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合之間的中場休息
位麵使者很少嚐到這種挫敗感，這種明明一切盡在掌握的時候被一次又一次打亂節拍，眼看著最後一點點翻盤希望也被狠狠摁在地上！
或許祂還能繼續不要臉地蠱惑更上層的領導者，但是李院士這一身剛正不阿，“文死諫，武死戰”的決絕讓位麵使者徹底死心。
很快，隨著政府的指揮棒高高落下，一座居住了數百萬人的大都市瞬間被封鎖，所有交通係統全部堵死！
災厄降臨的第一個回合，人類取得勝利！
這在整個人類文明曆史上前所未有，曆史性的一刻！
位麵使者哪怕非常地不爽原定計劃被嚴重破壞，對於眼前偉大的誕生還是抱著應有的敬意。
承認失敗之後，位麵使者調整了原本的計劃，對於半路殺出來的計劃外東方國家暫時放棄了深化滲透的作戰。
或許暫時還看不出來這個神奇的國家這番做法究竟能不能控製住病毒傳播，甚至此時此刻病毒還屬於高爆發時期。但是知道一切詳細病毒數據以及每個人內心想法的位麵使者明白，在這塊地盤，病毒終究沒辦法折騰起太大的風浪。
不過這隻是第一回合而已。對於超高傳染性的類型來說，第一個爆發點被扼製很關鍵但還遠遠不是結束！
亞伯拉罕看著電腦上遺跡爆炸的戰敗動畫，這一次出奇地沒有和隊友文鬥。這一把隊友表現得都不算坑，隻能說對手牛逼技不如人。
再重開一把就是，這個下午還有不少時間。
這時候門外傳來顧客進門的聲音，亞伯拉罕（位麵使者）微微一笑起身接客。
“該死，亞當！你來這裏想幹什麽？亨利現在出門去了！”
位麵使者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在線，所有的表演非常合乎對方預料的表情和反應。
來者正是亞當，他毫不在意自己被當作變態殺人狂那樣警惕，一如既往地保持紳士的從容微笑：
“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亞伯拉罕！這是源於我們同是二戰集中營受害者的承諾！”
這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莫莉拿著槍從房間裏走出來，緊張地盯著和亞伯拉罕對峙著的亞當。雖然隻是見過一麵，但是那天那個單槍匹馬將活生生的地獄帶到眾人麵前的魔鬼，莫莉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個可怖的形象。
莫莉緊張地捏著手裏的槍，一言不發地盯著亞當。
而亞當則從莫莉身上看到了曆史的影子。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得到除了他之外還有另一個永生者這個情報，就是從偶遇亨利上一任妻子阿比蓋爾，那位心地善良經驗老道的護士無意之中的表現讓他發現的端倪。
隻不過那時候的自己剛剛得知這個情報，甚至隻是這一個可能，實在是太過於激動乃至失去了兩千年積累下來的老道和智慧，竟然非常魯莽地威脅阿比蓋爾，讓她帶著自己去找另一個永生者。
結果便是，阿比蓋爾和亨利情比金堅，她從亞當危險的表現認為這個人要對亨利不利，於是自我了斷絕了亞當的線索！這讓亞當推遲了數十年才找到亨利！
亞當有感而發，畢竟他“曾經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幾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曆，哪怕如今心靈已經千瘡百孔，回憶起那些往事仍覺得暖在心裏。
亞當：“我想我應該以道歉作為開頭！實際上如果不是我的莽撞造成的失誤，我們應該在幾十年前就見麵了。我長久以來的實踐證明，暴力大多數情況下是最簡單的達成目的的方式。但是這個地方，或者說亨利身邊的人，都不在那些大多數之中！”
亞伯拉罕皺著眉：“你在試圖說明什麽？”
亞當悠哉遊哉找了個椅子坐下：“我如果直接說我是帶著善意來的你們肯定也不會相信，但是事實確實如此！給亨利打電話吧，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可以把這當作是我的……尋求互相理解的姿態！”
