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愁白頭
可是他們提到了村子，這就讓人不得不在意。
葉逢覺得自己可能是謹慎過頭了，畢竟知道自己來自某個小村子的……除了自己應該隻有老頭子一人。
背後的人？還有拿到敲鑼的血影。
在皇城北方，羅斯特裏下了車，葉逢自己開車往南走。
皇都曄伽的換成高速路還是很有用的，從外環走，比在城裏倒騰換車來得快許多。
……
心態的年輕並不能抵抗機體的衰老，即便彭博思早已經明白這個道理，即便每天都被充滿活力的新鮮肉體伺候著，心裏的空洞卻是越來越大。
繁忙之餘也慶幸過自己依然手握這個皇朝的重要權力，也擁有這個年紀最英俊的臉，但是精力和體力的下降還是折磨著他。
“大人，您該起床了。”
溫柔的女聲跟她的年紀一樣誘人，雪白的胴TI輕俯在年邁的身上，溫香軟玉也無法讓會宗大人側目幾分。
“更衣吧，”彭博思緩慢睜開眼睛，因為一襲年輕時的夢境心生煩躁。
那是年少的時候，第一次見到老師的另一個學生，一個還沒進入明日會便被譽為天才的青年。
長相秀氣得像個女人，就連身材也沒自己高大強壯，那皮膚簡直比老皇帝最鍾愛的妃子都嫩。
嘖，跟個娘們一樣。
幸好，老師雖然欣賞他，但也不偏心，最終還是將會宗的位置傳給了自己。
而那張看久了會讓男人都尷尬的臉，毀在了伐魔戰爭中。
任由兩個花季少女服侍自己穿教袍，彭博思倒是生出絲好奇，要是那張臉沒毀，現在該老成什麽樣子。
“會宗大人，大長老已經到了。”
寢殿外匯報的是常年伺候在彭博思身邊的親信胡列儂，即便穿著得體的部長教袍，依舊卑微得如同個仆人。
“西弗斯到了？”
彭博思故意讓自己聲音顯得慈祥大度，掩蓋了即將要見到這位‘師弟’的不悅。
“是的，大人，您看是讓他等您用完茶點還是……？”
大長老始終是明日會的二號人物，即便現在公認的會內‘二號人物’是外號為‘匆忙的紅胡子’的總理事祝明，但這並不影響大長老在眾多信眾心中的地位。
所以，即使是堅定地站在會宗大人一方的胡列儂，也不得不考慮一下這老頭的重量。
“時候不早了，年紀大了也要補充些營養才好應對一天的工作。”
彭博思打著哈欠歎了一句。
“是，我這就去請他進來。”胡列儂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聽話聽音，別說是彭博思的一句話，就是一個眼神，他也能領會出許多意思，並準確抓住重點。
“會宗您真辛苦，天天從早操勞，我再給您按按腿吧。”
妙齡的女子伺候彭博思坐到餐桌前，便順著椅子蹲了下去。
有意擺出來的姿勢，讓她豐盈的身體顯露無疑。
“嗬嗬，去吧，找點你們年輕人自己喜歡的事打發時間，乖，今天你們也是皇朝最美的小花。”
彭博思滿是老年斑的手在女人身上拍了拍，後者十分配合地露出嬌羞，這才紗衣搖曳，緩緩退了出去。
跟明日會奢華的月白紅邊教袍不一樣，醜老頭的教袍依然是肅穆的黑色，一頂金冠壓在花白的頭發裏，即便頭發梳理整齊了，也讓人為金冠惋惜。
那張醜陋的臉……哪裏配得上這頂鑲滿寶石的金冠？
“拜見會宗大人。”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皇都曄伽教廷的三個分區主教，以及個頭高大得跟職位十分不配的書記官謝維奇·索科洛夫和教廷秘書長安東尼·金。
當然，以後這兩位的身份，隻能站在最後排。
“免禮，”會宗大人坐在餐桌的獨立位置，這一小段時間，已經有專門負責下午茶的體麵侍者端來了醇香的紅茶和美味的甜點。
會宗彭博思指了指離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下吧，西弗斯，我們多少年沒見了，快跟我講講這幾年你在外麵的收獲。”
如果葉逢在這裏，肯定會疑惑會宗老頭子為什麽要管醜老頭叫西弗斯，而西弗斯·耶路撒冷也是這位神秘老頭的眾多名字之一，也是明日會官方的名字。
“謝謝會宗大人，”醜老頭口裏這麽說著，卻半點也沒客氣，直接坐了過去。
“有趣的事情沒多少，隻是現在的人類生存環境越看越讓人無法安眠，”醜老頭端起華麗的瓷杯，一口喝掉半杯紅茶，“迷失之地的擴展速度加快了，人類的侵染率也連年上漲。我前幾天跟陛下建議封閉內城，不再讓純淨人接觸外麵的世界，但那幫愚蠢的大臣和黑海那個糊塗小崽子都不同意。這些人，早晚蠢死了才是人類的福音。”
一席話，不僅讓立在附近的明日會高官抖了抖，就連彭博思老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幾分。
“你還是這麽口無遮攔，也是當著我的麵，要是被元帥府和議會的聽到了，又要說我們明日會目中無人了。”
彭博思搖著頭，看醜老頭依然是那副看難管教的師弟眼神，“西弗斯，明日會如今勢大，一言一行可都容易招惹禍端，不可再妄言呐。”
“嗬嗬嗬，”醜老頭冷笑，聲音還是陰翳尖銳，“他們敢拿我們怎麽樣？天權大陸要是沒有了明日會，人類熬不過一周就得被血霧吞噬幹淨。不會做事的官僚，我還願意罵他們兩句就該慶幸。”
醜老頭的桀驁是在整個天權皇朝出了名的，別說現在的白王小皇帝，就是他爺爺也是被醜老頭教訓過的。
“你啊，早晚要栽在這壞脾氣上。”
就這麽幾句話，幾年不見的兩個老頭子瞬間找回了熟悉感，“師弟，聽說你收個學生，怎麽不帶來看看？”
“那小子在城外，處理最近皇都曄伽周邊的麻煩。”
醜老頭並不需要隱瞞什麽，畢竟明日會的人不是吃幹飯的，要是彭博思手裏沒有皇都曄伽的第一手信息，那他這個教宗的位置也就坐不下去。
“我倒是很好奇倒是什麽樣的年輕人會讓你再破立收學生，晚點把人叫回來吧，讓我也看看。”
彭博思動作優雅有禮，似乎每一個動作都經過嚴苛的禮儀訓練，體現出他天生就是貴族的這份獨特氣質。
“人隨時都能看，我還給你帶來個小夥子，”醜老頭朝外麵招了招手，“羅伯特呢？”
書記官謝維奇立刻出去找人。
羅伯特·蘭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老師彭博思，他當然不相信醜老頭會幫他隱瞞他做出來的事情。
隻是對方一直不動手，事情似乎有了些轉機……
“老師，您來了，一路辛苦了。”
羅伯特·蘭的家族來自南方，在皇朝中的勢力並不算大，在彭博思看中他之後，才漸漸在那邊有了些發展。
“嗯，你也來了。”彭博思看了眼醜老頭，因為夢境帶來的陰沉有些掩飾不住，“陛下壽辰在即，你先回聖光城思過吧。”
“老師，我隻是……”
羅伯特·蘭還想像以前一樣，好言好語地把這位老師哄開心了，說不定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