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安全屋現場調查
在這個位麵裏存在著不能幹涉靈魂和意誌的原則，但是位麵使者可以通過側麵誘導的方式盡可能“勸說”目標改變主意。
打個比方，位麵使者就像一個乘客，隻能眼睜睜看著司機開去司機想去的地方，不可以主動搶奪方向盤。
但是他可以跟司機商量：“我順路在下一個路口下車，稍微減速一下我自己跳下去！”
事實上隻要是走的同一條大道“順便路過甚至不用停車”的要求，絕大多數都會被司機采納，同時這也沒有違背任何原則性的東西。
更大一點的思維影響就非常難辦到了，這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絕佳時機和出其不意的劍走偏鋒，比如：
忽然發現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抱怨自己被戴了綠帽子，老婆跟人跑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回到家父母告訴他他是領養的。
這種時候告訴司機，自己也剛剛經曆了類似的遭遇，同時今天家裏隻有自己一個人。
這時候，就有超過一半的概率司機會開車遠離本來的路線。
莫瑞亞提隻不過是提早宣戰，位麵使者的操作甚至不算是“勸說”，更像“提醒”她別忘了還有一條“可行的道路”。
那位給福爾摩斯打電話的FBI探員同樣如此。
“案子非常詭異，歹徒團夥的動作也非常有針對性！從接觸交戰，到劫持目標逃逸消失，全程隻用了五分鍾不到！
同時遭遇襲擊的還有用來轉移的其他十幾個安全屋！這幫人肯定跟蹤調查了目標人物很久，不確定究竟哪個地方藏著真實目標的情況下選擇了一起襲擊！”
“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麽已經驚動了局長，但是聯邦的效率實在讓人絕望，我也總有種預感，大名鼎鼎的福爾摩斯遲早要參與進來的！”
FBI探員（抱歉，龍套不配擁有姓名）帶著福爾摩斯、華生和亨利檢查著四處狼藉的現場。
麗茲和瑪汀納茲由於身份原因不便過來，亨利堅持要來於是福爾摩斯給了他一個“專業技術性幫手”的身份。
“發現什麽了嗎，法醫先生？”
福爾摩斯同意帶著亨利過來的原因，除了“巧合”下的相遇之外，還想順便看看這位業績彪炳的法醫究竟有些什麽過人之處！
如果亨利真的有調查裏的那樣，有著遠超他人的技術以及經驗，福爾摩斯不介意再多一個這樣的人脈：福爾摩斯多年的辦案經曆結識了各種精深的技術和知識領域的人才，但法醫方麵還是個空缺。
此刻的現場還盡可能地保持著原樣，FBI的傷員被移走，屍體仍留在原地，而歹徒方麵根據FBI的說法自行收拾了留下的同伴屍體。
亨利眼神凝重地認真地查看現場，最後停在了安全屋深處，原本隱藏薩沙?薩申科夫的房間前倒地的屍體旁邊。薩沙的房間裏一片狼藉
片刻之後他向帶著他們調查的探員重新確認道：
“你剛才說，歹徒火力壓製了門口的探員後就迅速進入房間帶走了他們的目標，並沒有戀戰對吧？而這個最深處的房間，當時隻有現在這位殉職的探員趕到並進行抵抗？”
“是的！根據負傷的探員描述以及現場留下的痕跡，對方為了能迅速行動，火力壓製得非常凶狠，探員們幾乎沒有冒頭的機會！”
亨利眉頭一挑，看向了一旁的福爾摩斯和喬恩。
喬恩：“確實如此，門口處傾瀉的火力最為激烈。而那裏的實際傷亡卻很小，受傷的探員大多都是非致命部位受傷，這是典型的被快速強烈壓製下的情形！”
福爾摩斯：“你覺得最深處這裏的死亡有問題嗎？但多半是他擋住了歹徒的必經之路，這個一槍爆頭顯然是嚐試冒頭還擊的瞬間被擊殺了！”
亨利冷不丁地問道：“房間內的反抗痕跡呢？敢於正麵強攻FBI安全屋的罪犯，竟然給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反抗如此激烈的機會嗎？”
兩位偵探皺著眉頭，這一點他們其實第一眼就覺得不對勁了，但是暫時還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
“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亨利看向一旁的探員：“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對於殉職的同袍屍體，是什麽樣的處理流程？”
“情況有很多。不過現在這種沒有什麽疑問的狀況下，馬上就要收走，屍體會進入停屍房存放三天，沒有特殊疑點就不會再拿出來。三天後追悼會上，屍體會被葬入烈士公墓，這個時候家屬能見到他最後一眼！”
