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越來越奇怪的南寒川
二月非常歉疚的看了一眼綠衣,她覺得是她把她卷入到這兒的,或許綠衣一直在那裏洗衣也比在這兒強。至少吃住都會好很多,比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強。
綠衣笑笑,發自內心的說道:“二小姐,自從大小姐不明不白的沒了,我活著就沒了意義。“
綠衣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小時候被人販子賣到宋家,一直跟著大小姐,大小姐是她唯一的寄托。心裏有個在意的人和情感,人才能有血色的活著。”現在能跟著你,我很知足,這裏邊能有個人掛著比什麽都強。”
二月很是寬慰,但對綠衣的那份歉疚依然在,畢竟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和綠衣簡單收拾了下,就讓綠衣先去睡了。說是隻有睡好了,明天才有力氣進行大掃除,然後就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人在高處時需要和比自己更好的人比,這樣才不至於太得意忘形,摔了跟頭出去。要是在低處就需要找比自己更差的人來自我安慰,這樣才有勇氣得以繼續。
二月的生存之道已經叫她開始在自我安慰了,雖然這地方破可畢竟也算是有住的地方了。就算不知下人們明天會拿來什麽吃的給她們,可總不至於會把她們餓死在這吧。
王府的臉麵總還是要顧及的,她們不會被凍死也不會被餓死,最壞的狀況也不過如此了。
二月這些年在外麵又不是沒有遇到過比這更糟的狀況,這點東西對她來說真是小意思。如果南寒川覺得這樣就能嚇走她的話,那可真是太小看她了。
不過就是會苦點,她怕啥,能享福就能吃苦。甜過也是過,苦過也是過,反正它總會過去。
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留在這兒,不管南寒川和其她人會如何對她,哪怕是用無盡的羞辱換取她也在所不惜。
她不能就這樣有始無終的離開,讓自己姐姐的死因成為永久的迷。
她會想到辦法,過兩天等別人不注意了,她再悄悄潛回自己之前的住處,拿到偷存的銀兩去找那個撐船小夥。
從他那裏得知真相後,就向南寒川說明一切,然後為姐姐鳴怨肅仇。雖然不知道到時南寒川還能不能幫自己,但這是唯一的可取之法。
一定不能出了這個府,在這個事情完全了結之前。否則自己就算得知真相拿到證據,也不能將害姐姐的人怎麽樣。
因為事情牽涉到王府,沒有一個官衙是會出麵敢管此事的。所以她隻能待在這兒,將事情在這裏結束。
抱著無法摧毀的意誌之心,她枕著窗外的月光睡去,靜候黎明。
太陽悄然落進屋內,灑在二月倔強的小臉上。
出了這麽大的事,她竟然還睡到了自然醒,這心態可比山川平,於大海同闊。
這一覺睡的是神清氣爽,氣力和精神都恢複了不少。
來人送的飯菜甚為一般,隻有一菜一湯,但她們還是將它吃了個精光,還吃的無比享受。
吃飽有力氣了就開幹,將房屋內僅有的物品進行分類,該修的修,該清的清,能用的全部廢物利用起來。
簡單整了整,房間便有了樣子。雖說隻是個臨時居住地,可也不能將就日子。物品少反而把空間顯大了,院子裏的雜草也一擼到底,做了平整。
什麽都有模有樣了,這叫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二月還特地給自己留了一小片空地,準備用來種菜。
在先前的住處時,她就想這樣幹了,但奈何當時她的身份是王妃,住處自然也是備受關注,不容她胡來。那麽大的院子裏放的是些名貴花木和盆栽,若真如她所想種上了菜,估計整個王府都要被傳出去,被人笑上兩三年。
現在好了,這種鬼地方沒人管,她自是想怎麽來就怎麽來,全由著自己的性子。想種咱就種,吃不吃得上那是另外一說。
現在這種情況,府裏的人都避她如瘟疫,借種子是不可能的了。用頭上的一點首飾去做交換吧!順便可以的話再換些肉來,她這個人是肉食動物,才一頓沒吃肉而已就已饞的不行。
話說自己在出事前怎麽就沒有感受到一點危險呢,早知是有出無進這麽狼狽,就該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身上。這樣就有底氣和那些人硬杠了,還不用再想辦法偷著回去取。
這腦袋自從嫁過來不再做生意,轉的是越來越慢了,還總在關鍵時候卡死。看來還真是不能在此處待了,容易死於安樂,趕快把自己的事處理好了就閃人,她是一刻也不想在這了。
南寒川桌上的飯菜一點沒動,看來他的氣不僅沒消,還相比昨日更甚了許多。
白羽在旁邊,不敢亂說話,昨日南寒川發飆嚇到他了。以前南寒川也發怒,但總是有規律可尋的,他隻要不去觸碰那個點,那就什麽都不會發生。
現在南寒川發怒完全是無跡可尋,動不動就爆了,而且你完全不知道他的那個點在哪。生氣的很奇怪也很突然,開心的也很沒來由且都是在偶然間。
總之,白羽眼中的南寒川是越來越奇怪了,不可理解。白羽跟了他十幾年,自以為是很了解他,知道他喜怒哀樂的出處,可現在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自從有了新王妃,他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在很多處事方式上,尤其是牽涉到和二月有關的東西,他的處理都會和以前完全大相徑庭。
雖然白羽和二月的接觸不多,但他始終不認為二月會是萬夫人所說的那種人。在私下看法裏,他反而還很讚賞二月那種不做作率直勇敢的性格。
“給她安排在何處?”南寒川問。
白羽有些疑惑,不是說以後在他麵前不可以提新王妃嗎?那他這又指的是誰?“主子,您說的是…………”
“你說呢?”
一個白眼瞪過來,白羽不敢再有所遲疑。“哦,是偏巷的一個廢棄屋子。”
“能住人嗎?”
“廢棄了很多年,屋子挺破的,院子裏還長滿了草。”
“能住人就行,反正也是她自己要留下來的。”
南寒川說的平靜淡然,絲毫不掛於心的超脫。
說著永遠不想再見,可腳下還是有意無意晃到了那個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