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可怕的很呢!
在看到容暄的那刻,江嫵愣了一瞬。
她沒想到,會這麽快和容暄見麵。
且在這種情況下。
“來人,送貴妃回宮。”這廂聽容暄這麽說,原本還猶豫的簫皇直接禁了榮貴妃的足,“你今日失德,朕命你回自己寢宮反省,無召不得外出。”
說罷不顧榮貴妃如何哭喊,直接命人強帶了下去。
容暄的一句話,就叫陛下改變了主意,眾人神色凜然,對容暄愈發忌憚。
唯獨方皇後和江嫵麵露失望。
隻是禁足啊!
容暄瞧見江嫵眼底劃過的一抹可惜,眸光微沉。
“阿暄向來避世,不喜交涉,今日怎麽有興致來湊熱鬧?”簫皇很是驚奇。
容暄收回視線,咳了一聲,微微頷首道:“臣聽聞陛下都來了,便也出來走走,否則太不像話了些。”
簫皇哈哈大笑:“朕還以為你聽到消息要給你相看妻子,便也來掌掌眼。”
此話一出,在場的貴女們紛紛眉目含情,麵露嬌羞。
有大膽的直接盯著容暄看,希望能被一眼瞧上。
容暄渾然不覺,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見他沒有拒絕,簫皇愈發意外。
須知容暄對成親一事尤為排除。
先前簫皇給他送了不少侍女,都是千嬌百媚,萬裏挑一的好相貌。
琴棋書畫,能歌善舞,統統不在話下。
結果容暄看都不看一眼,就將人扔了出去。
這次簫皇已經做好了被容暄駁麵的準備,沒成想他竟默許了。
簫皇心中一動:“可有瞧上的女子?”
容暄低眉垂眼,又咳了幾聲:“隻怕我這病秧子,會拖累人家。”
這話一出,不光是簫皇,連皇後都麵露喜色。
這是有意向了!
當即笑道:“什麽病不病的,隻要你願意,想嫁給你的姑娘排成隊都能繞護城河繞一圈呢!”
“娘娘所言甚是,說句不害臊的話,我有心把我的素兒嫁給攝政王,就怕王爺瞧不上呢!”
禮部尚書夫人立馬接過話茬,一把扯過自己的女兒,熱情推銷。
李素衣自小聰慧過人,還未及笄便有了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容貌更是上乘,說親的人都快把他們府上的門檻踩斷了。
始終不見尚書大人鬆口。
原來是對攝政王芳心暗許。
怪不得十七了,都未說親。
禮部尚書是簫皇一手提拔上來的,很是信任,一聽這話立馬點頭:“不錯,李愛卿的女兒學識相貌都是極好的。”
其他人瞧了,也不甘落後,一個個都誇起了自家女兒,這可是天賜良機。
雖說容暄心狠手辣,能令小兒啼哭,可他權勢滔天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句話就能令簫皇改變主意。
傻子都知道嫁給容暄會得到多大的好處。
何況他容顏絕美,才識過人,拋開他的狠辣不說,隨便拎一樣出來,整個蕭國沒人能比得過。
結果不管眾人如何分說,自打容暄說完那兩句話後,便坐在一旁,閉口不言。
這廂江嫵聽了些許,覺得無聊的很,就悄悄離開了。
杏兒跟在自家主子後麵:“小姐怎麽出來了,這可是在陛下娘娘麵前露臉的大好機會,旁的小姐們都快擠破了頭,連蘇小姐都湊上前去說話了呢!”
“傻杏兒,你沒瞧見那是給攝政王相看王妃的麽?你家主子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可夫人說今日叫您過來,亦是為了給您相看啊!”
江府的人對容暄敬而遠之,闔府上下都沒想過要把江嫵嫁給容暄,包括杏兒,想都沒想容暄。
江嫵沒好氣道:“你家小姐還小呢!方才沒聽陛下說我跟十歲的小娃娃一樣高嗎?誰要啊!”
杏兒反駁:“小姐胡說,您會長高的,隻是還沒到時間罷了,連大公子都說了,他到十七了才跟竹子一樣躥節子長呢!等再過兩年您肯定會長高的!”
這倒是實話,前世的江嫵及笄之後就躥高了兩個頭,再加上她日日被羅氏按方子養著,該瘦的瘦,該有肉的有肉,滿京城誰不說江嫵身量好。
“高不高的無所謂,你家小姐才不稀罕呢!”
“小姐又胡說了,上個月您還因為秦小姐說您矮,氣的趴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天呢!連飯都沒吃,您忘了?”
江嫵無語:“你就不能記點好的,專挑你主子的短,你究竟是誰的丫鬟?”
“奴婢說的是實話啊!”
前世的江嫵為了身高一事,哭了不少,加之她每每都和蘇晚晴一起,蘇晚晴比她抽條子早,亭亭玉立,婀娜曼妙,一對比江嫵就是個小孩子。
偏生蘇晚晴玩的一手的好茶藝,明裏暗裏沒少嘲諷江嫵。
傻乎乎的江嫵信以為真,鬧了不少事出來。
因此滿京城都知道她刁蠻任性,難以伺候。
如今的江嫵卻一點都不擔心,她越長不高,就越不著急親事,於她反而是件好事。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發賣了出去。”江嫵一隻手抱著手爐,一隻手拎著裙擺,從花園的假山旁走過,“把你嫁給個糟老頭子,天天打你罵你,連頓吃的都不給你,可憐兮兮!”
杏兒哼哼了兩聲:“主子又說笑了,奴婢才不怕呢!反正您不舍得。”
江嫵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誰說我不舍得了?忘了你家主子可是個囂張跋扈的刁蠻千金呢!光我屋子裏被打死的丫鬟沒有二十也有十個了,下一個就是你。”
杏兒無情嘲諷:“闔府誰不知道那是有人故意散播流言,敗壞您名聲呢!連看門的阿黃都知道小姐最善良心軟不過,前兒個還在雪地裏撿了隻野貓,說瞧著可憐,說什麽也要養著呢!”
“哼!那是我想吃貓肉了,得養肥了才好吃,你懂什麽!等再過幾日主子我就把它開膛破肚。”江嫵繼續往前走,自我評價道,“要知道你家主子我可怕的很呢!”
“撲哧——”
一記笑聲打斷了兩人。
江嫵立在原地。
下一刻,從假山那邊繞出來一抹修長的身影,月白的錦袍襯的他宛如晴空白雪,皓月當空,眉眼之間具是溫潤。
同楚煜偽裝的溫柔不同,他連頭發絲都透著一股子好脾氣和濃濃的書卷氣息。