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老婦人死了
“我倒是越來越好奇他了。”遲冷月摸了摸下巴，笑意橫生。
顏知歡對他並不感興趣，依舊為患病的眾多百姓憂愁。
她前去找慕謹宸商討此事，如今海城患病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方，若是不及時醫治，唯恐會傳到皇上的耳中。
二人討論之際，柯軒匆匆而歸，“王爺，顏姑娘，不好了，老婦人死了。”
“死了？”顏知歡聞言，瞳孔一震。
“怎麽回事？”慕謹宸眼眸一沉問道。
“我一直守在老婦人家，她不知怎得喝了一口水之後，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發現端倪現身，她就已經斷了氣。”柯軒言簡意賅地說道。
“屍體可有帶回來？”顏知歡又問。
柯軒搖了搖頭，“我已經通知仵作前去驗屍了，我怕破壞現場這才沒有亂動。”
“走，去看看。”顏知歡按捺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說罷就匆匆離開屋內，示意柯軒帶路。
柯軒看向慕謹宸，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
慕謹宸點了一下頭，柯軒這才放心帶路。
三人徑直去往老婦人家，仵作早已經到達，正在驗屍，院子裏還有官差的人到處搜查。
顏知歡進屋看了看老婦人的屍首，詢問仵作，“仵作她的死因可有查明？”
“還需要一點時間。”仵作頭也不抬地說道。
顏知歡聞言，便沒有再打擾他。過了一會，仵作方才查明，“死者死因心積血，是自然病死，並不是他殺。”
“自然病死？”顏知歡聞言，眉心一皺。
“是。”仵作點頭，十分堅肯。
顏知歡一時陷入沉思，總覺得哪裏奇怪，可一時又說不出來。
“柯軒，你近日一直在監視她，可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慕謹宸看向柯軒詢問。
柯軒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麽異樣，而且她這幾日幾乎沒有外出，時而在院子裏灑掃，時而照顧盆景，時而做飯，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你覺得她毒死那個男子的老婦人可是一人？”
柯軒堅定地搖頭，“絕對不是一個人，她是被陷害的。”
“看來是有人故意誤導我們，來拖延時間。”顏知歡細細斟酌一番又道。
她屬實想不通會是誰……
從院子離開後，他們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醫館那邊也沒有找到徹底根治的法子，反而患病的人越來越多，蘭院都難以容納那麽多人。
顏知歡，慕謹宸又去了蘭院，如今屋裏外麵到處都住滿了人，煎藥的幾個藥童更是輪流煎熬，不分晝夜。
然而有兩個症狀較輕的病患卻因湯藥產生爭執。
“這藥應該是給我的。”
“是我的。”
兩個人爭搶不休，甚至大打出手，將鹽罐都砸碎了。
“住手。”顏知歡大嗬一聲。
“你們是真閑，居然還在這打架，為了爭搶一碗藥。”
“你們看看這藥罐子都被你們打碎了，還拿什麽煎藥，還有那麽多等著喝藥的人。”顏知歡大聲嗬斥，見他們這樣，一是生氣，二是不忍。
兩個病患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冷哼一聲，誰都不在理誰。
“你們若是覺得自己還有力氣打架，就不必住到這蘭院來。”顏知歡揚聲說道，目的讓蘭院的人都聽到。
兩個打架的男子悻悻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坐下。
一旁的婦人帶著孩子哭哭啼啼，吵的他心煩氣躁，忍不住嗬斥幾聲，“哭什麽哭？吵的老子心煩，要哭滾出去哭。”
婦孺被嚇到了，孩子哭的更凶了。
顏知歡連忙過去安撫，“沒事，不哭啊不哭，姐姐幫你教訓壞叔叔好不好？”
哄了孩子一句，她便看向那凶神惡煞的男子，“你凶什麽凶？他們一個孩子一個婦人，如今遭遇這種事情，發泄一下心中的情緒，有何不可？”
“我不跟你說。”男子說不過顏知歡，也不敢同她嗆聲，隻得忿忿不平地別過頭去。
顏知歡又安撫一下婦孺，到處幫忙。
慕謹宸與駐守在這裏的大夫討論病情，最要命的是始終沒有找到根治的藥。
二人一直待到很晚方才離開。
一路上顏知歡都憂心忡忡，“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好不容易有起色的海城，萬萬不能再變成一座死城。”
“如今已經沒有商隊願意來海城了，都聽說海城百姓患病的事，都覺得這是一場瘟疫。”
“要盡快找到解決的法子才行。”慕謹宸目光深沉，心緒凝重。
顏知歡點頭。
二人回到知府府後，顏知歡便閉門不出，將所有的醫書都找來，繼續翻閱起來。
直到很晚顏知歡都沒有睡，強撐著困意，記錄下從醫書中所看到有用的東西。
慕謹宸起夜時，見顏知歡屋內燭火搖曳，便知她還沒有睡，前去敲了敲門。
阿婉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王爺。”
“知歡還沒睡？”
阿婉回頭看了一眼，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姐剛趴在桌子上睡了，千萬不能吵醒她，醒了又該不睡了。”
慕謹宸探頭看了一眼，“我進去。”
阿婉沒有阻攔，讓他入內。
慕謹宸躡手躡腳走到顏知歡跟前，見她正睡著，旁邊還放著她摘抄下來的醫書，以及翻閱過後散落一旁的一堆醫書，心裏一時五味雜陳。
他定睛看著她許久都沒有別開目光，一個女子尚且可以為百姓如此，更何況他們男子。
阿婉識相的離開屋內，順帶將門帶上。
慕謹宸將顏知歡打橫抱了起來，朝著床榻走去。
顏知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眸，見是他又閉上了雙目。
“睡吧。”
他將她放在榻上，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隨即坐在她方才坐的地方，繼續翻閱醫書，摘抄有用的東西。
直到天微亮，蠟燭燃盡，慕謹宸方才趴在案桌上小憩。
當顏知歡醒來時，就見慕謹宸趴在桌上熟睡的模樣，躡手躡腳地下榻，拿了披風，披在他的身上。
披風剛一搭在他的身上，他便醒了過來，下意識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是我。”顏知歡連忙出聲。
慕謹宸見是她這才鬆開，“沒弄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