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偷馬

  阿婉趕忙追上去:“小姐,我們要去趕輛馬車吧?”


  “我去套馬!”星河趕緊應了,將星海往前麵一推,叫他跟著顏知歡。


  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緊跟著主子是他們的第一要務。


  他們一行人動靜不小,別人不知道是不可能了。首先聞風而動的就是遲冷月,他在前院就把人截下了。


  “怎麽突然要走?呀你這脖子?”


  遲冷月臉上懶散的神色一收,湊近來看了一眼,已經猜測到了一些:“謹王掐的?”


  這下手也太狠了,難怪她連夜要走。這哪裏是賭氣,這是在逃命啊!

  顏知歡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繞開他繼續往外走。她現在喉嚨疼,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


  更何況遲冷月還跟慕謹宸一夥兒的,她巴不得離得遠遠的。


  遲冷月跟在她後邊:“那不如一起吧!這月黑風高的,我還能保護你。”


  顏知歡不理他,就當他不存在。


  走到門口,馬車還沒來,顏知歡便站在那裏等。


  暗中觀察的柯軒總算鬆了口氣,叫人在這兒看著,他則轉身去匯報了。


  “王爺,顏姑娘收拾了細軟,準備走了,這要不要攔著點?”


  慕謹宸聽到了這般消息,心裏頓時咯噔一聲,一些陌生的情緒突然升起,讓他感到煩躁不已。


  “走就走了,她長了腿,愛去哪兒去哪兒。”


  “真就……不攔著點兒?”柯軒是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看主子臉色,分明是在賭氣,若這會兒就把人放走了,日後氣頭過了又想起來,怕是又會怪罪他們沒攔著些了。


  正想再勸勸,慕謹宸已一個冷眼掃過去,讓柯軒不敢再說半個字。


  “馬廄裏的馬都喂了嗎?”


  “啊?”


  慕謹宸突然發問,柯軒有點懵,很快點頭:“都喂過了。”


  問這做什麽?

  慕謹宸冷哼一聲:“倒是勤快,那可清點數量了?若少了一匹,便唯你是問!”


  什麽時候少匹馬,都得他謝罪了?

  但看著主子漆黑的臉色,柯軒有怒不敢言,低頭道:“屬下這就叫人去清點。”


  柯軒轉身出去,拽了一個侍衛,小聲叮囑:“趕緊派幾個人看著顏姑娘,務必把人看住了,王爺出來之前不能讓人跑了。”


  看著侍衛小跑走了,柯軒才笑了笑,一轉身笑容就收斂了起來,鼓了顧腮幫子恢複嚴肅。


  推門進去,柯軒道:“回王爺,馬廄裏的馬確實少了幾匹,被星河拿去套馬了。這會兒恐怕已經走遠了,我們要不要追?”


  “這偷馬賊好大的膽子!”慕謹宸丟了毛筆,“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追!”


  “嘿嘿,王爺,我們這三腳貓的功夫您是知道的,這事兒還得您親自去。”


  為了主子的台階,柯軒是臉都不要了。


  慕謹宸冷冷掃了他一眼,站起來整了整衣裳,大步往外走。


  “廢物!”


  是是,他們都是廢物。


  柯軒點了點頭,將心酸咽下肚,追著主子而去。


  星河的動作很是利索,很快就趕著套好的馬車來了,顏知歡一腳踏上馬車,轉身照顧阿婉和星海:“趕緊過來!”


  “你要去哪兒?”


  大門打開,慕謹宸沉著一張臉走出來。


  幾個侍衛湧過來,七手八腳的把星河拉了下來,順道把馬也卸了。


  當然,馬車上的那個他們不敢動,那得王爺親自來。


  “慕謹宸你什麽意思?”


  顏知歡索性在馬車門邊坐下來,雙手抱胸看著他。


  慕謹宸就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偷了本王的馬,你還想偷偷逃跑?”


  “我偷你馬?”


  偷你母親!


  一句優美的話都在喉間了,卻因為喉嚨痛沒有發出來。


  顏知歡氣得噴著氣笑,因為喉嚨痛,那笑聲有些壓抑,聽起來便十分的怪。


  慕謹宸皺了皺眉頭,點頭道:“偷馬者,按律曆要關大牢十五日,賠償主人足夠的錢財,方可無罪釋放。”


  “那你抓我唄。”


  就這麽說直白了,她願意去蹲牢房,就不想見到狗男人這張臉。


  還偷馬?

  嗬!

  連這樣的借口也想得出來,擱現代那得是個高材生吧!

  這兩主子又對峙上了。


  柯軒急得心裏上火,趕忙打圓場:“顏姑娘,你也知道咱們的馬都是朝廷提供,有數的。你看你這不是還沒走嘛,就都是誤會一場,哈哈誤會。”


  這主仆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擱這兒給她演戲呢?

  顏知歡懶得說這麽多字,不過那嘲諷的眼神實實在在,冷笑道:“我就偷了。”


  真是冥頑不靈!


  慕謹宸的臉色更黑了,他可給了台階,是這女人得寸進尺,那就怪不得他了!

  “抓起來!送去大牢關著,何時悔改了再放她出來!”


  “王爺。”柯軒小聲問,“真抓啊?”


  那大牢裏可不是他們的地盤,萬一出點什麽岔子,那他們和丞相府的梁子可就這麽結下了。


  慕謹宸甩手:“本王的話何時這麽不管用了?”


  得,主子這是氣得沒邊兒了。能惹主子這麽生氣的主,顏姑娘那是第一個。


  柯軒內心歎氣,揮手示意把人抓起來。為確保穩妥,他還得親自去府衙走個過場,叮囑一下獄卒得善待這位。


  畢竟別人坐牢叫坐牢,這位坐牢那全是因為賭氣。


  縣太爺接到送來的“犯人”時,是哭喪著臉的。看看這姑娘一身的衣著行頭,也不是差那買幾匹馬的錢啊!

  又聽到柯軒的特意叮囑,縣太爺心裏更想罵娘了。


  你說你們鬧歸鬧,自家人鬧成啥樣兒那都關起門來解決了就行,何必大費周章跑來縣衙為難人呢?

  可這人他們又不得不接。


  縣太爺隻好吩咐給顏知歡單獨準備一間牢房,最好是清淨些的。


  牢房臨時打掃了一番,比別處是要幹淨許多,但那一股潮濕味和腐臭味一時半會兒還散不去。


  把人送進牢房,柯軒直歎氣:“姑娘也別怪罪我們王爺,他是個執拗的性子,隻是一時半會兒轉不過來。您且先委屈兩日,等王爺想通了,屬下便來接您。”


  執拗的性子,那可是說得太好聽了,不就是頑固不化嘛!

  顏知歡冷冷的哼了聲,抬腳將柯軒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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