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抱最大的腳
二月從老夫人處回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房內的東西被人動過。查看物品又沒有任何丟失,也就沒有太在意了,隻當是自己記錯了位置。
老夫人說兩日後王府會組織一場茶百戲,到時候會邀請城內的名門貴婦來參加。南寒川擔任主判官,會評出前三名和最後一名。
二月對得不得前三名倒是無所謂,但這最後一名她是絕對萬萬不能得的。太丟人,她都能想象出那樣的畫麵,站在那裏被眾人的眼睛淩遲。
這屈辱她是受不來,而且老夫人也說了, 王府裏的人絕對不能背了這個名次丟人現眼。她被嚴重警告,到時若是拿了最後就去祠堂罰跪三天。
二月是真不明白,這是啥破比賽。要比就比好的,有好水平的大可以使勁兒炫,但幹嘛還非要弄出個最後一名。這不是欺負人嘛,輸了比賽後還要被眾人羞辱。
對於這個茶百戲,二月的了解最多也就是個耳聞。沒見過,更不知道那具體是個什麽東西。這賽比的還沒開始呢,就在最後一名上掙紮了。
綠衣說每年各地的茶商通過茶水和湯花來對比出茶的等級,這叫鬥茶。男人們通過詩詞歌賦行茶這叫鬥茶令,而女人們通過沏茶技藝讓湯花顯出景象,這叫茶百戲。
基本的沏茶都要有七道工序,二月對此除了知道往裏放茶倒水,其它全是靠想象都思考不出來的懵。
得找個師傅,對,必須得找個師傅,不然要出大事。可找誰呢,時間這麽短,誰能化腐朽為神奇幫自己出關呢。自己這塊料,估計神仙來了都要犯難吧。
走正常學習程序肯定來不及了,那就臨時抱佛腳,走個邪門歪道過去吧,隻要不是輸的太難看就行。
既然要抱佛腳那就撿個最大的抱,思來想去南寒川就成了最佳的人選,沒有之一。他可是主品官,不找他找誰。
就算死乞白賴也得和他扯上茶這層關係,到時任憑他再怎麽公正無私,也總不至於讓自己所教的人混個最後一名吧。
自己真是太聰明了,想到就要行動,二月一刻不耽誤就又厚著臉皮去找南寒川了。忘性可是真夠大的,這才說過自己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他多久,就自己啪啪打臉了。
她不好意思的走進來,南寒川並未看她。
“那個……我有事兒找你幫忙。”二月低著頭,這口開的有點艱難。
“不是說再也不想看見嗎?”南寒川放下手裏的書,眼神投過來。
還到底是不是男人了,這麽小氣,一點麵子都不給人留。自己是受害者都不計較了,他倒還沒完沒了了。
沒辦法,縱使那人惡臉拉之,還對自己冷眼相加。可自己還得笑臉相迎,誰讓自己是屋簷下的那個呢。
“嗬嗬,什麽不想看見,誰說的,是你聽錯了吧。”二月想靠裝傻充愣蒙混過去,但見南寒川還是一臉嚴肅盯著她。“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你還記著呢,不過一句玩笑話你還當真了。您可是做大事之事,難道還要計較這無心之語嘛,那………”
“我不幫,出去。”
“別呀,您都還沒聽我說是什麽事,怎麽就不幫了呀。”
“不管是什麽,我都不會幫,出去。”
如果南寒川以為這樣的逐客令就可以讓二月知難而退退出去,那他可是真小看二月了。
“喂,你幹什麽,誰讓你坐下的,快起來。”
南寒川一看二月要在自己的床邊坐下,立馬就慌了,大聲嗬斥。
二月不慌,一副早就準備好的死皮賴樣子換上。“實話給你說吧,今日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我就坐這兒不走了。”
南寒川一個蔑視,“即是如此,那你剛剛幹嘛還要問我。”
“裝還是要裝一下的嘛,畢竟我也是有禮之人,總得先禮後兵和你意思一下吧!”
“過來倒茶。”南寒川發出指令,“還愣著幹嘛,我總要看看你的茶品再做決定吧!”
二月趕忙跑過來,從茶餅上拽下一塊直接丟入杯中,然後水就澆上去了。
南寒川一閉眼,好像看到了可怕的東西,真是慘不忍睹啊!他對二月擺手,“你走吧,我幫不了你。”
“為什麽?”
“我從不教人學東西,尤其是又蠢又笨的人,而這兩樣你都占了。”
二月這暴脾氣一下子就來了,剛才不是都可以了嘛,怎麽一下子就又不行了,這不是耍她玩嗎?
她直奔南寒川的床鋪,做個姿勢就要大躺下去。南寒川一下就緊張了,上次的陰影他還沒完全走出呢。
“你到底想幹什麽?你這樣的水平我真幫不了你,除非那些人都棄賽。”
二月一看有戲,立馬笑著過來解釋。“這你就誤會了,我不是要贏過所有人,隻要一個,我贏過一個就行,我不想當那最後一名。”
“哼,你的誌氣還真是大,也算是你有自知之明。”
“其實我學這個也是為了對你有幫助,畢竟我名義上是王妃,總不能讓你和王府丟臉吧。”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謝你用這麽差的技藝幫我和王府。”
“那倒不必了,自家人不客氣。”二月的厚臉皮又來了。
“倒茶”南寒川冷臉肅穆,“跪下”
“什麽?”二月拿著茶錯愕。
“求人授藝不得行拜師禮啊!”
二月被懟,小聲嘀咕。“我這也就兩天,不用這麽大的陣仗吧,你隨便教教就行。”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你若不願就別勉強,回去吧!”
二院嘴撅的老長,都可以當衣架用了,忍辱行了拜師禮。
南寒川以前治不了二月,現在可以好好用師父這個身份整治她了。
碎茶、碾茶、籮茶、茶末置盒、放茶托、攪拌茶末、點茶(注湯入盞)這七個步驟,南寒川是一步一磨她。
就簡單的第一步,南寒川反反複複讓她做了上百遍。這擺明了是在整她,可二月此時卻隻能受著。
她畢恭畢敬奉上,還甜甜叫了聲。“王爺,您看可以了嗎?”
南寒川眼睛都沒睜,“重來。”
“您還沒看呢,不如先看看您再說行不行?”二月心裏恨得牙癢癢,臉上的笑意卻放的滿。
“不用,耳朵一聽都不行,何必再費眼。”南寒川也是很會用姿態嘛,現在氣場拿捏的死死的。“不是,你確定你以前在家是個小姐,你喝過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