會有多痛……


  那一刻,我想到的是死,我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因為誰都覺得我是多餘的,可是,我沒死……


  是因為在我十六歲那年,在我養母剛剛罵了我一頓,把我趕出家門,在我覺得最孤獨,最想死的時候……


  鄭白哥把我接到他家裏住了一個晚上,還把他媽媽做得熱湯麵端給我吃,那是我吃過的這世界上最好吃的麵。


  我一邊淚流滿麵,一邊把麵吃完,那一刻,我就想,如果我是這個家庭裏的小孩兒該有多好,要是我將來能嫁給鄭白哥……多好,嗚……”。


  說到這裏的時候,好像是因為勾起了她童年的不堪記憶,許梓涵的情緒激動得有些失控,哭得渾身顫抖。


  一邊哭,她的內心似乎還有很多壓抑需要釋放。


  “那一刻,想要嫁給鄭白哥的思想,就深深紮根在了我的心底,那一刻,我就開始喜歡鄭白哥。


  我覺得他哪哪都好,長得好看,頭腦聰明,心地也善良,並且我開始試探性的追求他,這一追,就追了三年多。


  我知道鄭白哥從沒給過我回應,可是我依然夢想著嫁給鄭白哥!

  也就是因為鄭白哥和他的家人給了我那份溫暖,好像在我心裏產生了一份希望,才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和勇氣,好像我活著有了目標,有了意義……所以,我才能活到今天,嗚……”。


  許梓涵屢次哭得失控,悲傷欲絕,似乎心底的傷口被她重新撕裂了一般。


  我們每個人也都紅了眼,但是卻沒有人搭話,因為不知道能說什麽。


  大概每個人的感受都不一樣,就像,我從來都不知道,那一次因為看到她可憐,而把她帶回了家,又給她一碗熱湯麵,就在她心裏種下了這樣執著的種子。


  許梓涵深吸一口氣,抹了一下眼角的淚,像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繼續說。


  “所幸,養母雖然覺得我是她的拖油瓶,時常因為生活艱難、心情不好而罵我幾句,戳幾下我的腦袋,但總算,她不打我,消氣了之後也還給我一口飯吃,沒有真的拋棄我。


  那我就依然對她感恩戴德,誰讓我不是她親生的呢?能對我這樣已經不錯了,可是……


  因為生活太艱難,她娘家的舅舅和舅媽不能長期容得下我們母女在他們家住,養母就到處張羅找男人。


  也因為帶著我這個拖油瓶,讓養母錯過了一些相對條件好的男人,最終她嫁給了一個老實但是沒什麽本事,日子過得很窮很窮的家庭。


  然後,養母和新的養父,就開始算計等把我養大了,給養父的兒子當媳婦,否則誰要是娶我,至少得給三十萬彩禮,他們好拿著彩禮錢去給養父的兒子娶媳婦。


  我的人生……就是這麽的可悲、可憐,你沒經曆過我這樣的經曆,憑什麽指導我的人生,如果你有我這樣的經曆,能不能活到今天還不一定呢”。


  說到最後,許梓涵失控得趴在床上“嗚嗚”地大哭了起來。


  大家都沉寂在這份壓抑的氣氛中。


  過了好一會兒,江東西才又說話。


  她語氣平靜,但聲調卻多了幾分溫和地說,“沒錯,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評判別人的人生,你的人生確實比我不幸,但,我依然要說一聲,這個世界上並不隻有你一個人可憐。


  有些人會讓自己的人生變得更可憐、更可悲,而有些人,已經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走上了幸福之路。


  人活著都應該朝前看,而不是回頭看,如今的你有自己的美業店,不知道令多少打工妹羨慕。


  你已經活成了別人夢寐以求的樣子,而你,恐怕還活在追求別人的生活裏。


  你永遠都不會變成我,不會擁有跟我一樣的東西,但……你可以憑著你的努力比我變得更強大,同時又能走在陽光下,而不是活在我的陰影裏。


  就像一個花瓶和一個鹹菜壇子,花瓶固然美麗,但有時候鹹菜壇子比花瓶更有用。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器皿,在這個社會裏發揮著不同的作用,每個人都可以把自己的人生活出精彩,而不是一生苦求追隨別人,那樣的人生,有什麽意義呢?我言盡於此!”


