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女奴
掌櫃這話一出，顏知歡下意識看向慕謹宸。
他雙目冰寒隱約翻湧著怒火，周身散發著冷氣，一副生人勿近地模樣，離他最近的遲冷月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偷瞄了他一眼，替他說話，“你這麽說可就誤會謹王的一番好意了，他們可是九死一生，采到雪千尋又雇人快馬加鞭的送回來。”
“你說的這些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什麽雪千尋倒是沒聽說有人送來。現在所有人都愛戴璟王，就連城西的宅院，也是百姓請願給他修建的。”
掌櫃朝著門口看了一眼，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聽我都城的表哥說，皇上知道璟王做的這些，大為獎賞，反而對謹王的事閉口不提。”
顏知歡又看了慕謹宸一眼，慕謹宸垂在袖下的手暗自收緊，他明白了，這次疫病說不定就與傅墨舟有關，而他們曆經萬難，給他做了嫁衣……
“曹大人失蹤之後，為何他府上的人都走了？”她又問，還有些事情沒搞清楚。
“又有傳聞說曹大人慘遭不測也死了，隻是一直沒找到骸骨，這才沒有公之於眾。他們府上的那些都是為了謀生計。這主人不在了，就沒人給他們工錢了，便都另謀生路，走的差不多了。”掌櫃又回答道。
他們了解的差不多，見沒什麽問的便將銀子給掌櫃，“你去睡吧。”
掌櫃捧著銀子美滋滋的離開，他平日裏在客棧來來往往的人數不勝數，聽到的消息也是最多的。
掌櫃離開後，三人商討此事。
“你們如何看？”顏知歡開口詢問。
“這還用說嘛，我們這一趟白跑了，也白白受了這麽多傷。”遲冷月心裏鬱悶不已，這“榮耀”本該是他們的，偏偏蹦出個傅墨舟來。
“這次的疫病以及曹大人失蹤，都和他有關。”慕謹宸很是篤定地說道。
“為何這樣說？”遲冷月詢問。
“方才他說了，曹大人惹他生氣之後沒多久就失蹤了。傅墨舟知曉曹大人是我們的人，又趁著我們不在，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我懷疑曹大人被他軟禁了。”慕謹宸解釋一番。
遲冷月這才明了，“你說的有道理。”
“這外界傳聞我們死了，皇上知道嗎？”
“皇上就算知道，也不會輕易相信這沒有依據的傳聞。”慕謹宸自詡了解皇帝一二，不過他還是要書信一封送到都城，一來告知皇帝他還活著，二來想探一探柯軒他們是不是回了都城。
“那就好。”
“洗洗睡，明日再去街上打探一圈。”顏知歡提議道。
慕謹宸與遲冷月各自回房。
次日，清晨。
三人用過早膳後，換了一身便衣簡單偽裝一下去了集市。
集市依舊很熱鬧，人來人往，雖然不如以前，但好在比他們預想好一些。不管功勞歸功於誰，能看到他們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三個人到處閑逛起來，顏知歡倏地瞧見不遠處圍了不少人，便快步過去，慕謹宸與遲冷月緊跟其後。
慕謹宸下意識護著顏知歡不被旁邊的人擠到，走到人群最前麵，頓時瞧見地上擺放著四個籠子裏麵都是女子，她們的脖子上還係著鐵鏈，猶如對待被抓捕的野獸一般。
顏知歡見此頓時皺緊眉頭，這海城什麽時候有這檔子生意了，居然販賣女子。
在這籠子的前麵還有一中年男子繪聲繪色的介紹這些女子的用途，說的很是難聽。
甚至有圍觀的男子起哄，“你說的倒是挺好，你這都關籠子裏，也不拉出來讓我們溜溜，我們怎麽知道好不好？”
“就是啊，我們連長什麽樣都看不清，莫不是各個奇醜無比？”
“牽出來看看。”
……
各種難聽的話不絕於耳，嬉笑嘲弄，根本不將籠子裏的女子當作人。
“這些女奴各個都貌美如花。”中年男子說著從籠子裏拽出一個女子。女子身上衣衫襤褸，發絲淩亂的披散，她不停的拉扯脖子上的鎖鏈想要掙脫，可她卻說不出話來。
忽然她朝著顏知歡的方向瘋狂的撲來，中年男子狠狠一拽鐵鏈，便讓他跌坐在地，艱難的呼吸。
顏知歡覺得她很是熟悉，卻看不清她的臉。
“老實點。”中年男子嗬斥一句，便撩開女子擋住臉的發絲。
顏知歡在看清她的麵容時，瞳孔驟然一縮，一腳踹在中年男子的腹部。
中年男子踉蹌幾步，方才穩住身子，“你是什麽人？居然敢砸我場子？”
慕謹宸和遲冷月立即一前一後護住顏知歡。
“阿婉。”顏知歡將地上的阿婉扶了起來，愛撫的摸著她的臉，阿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但卻發不出聲音來。
顏知歡見她這般，心疼不已，惡狠狠地瞪向中年男子，“把鎖鏈的鑰匙交出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中年男子對他們有所畏懼，但卻沒好氣的質問。
“你不必知道我們是誰？你給是不給？”顏知歡盯著他的眸中滿是殺意，她咬牙切齒地詢問。
“若是想要她可以，二十兩銀子。”中年男子不忘要價。
“謹宸。”顏知歡大喊了慕謹宸一聲，他立即側身，她猶如脫弦的箭一般，朝著他又一個飛踹，中年男子猝不及防踉蹌幾步跌坐在地。
顏知歡壓在他的身上好一番捶打，拳拳到肉，她又拔下發簪狠狠刺入他的肩膀，疼卻不致死。
周圍圍觀的百姓見打起來，生怕被殃及，連忙退的遠了些。
中年男子被打的鼻青臉腫，血水從嘴角溢出，哼哼唧唧不停，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慕謹宸見她這樣下去會把人打死，立即上前阻攔，“知歡，好了不要再打了。”
顏知歡從他身上起來，又狠狠給了他一腳，中年男子頓時口吐鮮血，哼唧不停，指著他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蹲下從他身上搜出一串鑰匙，將她們的鎖鏈逐一解開，卻發現他們都不能說話。
阿婉哭的淚流滿麵，拉著顏知歡，在她掌心寫下幾個字，服藥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