盡管亞當的動作疑點重重，亞伯拉罕和莫莉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按他說的把事情告訴亨利。
沒一會，亨利就慌慌張張地飛奔了回來。
他沒敢告訴福爾摩斯、喬恩或者馬汀納茲，希望這種事情盡可能不牽連他們。
一衝進門亨利就盯著老神在在喝咖啡的亞當，渾身上下無比緊張，隨時準備和他拚命：
“亞當，我來了！”
亞當微微一笑：“見到你永遠，都是那麽讓我開心，亨利！你是證明我在這個世界並不孤單的唯一證據！”
亨利給屋內的莫莉還有亞伯拉罕點了點頭，確認兩人安然無恙後表示自己一個人來解決。
亨利：“真是不勝榮幸！但如果你沒有嚐試過用你那套莫名其妙的理論，試圖永久殺死我的話，這些話或許更加有可信度！”
之前的汙點被點出來，亞當絲毫不覺得尷尬：“這些話也就那些凡人說說，我們之間就不喲啊裝模做樣了吧？你難道要告訴我你沒有出現過過尋找解脫這永恒詛咒的想法？”
亨利：“那是兩碼事！”
亞當：“對對對，兩碼事。你說得對，我為之前的行為表示抱歉！為此你可以殺我幾次泄泄憤，怎麽樣？”
亨利冷笑：“還要我不要裝模作樣，嗬？你這次來到底想怎麽樣？”
亞當：“哦，實際上這一次我想把這個問題還給你！”
亨利：“什麽意思？”
亞當：“或許是我一開始的出場方式不太對，導致亨利你每次一看到我就覺得我想怎麽樣怎麽樣，或者我又有什麽不得了的陰謀！”
亨利：“意思是這次你沒有？”
似乎是覺得亨利說了個什麽笑話，亞當笑出了聲：“我已經兩千多歲了，你才兩百多歲！哪怕你還沒有出生，我也已經活了一千八百多年！我也並不是什麽想要毀滅世界的大魔王，當然不是時時刻刻都想著搞事！”
亨利無法反駁亞當的話，由警惕慢慢變得疑惑：“那麽你隻是來打個招呼嗎？抱歉，這裏不怎麽歡迎你！”
麵對這赤裸裸的敵視，亞當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異常配合地站起身往屋外走去：“我知道我知道，我非常抱歉給你的生活帶來了困擾，這就離開！”
亞當如此坦蕩大方的表現反而把亨利弄得有點懵：“什麽意思？就這麽簡單嗎？沒有條件、沒有討價還價、沒有陰謀？”
亞當已經懶得爭辯了：“我就住在街對麵的單身公寓裏，而且我非常歡迎任何抱著善意的朋友來做客！”
已經走到門外的亞當轉身站定，和亨利保持著平等的對視繼續說道：“我以後每個周末都回來這裏作客，除了對這裏的古董代表的曆史感興趣意外，仍舊年輕的你的生活我也非常羨慕！正如我說的那樣，現在不是我想怎麽樣，而是你要怎麽做，亨利？”
亞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亨利眼睜睜看著亞當走對街對麵的單身公寓裏，然後一個房間的燈打開了，亞當從窗戶往這邊看過來，還給他打招呼。
亨利這下有點抓瞎了，亞當忽然來軟的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畢竟大家都是永生不死的人，訴諸正常的法律途徑這種威脅到永生秘密的事情亨利不可能去做。
難道再用一次神經毒素暗算亞當一次，把他搞癱瘓？
這個危險的想法剛剛出現就立刻被亨利否定了（位麵使者的心裏引導無處不在！），上次這麽幹亞當沒追究不代表再來一次不會把他惹毛！亞當孤家寡人一個，但是自己這邊算得上拖家帶口，撕破了臉倒黴的隻是自己！
畢竟哪怕隻是偶然，亞當能脫困一次就一定能脫困第二次！
亨利苦惱眼前這個尷尬的窘境的時候，亞當在自己的房間裏打開電腦，搜索著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關注的新聞。
青白色的電腦屏幕亮光打在淡漠的臉上，亞當喃喃的低語將許多曆史的回憶從最黑暗的角落重新挖掘出來。
“哦，亨利！你很快就會明白過來，隻有你我才是互相之間最可能理解彼此的人！”
亞伯拉罕（位麵使者）喝著阿特納，看著即將開始的新一局遊戲，正是知道亞當的真實想法才覺得不可思議：
有意思的永生者，哪怕陷入了迷茫走錯了方向，歲月積累下來的眼光和智慧還是碾壓性地超越了全世界！
不過能理解你們的不隻是你們彼此啊，請務必也讓我來插一手！
即將到來的地獄舞台，或許不會是計劃中位麵使者的獨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