  說完這番話,江東西出了臥室,我也覺得江東西說得夠多了,如果許梓涵想懂,她應該明白了,如果許梓涵裝睡,誰都叫不醒她。


  這個時候,呂浩走到許梓涵麵前,低聲說,“一個人有手有腳,沒有遇到天災人禍,沒有活不下去的時候,任何不滿的人生都不是墮落的理由,以前你說什麽,我都無理由站你,但今天,我站江東西。”


  說完這番話,呂浩也出了臥室的門。


  王嶽站起來撓了撓頭,而後也轉身走,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沒忍住,還是說了一句。


  “我覺得你可以不選擇呂浩,但是不要做那些傷呂浩心的事,他為了你,錯過了一個我們都覺得比你更適合他的好女孩兒。


  他是那個最希望你幸福的男人,甚至願意看著你嫁給別人,在這個世界上,我覺得,不會有第二個呂浩了,就算你不珍惜這份愛情,也請你珍惜這份友情吧”。


  這話讓許梓涵的眼圈又濕了。


  我對她說,“你先睡一覺,休息一會兒吧”,然後我也出了臥室。


  我們幾個到了客廳,呂浩還是一臉鬱悶。


  江東西拍了拍呂浩的肩膀說,“我們也要學著理解許梓涵的內心,如果你不能接受她的一些思想,那就代表……你跟她不適合。”


  呂浩突然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我懂了!”


  之後大家沒再說什麽,我送江東西回家。


  路上江東西一直沉默不說話,我便主動問,“想什麽呢?”


  江東西說,“看多了反目成仇的離婚夫妻,看多了自私自利不顧孩子受傷害的夫妻,還有隻為滿足自己私欲的夫妻,我現在就特別羨慕和佩服我父母能把生活過得那麽幸福。


  我媽媽應該是付出過很多精力來經營,而我爸爸應該是付出過很多的寬容,因此才有了我長這麽大都活在蜜罐裏的生活”。


  我笑著說,“確實,一個段婚姻,一個家庭,想要幸福,必須兩個人一起努力,我自己的家庭經濟很一般,但是我父母也很幸福,可是我覺得吧……


  其實隻因為,他們夫妻之間有愛,愛能抵消很多很多的矛盾,也就能把矛盾帶來的不幸,屏蔽在家庭之外了,這是我的看法”。


  江東西突然笑得特別甜蜜地靠在我的懷裏,聲音甜甜地開口。


  “是的呀,有愛,就能化解很多矛盾,希望我們以後也能把日子過成那個樣子,想想心裏都覺得暖暖的幸福”。


  我低頭,在江東西的額頭親了一口。


  我現在就覺得很幸福,很滿足,希望這種幸福能夠一直保持住,不被任何事破壞。


  業,要一天天的創,日子要一天天的過,戀愛也要一天天的談。


  沒熟的蘋果摘下來也不好吃,隻能吞食苦果。


  所以,慢慢來,不著急,每個人都應該一步一步全方位走向成功與幸福。


  隻是有些人,在人生的道路上喜歡自己給自己埋雷,以為那樣的人生得意而刺激,以為自己可以掌握一切,卻不知……


  早晚有一天,雷一定會炸,會炸得別人遍體鱗傷之際,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


  說得就是馮麗麗這種人。


  原本王嶽都已經努力把那件事壓在心底了,想要專心享受他和楊依璿的美好二人世界,結果……


  王昆侖帶著馮麗麗和那個玩具廠的小老板,來跟我們簽長期租房合同的時候,直接把王嶽給惡心著了。


  因為,馮麗麗帶來的那個玩具廠小老板,正是馮麗麗的那個情人。


  王嶽當場就沒控製住脾氣,憤怒地對著他們說,“房子不簽給你們了,滾!滾!滾!”


  馮麗麗和玩具廠小老板也一臉憤怒。


  馮麗麗說,“不簽就不簽,你憑什麽發脾氣,我們不就是讓你給優惠點嘛,特麽我們還能租不到房子了?瞧把你狂的。”


  玩具廠小老板也說,“就是呀,這人有毛病啊?神經病,我們來是給你帶來生意的,搞得好像我們求著你似的。”


  一聽那個玩具廠小老板說話,王嶽就氣不打一處來,撿起桌子上的大煙灰缸就想去掄那個人。


  結果小老板和馮麗麗撒腿就跑了,一邊跑一邊罵。


  “真是神經病啊!犯病了趕緊送精神病院吧!”


  王嶽本來還臉紅脖子粗地想追,我趕緊拉住了他,說了句,“差不多得了啊!”


  王嶽無奈地探口氣,結果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的王昆侖,也一臉不可思議外加憤怒地指責王嶽。


  “王嶽你怎麽了?瞧把你狂的?你不同意簽就不同意簽唄,就算你當初答應我了,你要是覺得虧了,跟我說一聲就行了,有必要小題大做把事情做成這樣嗎?”


