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去見丈母娘
“姐夫,你要和我老爸喝茅台?這也太奢侈了吧?”梅九峰眼睛一瞪,震驚得看著曹明義。
“你要是舍不得花錢,那我回家去取。”曹明義說完放下手中的菜轉身就走。
“姐夫,我不是那意思,你急什麽啊!”梅九峰急忙拉住他。
轉身走進超市,不一會拿著一件青島啤酒和一瓶茅台走了出來。
隨後,兩人把東西放在摩托車上,推著朝前走去。
梅九峰老爸梅世宇,作為江水市人事局一把手。
掌管全市人事編製,調動,分配等等,屬於一級局部委單位。
住在單位分配的住房,是一個獨家小院落。
兩人來到大門口,梅九峰也不說話。
一腳踹開大門,直接推著摩托車就進去。
曹明義跟在後麵,進來後環視著四周。
整個院落布局和自己住的地方,差不多。
正麵是一個廚房,側麵是客廳大門,兩扇窗戶。
“媽,出來拿菜。”梅九峰大吼一聲。
一個年約四十六七歲的中年女人,腰上圍著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
一邊低頭拍打著身上麵粉一邊埋怨著。
“我說小峰說了你多少次,以後回家不要像個土匪似的,你怎麽就……”
女人抬起頭看到曹明義,瞬間止住話語,臉上露出驚訝得表情。
曹明義朝她點了點頭,麵容上強擠出一絲笑意,沒有說話。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嶽母王美芳,可那畢竟是死去曹明義的丈母娘。
和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媽這個字他實在是叫不出口。
“不認識啦,這是你女婿我的親姐夫。”梅九峰衝著呆愣的老媽又是大吼一聲。
“我姐和小娜馬上就來了。”
“你喊什麽喊,我又不是老眼昏花。”王美芳瞪了兒子一眼,拿起地上的塑料袋。
隨後朝著曹明義輕輕一點頭,“去屋裏坐吧。”
“知道了。”曹明義聽她的口氣不冷不熱,沒有討厭自己的意思。
而且還隱隱流露出一絲感激得語氣,明白肯定是和自己昨天在廠裏做的事情有關係。
隨後,梅九峰笑嗬嗬領著曹明義,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客廳。
“姐夫,我老爸在書房練書法呢,你隨便坐我去叫他。”
梅九峰說著進到右側房間。
整個客廳寬敞整潔明亮,沙發,家具,電視等都是一應俱全。
地麵上鋪的是潔白的瓷磚,在九十年代算是很高檔了。
左右兩側各有兩個房間。
這時,右側房間走出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男子,身材中等,樣貌看起來很威嚴。
走起路來挺胸昂頭,尤其是腰杆挺得筆直,一看就是多年當兵養成的良好習慣。
來人正是梅九峰的父親梅世宇,江水市人事局局長。
為人剛正不阿,秉公辦事。
在同級部門,以及上麵領導的口碑中,人品,辦事能力等等方麵都是極佳。
“梅叔,您好。”曹明義笑著朝他點點頭。
“是明義啊,坐下說話吧。”梅世宇麵色淡然的說了一句。
不過看著曹明義的目光中,露出微微的驚異神色。
“老爸,你倆慢慢聊,我看看姐和小娜到門口沒有?”
梅九峰說著暗暗朝曹明義擠了下眼睛,快步走出客廳。
梅世宇看著兒子出門的身影,眼底閃現一絲淡淡憂愁。
他這一生唯一的缺憾,就是沒有管教好兒子。
可以說對於兒子他是各種方法用盡,小時候口苦婆心循循善誘。
長大一點時,就是簡單粗暴的棍棒教育。
可梅九峰軟硬不吃,依舊是我行我素,由著自己性子來。
雖然大的禍端沒有,可隔三差五惹是生非卻是接連不斷。
動不動還敢和自己強嘴,搞得梅世宇是頭疼不已,卻毫無辦法。
前兩天他又偷偷拿走家裏存折,把上麵一千多塊錢全部取走。
隨即就沒再回家,梅世宇知道後,氣得大喊回來非把他腿打斷。
可昨晚兒子一回家,就把所有錢交給自己。
還說以後絕不會再拿家裏一分錢。
搞得二老一頭霧水,以為自己眼花聽錯了。
“梅叔,您抽煙。”曹明義笑著從褲兜裏掏出盒白塔,抽出一支遞了過去。
梅世宇這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接過香煙朝曹明義微微一點頭。
曹明義拿出火柴,又為他點著手裏香煙。
“明義啊,軸承廠衛有良的事情,小峰剛才都告訴你了吧。”
梅世宇吸了一口煙,抬起頭直視著曹明義,“你說說具體怎麽回事。”
這種開門見山,單刀直入的談話方式,曹明義並不覺得奇怪和驚訝。
以梅世宇的脾氣和做事風格,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預判到了。
“梅叔,我想不到衛有良會在辦公室,用那種極端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神色從容的曹明義和梅世宇對視著,“這一點超出我的預估,很是意外。”
梅世宇聽了點點頭,沒有說話。
隨後,曹明義把所有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不過關於偷拍照片的事,他沒有說。
以自己對梅世宇的了解,說了會引起他的反感。
當然,曹明義也沒有說梅九峰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
於有良已經死了,這事隻有趙小麗一個人知道。
即使以後有關人員詢問起來,趙小麗也不會說。
假如她要是說了,曹明義就把事情一個人攬下來。
關鍵是趙小麗並不認識梅九峰,當時隻是聽到他的名字。
曹明義把這些細節事情全部都很仔細的考慮清楚了。
“這些所有事情,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梅世宇聽後,神情很是詫異得看著曹明義,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量個不停。
這小子和外麵的傳言可是完全不一樣啊!
哪個混子,能有這麽縝密細致得心思和計劃。
要不是他親口說出來,簡直不敢相信!
曹明義看著他轉換不停地神情和目光,微微一笑。
“梅叔,雖說我的做法和手段有點不光彩,您個人肯定不會認同。”
“拋開衛有良貪汙的事情不說,單單我父親和李靜父親含冤而死這麽多年。”
“還有我母親,毫不誇張的說也是為了這件事才抑鬱而終,李靜母親為了這事才病退離廠。”
“兩個家庭,活生生三條人命,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們恐怕直到現在還無法沉冤得雪。”
“就我個人來說,自從父母離世後,心裏經受不住打擊才輟學上班,可以說被毀了一生。”
“梅叔,我想請問換了您,如果當時在門口聽到事情真相,會怎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