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星海不見了
顏知歡和慕謹宸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問道,“不見了?怎麽回事?”
“今日星海幫我招工,我忙的不可開交,就忽略了他,等忙完後,我才發現他不見了。”遲冷月一屁股坐下自顧自地倒了杯水。
顏知歡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又問道,“他今日可有什麽異常?”
遲冷月細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什麽反常。”
慕謹宸開口道,“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沒有見過什麽人?”
聽他這麽一說,遲冷月瞬間想到,猛地一拍額頭,“今日在招工的時候,傅墨舟騎馬過去,還往我們這裏看了一眼,當時星海就在我旁邊不遠處。”
“傅墨舟……”顏知歡喃喃一句,陷入沉思。
“難道與他有關。”
“這個星海果然不一般。”顏知歡眼神微眯,眸光晦暗不明。
遲冷月後知後覺聞到屋中有藥味,詢問道,“這屋裏怎麽有藥味?”
“我受傷了,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多虧我急中生智。”顏知歡拍著胸脯,絲毫不謙虛。
“你哪裏受傷了?”遲冷月上下打量她一番,除了麵色白了點以外,真沒看出來。
“被海蛇咬了。”顏知歡雲淡風輕地說道。
“海蛇?那蛇可是有劇毒。”遲冷月驚訝不已,連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幾分。
“那蛇再毒,也是有藥可解的。”
“你沒事就好,謝天謝地。”遲冷月雙手合十拜拜天拜拜地,一副很虔誠的模樣。
“我們遇到傅墨舟了,與他打個照麵。”顏知歡興奮地將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他,還刻意說了傅墨舟當時的神情。
兩個人有說有笑,全然沒有在意一旁麵色低沉的慕謹宸。
正說著話,就聽到樓下傳來傅墨舟的聲音。
“小二給我找一間上等的客房。”
“這是傅墨舟的聲音,他怎麽來這了?”顏知歡篤定地說道,傅墨舟的聲音,她不會聽錯。
遲冷月開門到欄杆處朝著下麵張望一眼,果真是他。
“是他,他要在這住下。”
“有縣衙安排的府邸不住,跑到這客棧作甚?”顏知歡不悅地說道。
慕謹宸眼神一眯,周身散發冷冽的氣息,“他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住在這裏。”
“真是陰魂不散,若是他住在這裏,我們做什麽都不方便。”顏知歡越想越氣,“不行,不能讓他住在這。”
“冷月走,跟我下樓將這裏的空房都包了。”顏知歡說著就要開門出去。
遲冷月忙拉住她,看向慕謹宸。
“你若是這樣做,隻會讓他覺得此處無銀三百兩,更引得他懷疑。”
“那怎麽辦?”顏知歡急了。
遲冷月想了一下說道,“他既然想住這,就讓他住。雖說我們行動不便,同樣他也行動不便。”
“有道理。”
三個人在討論此事時,傅墨舟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二樓,去看空房間。
他在走過他們屋子門口時,隔著門板深深看了一眼,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傅墨舟看過空房間後,一陣嫌棄,這地方這麽簡陋,還能住人?
他來客棧並不是為了落腳,而是聽說他們在這間客棧,特來查看。
在目的達到後,傅墨舟隨意找個借口離開。
屋裏的三人留意外麵的動向。
“傅墨舟好像走了。”顏知歡依稀聽到他說不行,太簡陋的話。
“我去看看。”遲冷月從屋裏出去,找小二打聽。
“剛才我聽到有人來看房了?是住了,還是走了?”
“唉,我們客棧簡陋,生意也不好,也就你們不嫌棄,方才那位客人,看過後嫌棄不已,就走了。”小二無奈地歎了口氣。
“那他可有說什麽?”
“也沒說什麽,就說這什麽地方,怎麽會有人住之類的話。”
遲冷月點了點頭,見沒什麽好問的就上了樓去,將這些告知他們。
“傅墨舟真是因為嫌棄不住了?”顏知歡對這個理由不信。
“他或許是聽說我們在這間客棧,特來查看。”慕謹宸淡淡地說道。
“知歡,最近你出門最好讓冷月陪同,切莫一個人行動,我怕他會對你不利。”慕謹宸叮囑道,語氣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他對我不利?我覺得最擔心的人應該是你,我敢打賭,他來海城絕對是衝著你來的。”顏知歡的直覺告訴她,傅墨舟是刻意衝著他來的。
“我覺得知歡說的有道理,她對傅墨舟而言沒有任何的威脅,而你就不一樣了。”遲冷月也讚同顏知歡所言。
“不管是針對我而來,還是另有別的目的,你們切記小心。”慕謹宸仍不放心地叮囑道。
二人齊齊點頭。
慕謹宸若有所思,沒有再多說什麽,心裏隱隱不安。
“王爺,璟王這一場酒席怕是鴻門宴了。”柯軒擔憂的道。
慕謹宸抬眸掃了那府邸的門楣一眼,笑了笑:“他慣會做這等反客為主之事,本王早就知道了。”
是鴻門宴又如何?他不能不來。
不過傅墨舟若想在這宴會上就傷了他,恐怕是打錯算盤了。
進去宅子,裏麵早已燈火通明,大廳裏擺上了坐席,已經有不少的人都入座了。粗粗一眼掃去,可認出這都是海城府的官員們。
隻有左邊最上首的位置還空著,看來是給他留的。
不過,若按照尊卑等級,他這正經的皇子還是要比傅墨舟這等承襲爵位的王爺要高上一等。
若真有心尊敬,就該讓出主座。
然而此時,傅墨舟在主座上坐得四平八穩的,顯然沒有相讓的意思。
“謹王到——”
下人一聲唱喝,眾人起身看過來。
傅墨舟抬頭喝了杯酒,才整了整衣裳站起來笑道:“七皇子可總算是到了,快快來入座!”
“璟王何必這般客氣,往上追究五十年,你我都算一家人了。”慕謹宸淡淡頷首,緩步走到席位邊。
傅家與先帝有兄弟之誼,這般的交情親似一家人。但不管先輩如何親近,如今後輩已經是生了不軌之心,便不配再與皇室稱兄道弟了。
不過是靠著前輩恩賜得來的一個爵位,又何必在此混淆視聽,假裝自己是正統呢?
傅墨舟眼底閃過陰鷙,掀了衣擺重新坐下:“往事何必再提?如今江山多嬌,還要看我輩如何了。”
以前的輝煌都是以前,以後這江山落入誰手還不一定呢!
果真是狼子野心,一點都不加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