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再敗
“吼!”
一道龍吟之聲響起,纏繞在高鑫身上的八條血蛟,在血色符文印入之後,再次變得凝實了幾分,仿佛要活了一般,搖頭擺尾的朝著的慧可撲去。
慧可見此,依然平靜的臉上,金意一閃即逝。
接著,慧可毫無征兆的身體驟然一停,速度奇快的攀膝坐在了地上的同時,純金色的雙手十指飛快的搭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
慧可口中輕吐了一個“鎮”字。
慧可身後,那模糊的怒目金剛法相,突然一陣模糊,然後化為九道巨大的純金色掌印,狠狠朝著撲擊過來的八條血色蛟龍拍去。
純金色掌印,在拍向血色蛟龍的瞬間,竟是再次變大了倍許的,印了上去。
“啪啪啪……。”
八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八條血色蛟龍,被八道金色巨掌影拍成了血霧,而金色巨掌影,也是隨即而消散於虛空之中。
最後一道金色巨掌影,卻是速度不停的,狠狠拍向因為靈力虧損過巨,而大口喘息著的高鑫。
高鑫見此,臉上浮現出一抹駭然之色,不過他畢竟被陳平親自教導了兩年多,此刻雖慌不亂的一拍儲物帶。
一件血光蒙蒙的迷你型盾牌,頓時出現在高鑫手中,並且血光一閃的,瘋狂變大了倍許,護在高鑫身前。
剛剛做完這些,金色巨掌影便拍了過來。
“轟”的一聲,金色巨掌影,結結實實拍在了血光盾牌之上。
血光盾牌表麵,血光靈紋扭動不已,一看便品階不凡,但是高鑫的靈力已經十去其八,此刻雖然擋住了金色巨掌影,但高鑫的身體,卻是情不自禁的倒退向後方。
就在高鑫快要倒退出圓圈之時,高鑫臉上閃過一絲狠色。
隻見高鑫的軀體,驀然從血光盾牌之下閃現而出的同時,雙臂猛然一揮間,一把表麵閃動著血光,一尺來長的玉尺,從高鑫的袖口射出,朝著慧可的眉心,電射而去。
這玉尺的形狀並不規整,而是呈蛟龍形狀,在現身的瞬間,便有一股遠超符器的強大靈氣,擴散而出。
血色玉尺射出的瞬間,便化為一條身帶血光的微型蛟龍,帶著磅礴無比的靈壓,以近乎穿透了空間的速度,朝著慧可射去。
“中階靈器!”
懷淨驀然大喝了一聲,就要出手阻攔。
一旁的懷仁,卻是一把拉住了懷淨,然後平靜的搖了搖頭。
隻是瞬間,便來到懷仁眉心前的玉尺,眼看便要洞穿慧可的眉心。
便在此時,一道純真的佛光,從慧可的丹田位置擴散而出,後發先至的化為一件薄薄的金光甲衣,將慧可護的嚴嚴實實起來。
隻聽“當”一聲輕響,蛟龍狀玉尺,直接被這金光甲衣彈射開來,並且在金光的包裹下,無力的落在了地麵上。
慧可看了一眼地麵上的血色蛟龍玉尺,臉上閃過一絲後怕之意,接著他雙目中閃過一絲冷意,也不見他如此動作,手中便出現了一根金光燦燦的金色長棍,這長棍之上靈力同樣沛然之極,竟是一件低階靈器!
慧可手持金色長棍,腳下金光驀然一縱間,三個呼吸間來到了高鑫的身前,然後閃電般揚起金棍,朝著高鑫的胸前,狠狠砸了下去。
“住手!”
熊一峰口中驀然大吼了一聲,接著他的人影,鬼魅間來到了慧可身前,接著輕描淡寫的一把抓住了金色長棍,並順手輕輕一拉。
慧可的金色長棍,便被熊一峰奪在了手中。
接著,熊一峰雙目一眯,冷冷打量著慧可。
在與高鑫爭鬥中,本就靈力虧損的厲害,且受了輕傷的慧可,在一位築基修士不善的目光下,身形頓時驀然一顫,接著便踉蹌後退起來。
就在此時,一道金色遁光,閃電般來到慧可身後,並輕輕一拍慧可的肩膀。
慧可隻覺心中浮現出一股暖意來,對熊一峰的畏懼,頓時也消失無蹤。
金色遁光一斂之下,顯出懷淨的身影來。
“熊道友,小輩們之間的賭鬥,難道你也要插手?難道不怕有失身份?”本就與熊一峰不對付的懷淨,此刻看著熊一峰,冷冷問道。
熊一峰嘴角微翹,目光在慧可身上一掃而過,隨即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淡淡反問道:“既然是小輩間的賭鬥,這位師侄為何要使用遠超練氣境的佛門金甲術?”
懷淨同樣冷笑道:“若非貴閣的晚輩,突然使用靈器偷襲,慧可師侄保命的金甲術,又怎會被激發出來?說起來,此場賭鬥是貴閣失敗在先,提前違規使用靈器在後,怎麽看,都是貴閣的問題,熊道友又何必惡人先告狀?”