  “我……”王嶽剛想解釋,結果王昆侖又憤怒地打斷了他。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很沒麵子的,我跟人家玩具廠老板麵前吹了好一頓牛。


  說什麽我哥們兒開的民宿,隻有在這裏能拿到這麽優惠的價格,而且我老婆還指望這個老板給她供貨呢,結果……


  你這是專門打我臉啊?坑我沒麵子就算了,是小事,你坑得我老婆淘寶生意沒法做就有點過分了知道嗎?我真的生氣了我跟你說王嶽”。


  說完這番話,王昆侖就要走,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對著王嶽開口。


  “我們馬上搬走,不住你這行了吧,但是我跟你說,我老婆懷孕了,她不能被嚇著,你下次見到她,說話給我注意點。


  不然別怪我這個當兄弟的跟你翻臉,你可算是有本事了,真是的,把你狂得天底下擱不下你了是吧?”


  王嶽被數落得憋得滿臉通紅,卻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


  等王昆侖走了,我拍了拍王嶽的肩膀。


  結果王嶽氣得紅了眼,還擠了幾滴“貓尿”出來。


  而後,他一臉無奈地說,“你說我該怎麽辦鄭白?還懷孕了?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


  “嘶!咳!”我也為難地歎了口氣,卻想不出好主意來。


  呂浩說,“我覺得你要不然別操這份心了,也說不定,他根本就知道他老婆跟小老板的關係,也許有利益在裏麵呢。”


  王嶽立刻否認,“不可能,我兄弟我了解,他不是那種人,要是他知道了自己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肯定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不是殺人可能就得自殺!


  哎呀,你們感受不到我的心理,因為他是我的兄弟,不是你們的兄弟啊,王昆侖被戴綠帽子,在我眼中看來,就跟你們兩個被戴綠帽子,給我帶來的衝擊是一樣的。”


  “停停,啥玩意就像我們被戴綠帽子?你不盼著我們一點好?我才不會被戴綠帽子呢,一輩子也不會。”


  我狠狠瞪了王嶽一眼。


  呂浩也不悅地說,“就是就是!神經病啊,舉這種例子。”


  看我們倆急眼的樣子,王嶽卻笑了,“對不起,口沒遮攔,我就是想表達那種心情,咳!我太難了。


  如果馮麗麗現在肚子裏懷的孩子不是王昆侖的,那事情又複雜了啊,該怎麽辦呢?糟心啊!”


  王嶽說著又愁得抓耳撓腮的。


  傍晚的時候,王昆侖一家就從我們這裏退房離開了,臨走前,王昆侖還一臉不高興地對王嶽說了一句。


  “王嶽,做人別太狂,否則會不順的,咱們後會有期。”


  王嶽想解釋,也說不出話,又把自己的臉憋紅了,然後眼睜睜看著王昆侖負氣帶著老婆、孩子和那個小老板一起走了。


  王嶽說,“誰特麽能理解我的心情啊?”


  之後,王嶽一直沒有從這種難受的心境裏走出來,看什麽都開心不起來,就連楊依璿來找他約會,他都有好幾次因為心不在焉,精神恍惚地把楊依璿氣走了。


  最後一次,楊依璿憤怒地說要跟他分手時,他害怕了,顛兒顛兒來找我,一臉苦求。


  “鄭白,你必須快點幫我想個辦法忘記這件事,不然我夜裏做夢,都在糾結這件事。”


  我一看,他連續失眠一星期,兩隻眼睛跟大熊貓似的,看什麽都高興不起來,就覺得這有點嚴重了。


  還是江東西提醒了我,她說,“我覺得你帶王嶽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我一想,也確實沒別的辦法了,便硬拉著王嶽去了醫院。


  結果令我們兩誰都沒想到的是,王嶽竟然被診斷出了中度抑鬱症。


  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我一臉發愁的地說他。


  “你可真行啊,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回頭你別再得個重度抑鬱症,然後我跟呂浩因為擔心你,我倆也得個抑鬱症。”


  人有時候很有意思,原本不知道自己有抑鬱症,好像還沒那麽抑鬱,結果一聽醫生診斷出抑鬱症,王嶽就更加一臉抑鬱了,就像走進了死胡同,怎麽都出不來了。


  我說什麽他都不吭聲這種行為,著實讓我害怕,因為這真的不符合王嶽的性格。


  我倆剛要坐出租車回去的時候,結果就是那麽巧,我們竟然看到馮麗麗跟那個玩具廠小老板也來醫院了,看起來應該是來產檢的。


  這一幕,讓我們都有了一個認知,那個孩子可能……真的是小老板的,不然怎麽會是這個小老板陪著馮麗麗來產檢呢?

  “咳!”王嶽突然歎了一口氣,然後眼睛直直地望著前方的兩個人,說了一句。


  “鄭白,我覺得我現在要是能幹一件事兒,我的抑鬱症就能好一半兒,你支持我吧!”


  “啥?啥玩意?你想幹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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