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這次是暴怒
二月這一覺睡了個昏天地暗,醒來後也不管現在是個什麽狀況,看到屋內有好多好吃的,立馬敞開肚皮橫掃了一番。
綠衣和她提醒,說這些吃的都是王爺讓人送來的,還有之前被分派過來的那些活計都可以暫時先不做了。王爺說,一切都等她先恢複好了再說。
二月對此沒有任何感念之情,認為這些行為不過是鱷魚的眼淚假慈悲,怕她死了會影響王府的聲譽而已。
果然,守在那裏的人傳話給她。用了南寒川的原話,快點恢複,別想用裝病來偷懶。
二月現在對南寒川的怨言已經頗深了,雖然她還不能說明實情,讓他對她有了誤會,但他也不能這般整她吧!真的是太過分了,這地方是真不能再待了!
二月決定今晚行動,趁著這次生病沒人注意。她要返回到自己以前的住處,拿到那些銀兩,天亮她就偷跑出去和撐船的小夥做交換。
等知道事情真相,她就拿著證據回來,請南寒川做主處置,還姐姐一個公平。待這些事都解決,她半刻都不作停留,永久離開這沒有人情味兒的破地方。
她要回自己的客棧了,也不知道春瘦他們現在怎麽樣了。計劃很完美,美好就在眼前了。
她讓綠衣留在房間裏,好及時處理有可能發生的意外,也好為自己的離開做掩護。天一黑,她就行動了,省的夜長夢多。
南寒川麵對一桌子的豐盛晚餐,沒什麽胃口,腦中的思緒有點亂。
自己為什麽還要關心她,她那樣的人,背著那樣的過去,自己就算是再狠一點,也不算是過分吧。
為什麽要對她有憐憫?還有不忍心。幫她找大夫也就算了,幹嘛還要喂她喝湯?自己是瘋了嗎?
對於一個那樣沒有廉恥、不講道德、罔顧綱常、撒謊成性、又喜歡與人不清不白的不正之人,自己明明那麽鄙視憤懣厭惡,為什麽還會有那些不明所以的奇怪行為出來?
是因為內疚嗎?自己第一次做壞人嗎?幹嘛這麽焦慮不安。她是個壞女人,不值得的人,幹嘛要對她有不忍之心呀?
瘋了,絕對是瘋了,自己對她沒有任何情感。沒有難受,更沒有心疼,就是單純的一些人道主義憐憫和幫助。沒有惦念,絕對沒有,也沒有關懷。
南寒川不停的做著自我安慰和否定,也不知道他的這份慌亂來自哪裏。
算了,不吃了,腦袋裏都亂成粥了,心煩意亂索性不想了。
“把這些包好,都帶上。”南寒川指著桌上的菜,吩咐白羽。
他們快速出了房門,南寒川在前,白羽提著食盒在後。他沒有說要去哪,白羽自是不敢問,但看方向,應該是偏巷無疑了。
此時的二月已經按著計劃甩開了在此看守的兩人,她悄悄潛進了自己從前的住所。借著月光,找到私放錢財的木匣。
輕手輕腳打開來驗看,細軟銀錢都在,這可是她得到真相的唯一希望了,好在都在,她可得拿住了,不能有恙。
算著離那倆看守返回來的時間還尚早,不如再在屋裏尋些可拿的,要準備充足。萬一到時候那人又變卦,說這些不夠呢。自己在上哪兒去給他找錢?
反正那南寒川對我也不仁,少拿點東西應該不會被發現吧,自己這也是應急,就當它抵債了。
南寒川一路來到偏巷的破屋,還沒給綠衣反應時間就直接進來了。
“她呢?不是說醒了嗎?怎麽不見人。”南寒川當時還並沒有發現異樣,隻是單純的故作高冷姿態發問。
綠衣很緊張,雙手緊捏衣襟處,頭垂的很低,聲音一再控製,可還是帶了一點點抖出來。“噢,我家主子她睡了,王爺您明日再來吧!”
南寒川聽出了綠衣的異樣和不自在,轉過頭審視屋內,並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我帶了吃的過來,你叫她起來吃。”
綠衣更緊張了,身體控製不住的發顫,臉色也開始發白了,聲音在含糊不清的嘟噥,很小聲。結巴著,字都快連不成句了。“那個……王……王爺,她真的已經睡了,不不……不騙您,您還是先回去吧。”
南寒川把目光落在了二月的那張床上,然後厲聲問了句。“她在哪兒?說話。”
綠衣撲通一聲就跪地上了,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南寒川的威勢實在是太強了,從頭到尾綠衣連敢抬頭迎視的勇氣都沒有。
南寒川直接起身,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前,一把掀開被子。一個大枕頭從裏麵滾落出來,他看的是目瞪口呆。
整個人霎時就變了臉色,大塊的黑烏雲壓在了他的頭頂。
白羽知道這是要出大事了,跟在南寒川身後走,是一點聲音都不敢出。還沒出院子,食盒就被南寒川摔了個稀碎。
南寒川直奔二月從前的住處,如果他沒估錯。
二月自是不知道暴雨要來,還在房間裏挑挑揀揀那些小東西。自己不貪心,找一些價值小的做補償就行,免得將來再和小偷掛上鉤。
南寒川推門進來的時候,二月正拿著一個小東西往自己木匣子裏麵放,那場景不免容易讓人誤會成是偷盜。
看到南寒川,二月先是愣著震驚,手裏的東西都忘記放了。繼而是無止境的尷尬,怎麽能在這時被他看到呢?這下怎麽解釋?還用解釋嗎?什麽說法都是多餘了。
本來印象都已經夠不好的了,現在又弄了個這,這是罪上加罪。一切都結束了,估計以後她在他那裏再也不會是一個人的形象了。他該多鄙夷她呀,牙齒帶著神經都能感知到。
她想解釋,但是真的很無力,嘴裏的話沒出口就塌陷在預設的蒼白裏。
“你們都出去。”南寒川如獅子般狂吼,憤怒染進眼中,隨時都會變成火球噴湧而出。“出去。 ”
所有無關的人如兔子般迅猛消失,唯恐被殃及到。
房間裏就隻剩下南寒川和二月兩人,二月感受到了他的怒氣衝天,這次他是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