熊一峰被對方問的一窒,不過懷淨說的的確在理,這讓熊一峰一時無語起來。
就在熊一峰搜腸刮肚的想要尋些借口時,一直沉默的懷仁開口淡淡說道:“兩位道友,這第二場賭鬥,該如何算?”
熊一峰自是一百二十分的不願意承認失敗。
黃長蘇卻是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高鑫,語氣之中略帶著不甘之意的應道:“我與熊師弟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不打算毀諾,這第二場賭鬥,我們認輸。”
站在慧可身旁的懷淨聞言,這才臉色好看了數分的扶起慧可,退到了戰場之外。
熊一峰則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也隻是發出一聲不甘歎息的,帶著滿臉愧色的高鑫,來到了黃長蘇身邊。
第二場賭鬥,也不能說高鑫表現不好,畢竟先前高鑫顯露出的實力,的確遠超同階修士。
然而,高鑫所麵對的慧可,同樣是一位天才級別的弟子,再加上爭鬥經驗,以及靈力的精純度,都要略勝高鑫,故而高鑫的落敗,也是正常之事。
當然,高鑫若是臨場應變能力強上一些,第二場賭鬥的結果,說不定便會不同了。
“弟子慚愧!”
麵色蒼白的高鑫,在黃長蘇麵前微微低著頭,口中有些不甘的如此說道。
“不過,若不是那人身有金甲護……”。
就在此時,黃長蘇有些不耐的毫不客氣打斷高鑫後麵的話,冷漠道:“輸了就是輸了,又何必找那麽多借口?”
高鑫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隱懼之色,隨即便緊緊閉上了嘴巴。
黃長蘇冷漠看了高鑫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向同樣靈力損耗過巨的慧可,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望向懷仁、懷淨二人,平靜問道:“這位慧可師侄,難道也是一位地靈脈的天才弟子?或者說這位師侄另外身負著其他特殊靈體?”
懷仁微然一笑的回答道:“我這位師侄,雖然不是什麽罕見的天才,但的確身負特殊靈脈,此靈脈修煉我念空樓術法,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至於其他的,我卻是不好再多言了。”
黃長蘇聞言,雙目微微一閃,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似乎對慧可的靈脈有所猜測。
片刻後,黃長蘇淡淡說道:“若是如此,這位慧可師侄能擁有佛門金甲護體,也算是應有之意了,看來第二場賭鬥,我們輸得不冤。”
懷仁自然是聽出了黃長蘇語氣之中的不滿之意,隻是笑而不語起來。
熊一峰此時不甘說道:“我說兩年前,兩位道友為何會主動提出讓晚輩弟子賭鬥之事,看來兩位道友對此當真是為此而煞費苦心了。”
懷淨看到熊一峰如此模樣後,不禁心情舒暢起來,譏諷道:“熊道友還是少逞口舌之能的好,你不要忘了,若是第三場賭鬥再輸的話,這炎蛟杏,可都屬於我念空樓了,熊道友還是多想想第三場賭鬥,如何獲勝吧。”
本就與懷淨不對付的熊一峰,被對方這種不陰不陽的語氣,刺激的勃然大怒起來,他高聲說道:“懷淨,你也莫要太囂張了,這第三場賭鬥的結果還尚未可知。”
懷淨趕忙接口道:“聽熊道友的意思,是對你門下的那位師侄,頗有信心了?若是如此,你我二人不如給這場賭鬥,再加一些賭資如何?”
熊一峰看了一眼低頭沉默的林悅,心中著實對林悅的信心不大,一時頓時無語起來。
懷淨見此,譏諷道:“怎麽?熊道友對自己門下的弟子沒有信心?若是如此,倒不如直接認輸的好,省的浪費時間。”
一旁的黃長蘇聞聽此言,不禁眉頭一皺,正要說話。
熊一峰被對方三言兩語,刺激的臉紅脖子粗,再也無法壓製心中的怒火,搶先狠聲道:“賭就賭,老夫難道還怕你不成?”
“聽說熊道友最近得到了一爐鍛神丹,而我這裏剛好也有四枚金剛丹,我等便以這兩種丹藥為第三場賭鬥的賭注,如何?”懷淨趕忙說道。
事實上,熊一峰話一出口,便開始有些後悔起來。
畢竟,熊一峰對林悅的能夠取得第三場賭鬥勝利,報的希望並不大,不過既然話已出口,再加上林悅等門下弟子也在他的身邊,熊一峰自然也不好說出什麽拒絕的話語,隻能死撐著在口中冷哼了一聲,便默認了下來。
當然,鍛神丹對他們這樣的築基修士雖然有用,但卻並不是多麽珍貴,而隻有念空樓煉製的金剛丹,論珍貴程度,卻是要遠在鍛神丹之上。
否則,熊一峰就算不要臉麵,也要將這場莫名而來的賭約給拒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