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終認出
遲冷月這才相信,“果真是她,這到底怎麽回事?她怎麽一身傷?”
“她給傅墨舟下毒被關進大牢,假的顏知歡去牢裏逼迫她要解藥,想殺她滅口,被我及時攔下,又見事情敗露,便來個魚死網破。”慕謹宸言簡意賅地說道。
“那她這臉怎麽回事?”遲冷月又問,滿腔的疑惑。
“是她將我的臉給換了。”顏知歡微弱的聲音響起,她並未睜開眼眸。
“你還清醒著。”遲冷月震驚,他以為她昏過去了。
“是啊,太疼不想睜眼不想說話,我的臉若是想換回來,隻有找到她才可以。而且這臉有毒,毒素會一點一點侵蝕我的身體,直到最終毒發身亡。”顏知歡解釋道。
“你怎麽沒早告訴我們。”
“我說了,你們都不信。”
遲冷月突然想到她的確找自己說過她是顏知歡一事。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你那樣突然跑來,我當然不信了,不過我們早就懷疑她是假的。”
“她和我除了那張臉像以外,其他地方完全不像,你們居然到現在才認出來。”顏知歡說這一番話時,停頓了幾下,上氣不接下氣。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等你養好一些再說也不遲。”慕謹宸看著顏知歡這個樣子,心疼不已。
顏知歡毫無力氣,卻又不敢睡,她怕一覺之後再也醒不來。
很快,大夫就趕過來了,給她瞧看,將傷口塗上上好的金瘡藥再用絹布包紮。她的左肩以及右肩膀還有腰側的傷都已重新包紮,唯獨那一鞭,那一鞭從胸膛蔓延至腹部,大夫屬實不好下手。
“我自己來。”顏知歡見大夫猶猶豫豫,便拿過絹布和金瘡藥撐著起身,自己動手。
將他們都趕了出去,褪下衣衫,滴落金瘡藥時,疼得她大汗淋漓,嘴裏咬著帕子,硬是沒喊出一聲。
在外麵的慕謹宸和遲冷月聽到她的悶哼聲,心跟著揪了起來。
“知歡,傷的這麽重,愣是一聲都沒喊,這絕對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慕謹宸沉默未語,心裏五味雜陳,眼裏翻滾著波濤洶湧。
他想到自己刺的那一劍,愧疚不已。
“好了,進來吧。”顏知歡將自己包紮好後,蓋上被子讓他們進來,地上還有帶血的衣裳和絹布,她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她麵頰蒼白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兩鬢的發絲被汗打濕貼在額頭上。
大夫又給她診脈,起初她中的毒尚淺不易察覺,如今毒素已經蔓延,便足以查出。
“大夫,這毒可有解?”
“有解,可這毒實在是過於刁鑽,恕老夫醫術尚淺,無法解此毒。”
“怎會無法解?”遲冷月激動地說道。
“可有緩解之法?”慕謹宸忙問道。
“緩解之法倒是有,隻不過隻能暫緩毒素蔓延。”大夫回答道。
大夫記下方子,又開了幾味補藥,方才離開。
顏知歡沉沉睡去,慕謹宸下令搜捕穆語妍。
此刻穆語妍正躲在傅墨舟的房裏,他得知此事後,大發雷霆。
“你真是愚不可及,壞本王的好事。”傅墨舟指著她,氣的咬牙切齒。
穆語妍摸了摸自己的臉,老神在在,“顏知歡若是想活命,還要仰仗我,若是沒有我的解藥,她遲早會死,她的臉也休想再換回去。”
“你想怎麽做?”傅墨舟見她的樣子氣的麵色鐵青,強壓製著火氣,質問道。
穆語妍勾了勾唇,“倘若我執意不給解藥,慕謹宸能耐我何?”
她這一番話屬實狂傲,但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你莫要牽連本王。”傅墨舟生怕此事牽連到他,傳到皇上耳中。
他知道,顏知歡受了那麽重的傷,慕謹宸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王爺放心,你與我再無瓜葛。”穆語妍瞥了他一眼,滿滿的不屑,說罷離開屋內。
傅墨舟讓手下暗中相互她順利離開知府府,以免落到慕謹宸的手中。
慕謹宸的人全力搜捕穆語妍,可人卻從眼皮子底下溜走,隻怪穆語妍太會偽裝,騙過了那些下人。
穆語妍從府裏離開回到那破落的院子,下到密室,調配新的皮囊戴上,與顏知歡一模一樣的皮囊被她丟棄一旁。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顏知歡,我們走著瞧。”
顏知歡這一睡,便是兩天兩夜未醒,慕謹宸與遲冷月輪番守著。
顏知歡緩緩醒來,如扇的睫毛輕輕煽動,她剛一睜眼就見慕謹宸撐著頭依靠在榻邊小憩。
她微微一動,便扯動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慕謹宸察覺,見她醒來麵露喜色,“知歡,你醒了。”
顏知歡點了一下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依舊是醜陋不堪的麵容,眉眼低垂,偏過頭去。
“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顏知歡張了張幹澀的唇瓣,輕搖一下頭。
慕謹宸忙去給她倒了杯水,扶著她半靠在榻上。
遲冷月得知顏知歡醒來,忙過來瞧看,欣喜不已,“知歡,你終於醒了。”
顏知歡微微一笑,“我這副樣子,你們看著不覺得惡心嗎?”
“怎麽會?你這腦袋裏都想些什麽呢?”遲冷月無奈地笑了笑,敲了一下她的頭。
顏知歡剛想抬手揉頭,就扯動傷口,疼得她皺了皺眉頭。
“傷口還疼,莫要亂動。”
顏知歡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抬眸看他們一直垂著頭,發絲垂下遮擋她半張臉。
慕謹宸見她這般,也明白她的心思,如今他們得知她就是顏知歡,便不想讓他們見到她這副模樣。
“你餓了吧,我讓廚房準備膳食。”
“好。”
慕謹宸拉著遲冷月出來,留顏知歡一人。
“謹宸,知歡這是怎麽了?怎麽醒來又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遲冷月覺得顏知歡怪怪的,連話都不願多說。
“她不想讓我們看到她那副模樣,假的顏知歡追查的如何?可有消息?”慕謹宸麵容凝重,開口詢問道。
遲冷月搖了搖頭,眉頭緊皺,“此人就像憑空消失一般,沒有任何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