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書房這輕輕一吻
時空像被錯置了,時間在這一刻跳漏了節拍。像是什麽都沒發生,又像是什麽都發生了。
世間僅有的一束光,在全部黑暗的地方,突然打向一個即將花開的花蕾。花開的那一瞬間,柔光和美同時綻放,震撼可與日月媲美,同星空般閃耀,抽離自我忘卻存在。
二月整個人是被定住了,如有魔法一般,她完全失去所有意識和感官。
南寒川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會有這一舉動,那是他嗎?他怎麽啦了?他在幹什麽?天呐,他親了那個女人。
可是好奇怪,隻不過是唇片放在唇瓣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感覺反應?還源源不斷的匯總來襲,他自己都被震到了。
這感覺怎麽形容,是潮水湧著過來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舒緩愜意,是冬天裏突然靠近火爐的那一刻,微暖暢心。還是遙遙征途中看見星辰和目的地的那種美好和喜悅。
總之,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是震顫全身的錯愕和新奇。
南寒川的反應還是要比二月快一些,在經過一瞬間的迷失和陷落後,他快速恢複意識,迅速抽離轉身。像個做錯事驚慌不已,然後又落荒而逃的孩子。
他表麵裝作波瀾不驚,其實是在盡力掩飾。他讓自己平靜落座在桌前,渾身的細胞卻都不住的往外跳躍,攔都攔不住。
“都讓你閉嘴了你不聽。”他極力控製自己的音調,讓它像平常一樣平常,害怕被看穿。
一隻手假裝在給自己倒茶,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另一隻手在桌下,緊握到要爆。他竭力讓自己平靜,全身都在用力,卻都隻是徒勞。
因為心跳脫韁越過圍欄,瘋了般向上衝節奏,完全攔不住,更別說停下來。
二月慢半拍回神,到現在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她眨眨眼,表情疑惑的問自己,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親了我,他………親了我?他親了我!他剛剛真的親了我?這怎麽可能?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他怎麽可以親我?還是完全不相信的狀態,不,是不敢相信。
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後放到眼下去看,這真實感,那麽一切都是真的咯,他真的親了我。這混蛋,所有的感覺跟著混蛋二字一起回位。
二月怒了,爆炸般的發怒,直衝上前。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南寒川,拿出市井潑婦的氣概。“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
“如你所見,你不是摸到了嗎?”
南寒川雙眼低垂,低頭專心擺弄著手裏的茶碗,看似氣定神閑。其實心裏慌的要命,連抬頭與二月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使勁硬撐,怕穿幫。
“你混蛋,你怎麽能親我呢?”氣的是咬牙切齒。
“我也不想的,是意外。”說的很隨意自然,好像他也受了委屈。
依然在擺弄茶具,但說實話,他手裏的動作純屬機械慣性,那茶具也就是個掩飾慌張的道具。雙手具體在做什麽,他自己都不清楚,那就是個概念,連意識都沒有。
“什麽?你親了我,竟然還說是意外。”
“那不然呢,難不成我要說這是出自真心嗎?你信嗎?”
南寒川眼神上抬,隻是和二月對視了一眼便迅速側移,然後重新低下頭去,還是搞茶具。可憐的茶具哦,被人翻來覆去的洗和倒。
以往二人的交涉中,大多時候都是南寒川無語,這次是二月無語了,整張臉掛的是可悲可氣可歎可怒,眼睛都快斜到眼外去了。“你的意思是這是無心之失,所以你沒有錯,不怪你?”
“事實確實如此,但如果你非要計較,我也可以給你道歉。”
南寒川的臉皮也算是練成了,此等段位的師父非二月莫屬。
“剛才得罪了,無意冒犯,還請你不要當真。”
二月被氣得氣喘籲籲,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得不說害人終害己,她這次算是嚐到了被無臉之人所傷的代價。“南寒川,你就是個混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我也是。”他抬起手指向門口,為二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這裏出去,無再會。”
二月鼓著腮幫,“你……你……”字不成句。
“怎麽,還沒學會閉嘴?是想讓我再來一次?”
南寒川故作鎮定,抬眼挑釁,“期待這樣嗎?”
二月一咬牙,狠著怒瞪一眼,嘴張了又閉,已是一敗塗地,氣呼呼跺腳離開。
南寒川待腳步聲走遠直至聽不到,才放下手中的東西,抬起頭深出一口氣。眼睛一閉,倒著向後斜靠在椅子上,渾身鬆軟下來。
身後的汗漬早已沁透衣衫,快要緊張死了,自己做什麽了?至於這麽心虛害怕嗎?戰場上都沒這樣過。
自己堂堂一王爺,怕她幹什麽。不就是親了一下嗎?親了又如何?她不是自己的王妃嗎?親還不是應該的,何況又不是有心的。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剛才什麽情況,怎麽就去親了她呢?是瘋了嗎?就算是衝動也不應該啊!是因為自己太久不親近女人的緣故嗎?那也不應該對她有所越矩呀,她是女人嗎?她身上哪點類似女人。
瘋了,瘋了,絕對是失智了。剛才那人絕對不是自己,自己絕對是被什麽附體了。對了,自己不是一向厭煩女人靠近嗎?今日是怎麽啦?親她都沒異樣,還親的那麽自然,是因為太快沒反應過來的緣故嗎?
南寒川喃喃自語個不停,此刻是真像被附體了。
二月氣衝衝走出來,腦袋裏的怒氣還在膨脹發酵,橫衝直撞的步伐走出逮誰懟誰的氣勢。
突然她停下了,眼睛一轉疑惑出來,正常的認知都回來了,她長頸鹿似的反應到哪裏是不對的。
明明她是受害者,她為什麽要走啊?什麽說法都沒有,就這樣不了了之,便宜讓他白占啦!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這個豬腦袋,自己剛才在幹嘛?被人那樣欺負了為什麽不還手?打他兩巴掌踹他兩腳也行啊!
為什麽什麽都不做,和人耍嘴皮子還敗陣了。這笨蛋玩意兒,自己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麽一遇事就慫了蔫兒了,什麽什麽都不是,丟人。
還有剛才他在親我的時候,我為什麽不咬他?這樣的關鍵時刻我都幹什麽去了?宋二月,你是豬嗎?他這樣非禮輕薄你,你竟然沒反應任他胡來。天呐,她現在恨不得自己給自己兩巴掌。
現在怎麽辦?重新打回去嗎?算了,我得靜靜,這次輸的實在是太慘了。
哦,對了,說起被親。意識裏一個不小心就把剛才的畫麵重映了。他親我,那唇………軟軟的,好Q,輕柔,溫潤似玉,似風拂過,似雨降落。
有點香涼,還有點兒………甜。二月想著想著,竟無意識的伸出一點舌頭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唇部。我的天,這是在嚐味道嗎?瘋了瘋了,她狂拍自己的額頭好讓自己清醒。
這時候怎麽能犯花癡呢?幸虧沒被別人看到,真是太丟人了,自己是想男人想瘋了嗎?她趕快做賊似的四下察看有沒有人,差點一世英名就毀了。
確認沒人,長出一口氣,趕緊快步走。她是真的要靜靜了,好好反省反省,以免別再有這種想入非非的壞念頭。
王妃昨夜在王爺的書房裏,兩個人在一起呆了一整夜。這個消息如長了翅膀一樣,順著風勢揮灑在王府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