亨利聽完後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推斷，同時也對這樣大膽的手段無比驚異：“那麽可以肯定了，這位探員並不是死於正麵抵抗之中”
喬恩：“為什麽這麽說？我也有醫學方麵的技術經驗，但我並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
亨利很輕鬆地回應：“歹徒確實把痕跡掩蓋得很好，但隻要足夠仔細，某些不同尋常的現象還是會浮出水麵的！比如他的手！”
說著，亨利抬起屍體握著槍的手展示給他們：
“請你告訴我，擁有醫學方麵知識的喬恩女士！屍體死後僵硬的速度應該是怎樣的？”
喬恩：“一到三小時後開始僵硬。如果死前有激烈運動或是快速興奮產生大量腎上腺素的話，這個時間將會提前。”
亨利搶著回應：“現在過去了多久的時間？”
喬恩：“一小時多一點點，屍體剛剛開始出現僵硬變化。或許是因為交戰時間太短以及個體差異的緣故，稍稍來得有些晚而已……那麽問題在哪裏呢？”
亨利：“稍慢一點點的僵硬變化算不上可疑，但是幾乎完全均勻的身體僵硬狀態則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激烈的槍戰裏！
它缺失了最應該在瞬殺的情況下出現的慣性僵硬！”
福爾摩斯當然也明白粗淺的法醫知識：“你是說瞬間死亡情況下，被害人原本進行的行為動作導致的肌肉緊繃？比如說，握槍！”
亨利點點頭：“不錯！如果他是在持槍反抗的情況下被一槍爆頭，那麽握住槍的手指應該死死地不放鬆才對，但是這裏甚至還沒有明顯的僵硬狀態！
我甚至懷疑他是在全身放鬆的狀態下被一槍打死，隨後偽裝成曾經激烈抵抗的模樣！”
FBI探員罵出了聲：“該死的！你是說這個所謂的殉職探員，實際上是個內鬼！隻不過那幫歹徒事成之後，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他宰了！”
三個編外人員都絲毫不在意探員的操蛋感受，繼續深入分析。
亨利：“這是最有可能的情況，不過實際上應該要稍微複雜一點。因為這個屍體體現的全身放鬆狀態有些不同尋常！更像是在熟睡中被槍殺！”
所有人都看著他在屍體身上上下其手地反複確認，沒人質疑他亨利的判斷。
推理到了情景還原的環節，福爾摩斯興奮地招呼探員充當這個被害者的角色：
“所以說當時這位內鬼來接應歹徒，最後在走到了房間門口……不對，他們進入了房間確認了目標之後，這才下手，應該是使用沾滿了吸入式迷藥的布，像這樣……對對，這時候內鬼會發現自己被出賣而開始奮力掙紮！”
雖然有些無奈，但有過跟福爾摩斯合作經曆的探員也知道這是非常有效的調查方法，配合著開始掙紮。
喬恩和亨利看著兩人的表演都眼前一亮，房間內過度掙紮的痕跡也得到了解釋！
福爾摩斯停止了戲劇表演，冷靜地分析：“實際上因為這個內鬼手裏還拿著槍，掙紮得應該更激烈，過來按住他的人也應該不止一個！最終歹徒把昏迷的內鬼拖到了門外的這裏，並且偽裝好一切，最後才一槍結果了他！”
喬恩：“這樣留下掙紮反抗的痕跡更有迷惑性。同時因為被判斷為毫無疑點的光榮殉職，屍體的調查也會被一筆帶過！”
亨利：“正是如此！實際上強行把人迷暈這個行為，將使屍體出現相應的屍斑！比如緊緊捂住口鼻，就會在臉上留下清晰的指印形狀的屍斑！”
喬恩看了看表：“距離屍斑出現的正常時間還有一兩個小時，哪怕迷藥可能一定程度上減慢代謝速度延遲各種屍體變化出現的時間，但最多三個小時！我們推理成立與否的證據就會出現！”
探員對一旁正準備進行收屍工作的人員進行了說明，隨後告訴福爾摩斯：
“謝謝你們的幫助，接下來的搜索工作就交給我們的探員，有新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福爾摩斯和喬恩點點頭，也知道暴力搜尋甚至正麵對抗的工作確實不是他們的領域。
亨利雖然已經有些打消了對阿特納的想法，但還是抱著一點僥幸的心態，表示非常樂意參與案件的調查。
在這次短短的現場調查裏，亨利的技術得到了兩位偵探的認可，也同意帶著他繼續進行調查。
三人回到古董店，準備再一起整理一下目前為止關於薩沙?薩申科夫的情報，亞伯拉罕（位麵使者）立刻給他們送來了調查方向：
“哦，亨利！你都不敢相信有錢人有多麽會玩！今天有個叫做婕米?莫瑞亞提的女富婆，給咱們送了三幅高級贗品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